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與絕望的東北幹線 第五章

波多乃香委託私人偵探尋找的叫黑井的男子是否就是K呢?

這名男子姓的首字母就是K,但還是難以確定。

十津川粗略地看了一下堀內保存的資料,感到了堀內的苦心孤詣。如果知道全名,就可在東京的電話簿上找到。只知道姓,就難以尋找了。殊不知這可是1000萬人口的大都市呀!僅僅叫黑井這一姓,要一個個尋找,工作量實在太大了。

好在堀內在青森市的電話簿上曾經查找過。青森市人口只有28萬,在這裡意外地發現姓黑井的人分外少,僅有12人。從中他又選出了40多歲的中年男子三人。

他們是:黑井均,41歲;黑井一郎,46歲;黑井邦夫,48歲。

堀內的調查在這裡結束了。這以後,也許是他不知道如何深入?或者他是有意識地中止調查,想從波多乃香身上詐取更多錢財?總之,在這三人中是否有K還不清楚。

過了下午5點,北條早苗從青森打來電話:「我已見過她母親了。她母親叫良子,51歲,一個人在青森車站附近開了家土特產商店。」

「你還了解到其他什麼情況?」十津川追問道。「她是否與K有關係還不清楚。良子說直到去年,她還經常接到女兒的電話,但是從去年年末開始,女兒突然去向不明,再也聯繫不上了。」

「去年年末?」

「是的。早在去年年初,她曾說過要回青森,母親自然很高興,但到了年末,她卻音訊全無,又聯繫不上她,母親十分擔心。」

那會兒,波多乃香正在委託私人偵探尋找黑井××。接著,到今年3月,K就向警視廳投書,要我們尋找波多乃香。這一切都相互有關聯嗎?十津川心中思忖著。

「今天上午,我還想去弘前會會她妹妹。」早苗說道。

「在這之前,我還想了解一下青森市內的情況。」十津川說完,將黑井均、黑井一郎、黑井邦夫三人的名字告訴了早苗。

「要調查這三人的什麼情況?」

「這三人一定在青森的電話簿上有記載。查查其中有誰來到了東京,或者是誰經常來東京。那三封信的郵戳都是東京中央郵局。」

「那三人中有K嗎?」電話那頭,北條早苗刑警的聲音一下子高亢起來。

「現在還不知道,可無論如何我們還得保密。即使搞錯了,我們都不能向本人詢問,也許那傢伙就是K呢。」十津川堅決地說道。

電話一掛上,十津川回過身子看著西本。

「從波多乃香寓所裡帶來的書信中,寄信人有沒有叫黑井的?」

「沒有。」

對此十津川早有所料,也沒有什麼失望。倘若有的話,波多乃香在委託書上也不會寫上黑井××了,會寫上全名的。

時近半夜,北條刑警第二次打來電話:「我現在在青森市內的賓館裡,我沒有去弘前,你說的三個人,其中有兩個如今就住在東京。」

「兩個?」

「嗯,黑井均與黑井邦夫。」

「這兩人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

「黑井均是做餐飲的,至於黑井邦夫嘛,是做諮詢服務業的。他們在東京具體做什麼,尚不清楚。」

「如可能,我需要這兩人在東京的住所,還有這兩人的照片。」

「明天,我會努力去調查。」早苗說。

十津川又忙道:「先別忙著去。」

「那,明天我去弘前……」

「你暫時不要去會她妹妹,你就留在青森市,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摸摸兩位黑井的底細再說,只是你得隨時與我保持聯繫。」十津川吩咐北條。

第二天14日,是久違了的初夏晴朗的日子。十津川他們緊張地瀏覽著早報。所幸報上並沒有登載絲毫的消息,他們才鬆了口氣。過了中午,吉原「哈萊姆苑」浴池的經理來到了搜查本部,他遞上印有「川中廣志」的名片後,向警方報告說昨天在淺草寺內發現的屍體有些像自己店中的女員工。

「看看屍體我就能辨認出來。」

十津川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儘管自己工作繁忙,但也得對市民盡義務前來協助警方的做法表示歡迎。「謝謝你的協助,實際上今天有位自稱母親的人將過來確認死者的身份。」十津川立馬編了個謊言。

川中頓時顯得很頹喪,「我確定她好像是在我浴池打工的女員工。」「如果今天來的母親不能確定死者身份的話,我們再拜託你。」十津川說完,就把來人打發走了。

十津川一邊擦著額頭沁出的冷汗,一邊回過頭看著龜井,「這事,明天就會鬧得沸沸揚揚。」

「是啊!這將會引起媒體的極大關注。」龜井也不安地說。

「你也飛到青森去。」十津川吩咐道。

「你肯定想知道這黑井均與黑井邦夫究竟誰是K吧?」

「是啊!可我心中沒底。只是不管是誰,我們都得想盡辦法與之鬥智斗勇。」

「我明白。我與北條一起去調查這兩個人。」

「好吧!那就拜託了,去助她一臂之力吧。」

龜井離開後,十津川點起一支煙,陷入了沉思。

十津川隱隱覺得,恐怕在明天之前,被害人的身份就弄清了。剛才來的「哈萊姆苑」浴池的經理肯定會對媒體說受害者與自己店裡的女員工長得很像。但願明天報上不要登出來。

下午4點,龜井打來電話說已經到了青森,「我去和北條君會面,一起去調查。」

「在那裡,你要待到什麼時候?」

「順利的話,要到明天上午。」

「明天上午?太棘手了。」

「從嫌犯那兒還有信來嗎?」

「嫌犯的犯罪聲明還未收到。」

「前兩封是用快遞送達的,這次恐怕今天就能收到吧。」

「應該是吧。」十津川判斷著,放下了電話。他問年輕刑警是否有信件,回說什麼都沒有收到。從時間上看,今天的快遞是來不了了。十津川不由思忖著:這可能是嫌犯發出晚了,或者是撰寫犯罪聲明比較麻煩罷手了。

半夜時分,龜井再次打來電話:「我與北條分頭行動,去調查兩個叫黑井的人,看來問題出在那個做諮詢工作的黑井身上。」

「龜井君,為什麼這樣認為呢?」

「市內搞大眾餐廳的黑井鈞與太太及5歲的孩子住在一起,最近正為籌款去了東京,因為事情進展不順利,迄今還滯留在東京未回。」

「那個黑井邦夫呢?」

「這人兩年前就離了婚,去東京的理由不明。我真想去尋找他的前妻。」龜井彙報道。

「他與波多乃香有關係嗎?」

「還不知道。我還不能直接問她母親是否知道黑井邦夫這個人,因為不管怎樣,這問題似乎對她母親是過於敏感了。」

「那讓我伺機問問看,我想母親對女兒多多少少會有所了解的。」電話旁的早苗自告奮勇地說。

「我想也是。我這裡還沒有收到例行的犯罪聲明,還好媒體也沒有些許的報道。」

「也許他會停手不幹了吧?」龜井問道。

「有這種可能。可是我認為他還不知道已遇害女子的事情。」

「這就有些奇怪了。我想嫌犯一定知道她在一家浴池工作,也知道她賺了不少錢,所以才去襲擊的。」

「我想也是這樣,嫌犯可能去過三名受害者幹活的店裡,在那裡還逍遙快活過呢。」

「如此說來……」

「所以我認為那些犯罪聲明不會是嫌犯寫的。」

「那另有他人?」

「對,是K所為。」十津川推斷道。

「為什麼是K?」

「K想拚命尋找波多乃香,理由尚不清楚,但可以說他具有異乎尋常的偏執心理。也許波多乃香是從K手上逃脫的,K讓警察幫著尋找未果。而在這個時候,正好發生了第一起謀殺案,一個在浴池打工的東北女子被殺。於是K趁勢著手發表犯罪聲明,聲稱人是他殺的,他將殺死所有拋棄故鄉的女子。他盤算媒體肯定會發表自己的聲明,其目的是在威脅生活在東京的波多乃香。」

「可是,他在聲明上寫過『下一個是你』呀!」

「這正是寫信人要的效果。如果他憎惡所有拋棄故鄉來到東京的女子,說下一個將輪到你豈不比寄給特定的女子更好嗎?第二個受害者並不是東北人,而是出生在石川縣的。K只是利用同樣是拋棄故鄉這一點,再次趁機搭上這趟車,故意在聲明中寫上下一個輪到你,意在威脅去向不明的波多乃香。」十津川分析道。

「K是用圓珠筆,而犯罪聲明卻是列印出來的。」「這僅僅是使用工具不同。可是K的信函,特別是第三封信與犯罪聲明的筆調異常相似。」

「因為我們刻意隱瞞了第三個受害者的身份,K不知道死者出生在哪裡,無法趁機以拋棄故鄉為由進行威脅,所以至今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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