第五章 乘勢追擊 第二節

P-3C反潛巡邏機於一萬公尺高空,拍攝輕井澤的全貌。當P-3C反潛巡邏機飛在一萬公尺高的上空時,地面上完全聽不見引擎和螺旋槳的聲音。

P-3C反潛巡邏機以能夠於高空中,徹底追蹤從深海入侵日本海域的,來自中國的核動力潛艇而聞名,不過,它們每次總是不能真正捕捉到中國的核動力潛艇,讓官房長官藤村修氣得直跳腳大罵。

現在這架P-3C反潛巡邏機,花了12個小時,從輕井澤上空拍攝了將近六千張的照片。警方從這六千多張照片中,篩選出有足球場的照片,並將它們放大,貼滿了作戰會議室的牆面。

以十津川警部為首的刑警、日本足球協會的理事們以及澤穗希,每個人都睜大了兩眼,一張一張地仔細確認。但進行到一半,眾人也不得不放棄,因為照片數量實在太多了。

輕井澤是高原地形,夏天十分涼爽,不少公司行號和大學,都將足球場蓋在這裡。細數過後,樣貌類似的球場有二十四座,貿然誤闖的話,恐怕會剌激到嫌疑犯,進而危害選手的安全。

於是,十津川決定:先私下調查這二十四座球場,屬於哪家公司行號或者大學。管理顧問古橋也針對這次疑似犯案的公司,提出了不少參考意見,像是赤字高達一百億日圓以上的企業、公司員工的預估人數、年營收等等。

十津川警部心裡盤算著,如果能夠篩選出符合這些條件的企業,就能再與二十四座球場的擁有者,進行交叉比對了。

同時,十津川警部也請輕井澤地區的管轄法制局,協助調查那二十四座球場持有人的詳細資料。

法制局不清楚持有人的姓名時,在不透露綁架案的詳情下,警方進一步請繪製全日本地圖的地圖公司,進行協助提供資料。他們請地圖公司透過輕井澤上空,拍攝的球場照片,找出持有人的相關資料。

這家地圖公司平時,要僱用上百名臨時工,每個人每天針對自己負責的地圖區域,進行大樓、公寓等持有人資料的確認與校對。

地圖公司將二十四座球場的持有人,一一歸納如下:

屬於各自治地方的有五座;屬於大企業福利設施的有五座;屬於知名大學的球場最多,一共有十一座;剩下的三座,是中小企業所擁有。其中的三家中小企業,都如同管理顧問古橋所推測,皆是典型的創業公司。一家是遊戲機製造商,另外兩家是IT企業,三家公司的規模、年營業收入、員工人數都很近似。

它們的董事長和員工都很年輕,相當致力於提升公司福利。三家公司的總部都設在東京,警方佯裝來往公司打電話,給總公司探風聲,但秘書的回應都很一致。

「我們公司的營運狀況,沒有任何問題,一切都很順利。」

另外,針對輕井澤這三座足球場,持有人的調查結果,三座足球場各自屬於這三家公司,並沒有轉讓給其他人。

「十津川,這是怎麼一回事?……嫌疑犯不是貸款高達一百億日圓的企業嗎?」三上刑事部長憤怒地質問十津川警部。

「據說即使無法償還貸款本金,只要定期繳納利息,同樣可以不需要將名下的設施,過戶移轉給其他人。所以,即便這三家公司之中,有一家償還不了貸款,只要付得出利息,還是可以勉強營運下去的。」十津川警部回答,「這次綁架犯在電話中,要求一百億日圓的贖金,還說延遲交付的話,一天加一千萬日圓的利息。亦即嫌疑犯的公司,也是一天償還一千萬日圓的利息,所以截至目前,他們還能夠繼續使用監禁大和撫子的體育館,及用來練球的球場。」

「既然如此,要不要派幾名刑警,到這三家公司進行調查一下?」三上刑事部長如此建議,「雖然說因為持續支付利息,而無須將這些設施轉讓他人,但只要去公司探聽一下,馬上就知道了。」

「誠如部長閣下的建議,只要調查一下,就可以水落石出了,但是,嫌疑犯也可能因為擔心罪行曝光,而殺害那些選手。」十津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究竟該怎麼處理?」

「還有其他的調查方法。」

「比如說?」三上刑事部長抬起頭來。

「這三家公司之中,恐怕有一家為了償還一百億日圓的貸款,而採取了不正當的行為。所以,我想拜託輕井澤稅務署,私下調查這三家公司。這樣,馬上就可以知道,是哪家公司沒有繳納稅金,而那家公司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對象。」

十津川警部隨即打電話給輕井澤的稅務署,請他們秘密調查這三家公司的營運狀況。但是,後來輕井澤稅務署的答覆,真教人大出意料之外:三家公司確實都在期限之內,按時繳納了房地產稅。

「這就怪了!……三家公司的其中一家,應該已經債台高築,瀕臨破產才對,但這三家都確實繳納稅金了嗎?」十津川警部再問了一次。

「沒錯。每家公司都一如往常,確實繳納了房地產稅,我可以確定。」

「這樣的話,會不會是編造假賬目呢?」

十津川這麼一問,電話那頭的稅務員輕聲一笑說:「那是不可能的吧。這麼做的話,馬上就會被發現,漏洞只會越破越大。」

「短期間內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的吧?例如,一個月或是兩個月內內?」

「就算在短期間內做假帳,讓盈餘看起來是有增無減,沒過多久,也一定會被發現。」對方十分肯定地說。

對方說的或許沒有錯,但是這次的綁架犯,就是利用了奧運會開幕之前的,這短短的兩個月,綁架了這麼多的人,並要求了一百億日圓的巨額贖金,企圖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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