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在418房間,諾爾曼目光一驚,對巴布洛夫說:「『財富』行動是人?」

她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房間里發生的事。

華裔男子與諾爾曼低聲說:「年初潛逃的那名核物理學專家,由於上面封鎖了他的一切材料,是誰、長什麼樣我一概不知,但有消息稱此人就在『滿洲』。不管他是哪國人,找到他,讓他回蘇聯,如果不行的話就……」

華裔男子剛做出劃喉的手勢,巴布洛夫進門說:「來了一撥警察,說是排查一名潛入飯店的兇犯,蔣先生,散客需要到大堂集中。」

華裔男子站起身笑著說:「組織的問候我已帶到,告辭了,二位。」

目送華裔男子出門後,巴布洛夫對諾爾曼說:「他是肅反委員會的人,我們得小心,盡量保持距離。」

想到這裡,諾爾曼不禁一愣。就在這時,門鈴響起,諾爾曼剛打開房門,一個女保潔員推著保潔車來到面前說:「夫人,打掃房間嗎?」

諾爾曼說:「不用了,謝謝。」女保潔員剛走,陳氏兄弟就打開書房門走了出來。諾爾曼轉過身來,看了陳氏兄弟一眼,欲言又止。

竇警長從403房間陽台爬回401房間,剛走到廳房,卻見石原在冷冷地看著他。石原說:「你去403房間幹什麼?」

竇警長頓時支吾說:「什、什麼403……」

石原說:「我都看到了!穿過連廊、翻陽台、進入龔自朝房間,一個為美國工作的秘密觀察員,你卻跟他暴露我們在埋伏!」

竇警長說:「石原,你聽我解釋……」

石原打斷說:「對不起,我干偵訊很多年了,情況我已有判斷。」

竇警長哽咽說:「對不起,石原,對不起……請你理解,我真的很缺錢,一萬元的高利貸啊,我得破多少大案才還得起?這次你保了我……但我清楚,已不會再被信任,我到頭兒了,我們滿警是錯不起的。」

石原厲聲說:「你這是鬼話!」

竇警長說:「難道不是嗎?石原,作為滿警,我沒有積極的權力,我是被逼著選擇無恥的。」

「你太令我震驚了!」石原舉起手銬扔到竇警長身上,「銬上!」

竇警長瞪視了石原片刻,緩緩蹲身去拿手銬,卻忽然勾手掏槍。

石原猛地一腳踢開槍,接著,又把竇警長踢倒在地。

竇警長猛地把石原撲倒,騎在石原身上,抄起茶几上的大煙缸,朝石原額頭猛砸,沒多久,石原便沒氣了。這時,門鈴聲響,竇警長慌忙起身隱藏。

女保潔員正站在門外大喊:「裡面有人嗎?誰在裡面?」

見沒人反應,女保潔員掏出一把鑰匙,把門打開,進入房間,隨即看到石原倒在血泊里,驚叫著轉身跑掉,便跑邊喊:「殺人啦!」

女保潔員恐懼地拍著418房門說:「出人命啦……不好啦,出人命啦……」與此同時,竇警長閃出了401房門。

418房門打開,女保潔員驚恐地看著站在門前的巴布洛夫與諾爾曼說:「不好了……401、401出人命了……」

巴布洛夫與諾爾曼一愣,衝進401房間,幾個便衣也匆匆趕來。

一會兒,便衣A奔到通訊室,一把抓起電話,急切地說:「大佐,石原隊長被謀殺了!」電話另一頭的日下步大驚說:「什麼?」

在猶太銀行,陳佳影向野間走來說:「課長,查閱材料時意識到問題了嗎?」

野間點點頭說:「首先毒販李佐未有顯示入資過這個眾籌項目,可排除洗錢的嫌疑,這條線索暫時中斷,但是,在現有材料中我發現到一個狀況,二十三名金主有七人賬戶情況異常,似乎在泡沫化炒作。」

陳佳影說:「快把A級調查令拿到吧,拜託!」

「我親自去盯。」野間轉身便走。不久,野間折了回來,身後跟著便衣乙。野間說:「佳影,我們必須先回飯店,那邊出事了!石原隊長被人謀殺了。」

陳佳影一驚。

野間邊走邊說:「日下步得知情況後都快瘋了,立刻派便衣來找我們,主要是你,說有你介入現場,應可幫他以最快速度查出兇手。」

陳佳影說:「可這邊……」

野間搶話說:「這邊有多重要,我清楚,但日下步正在情緒里,我們得先跟他碰上面,才能更有效地跟他擺明主次關係。」

在劉金花住所,王大頂站在陽台貼著牆往外看,只見便衣甲靠站在一棵大樹下。王大頂入屋後說道:「沒錯的,就只安排一個便衣。」

劉金花說:「真就能弄死他呀?」

王大頂說:「反正也不回來了,弄死就弄死唄,甭計後果。」

劉金花說:「你有沒有能耐弄死那便衣?」

「看我的。」王大頂帶著劉金花下了樓,向便衣甲走去。這時,兩輛挎斗摩托車從前方樓拐方向轟鳴著開來。王大頂本想一拳砸向便衣甲,見這情景,只好說:「我就知道你默默保護我們,也不上來喝杯茶。」

說話間,摩托車已開到他們跟前,便衣甲走到摩托邊與憲兵小聲說起話來。

「王先生。」便衣甲在喊他,「和平飯店新發要案,陳女士將去協助偵破,大佐要求,你們也得回去,避免出現有可能的危險分子,拿你們裹挾陳女士的情況。」說著,便衣甲把王大頂與劉金花分別帶到兩輛挎斗摩托車前,並安排他們坐好,緊接著,兩輛摩托車轟隆隆地開走。

躲在樓拐處的傻狍子看著這一切,愣在當場。

和平飯店,飯店經理向老猶太解釋說:「竇警長要求所有人在西餐廳集中,漏掉一個拿我是問,所以您得理解,這麼對待客人不是我本意。」

此時,走到大堂的喬治白對瑞恩說:「要不是有人殺了石原,還真發現不到那些暗哨,所以別心存幻想,您的主沒給我們恩賜。」

瑞恩說:「日本人沒放過我們,但現在的混亂卻利於脫身。」

喬治白說:「算了吧,這麼跑路就像我們是兇手一樣。」

瑞恩說:「主告訴我,蘇聯人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喬治白說:「拋棄龔觀察員不顧,你就沒點兒內疚嗎?」

飯店經理與老猶太走到大堂,見瑞恩與喬治白迎面過來。飯店經理還來不及開口,便被瑞恩一個重拳砸倒在地。

「從後面走!」喬治白拽起老猶太與瑞恩一同快步向後面跑去。

陸黛玲、該隱及沃納也匆匆下樓。

陸黛玲邊走邊說:「政治獻金的事兒雙方得儘快交互,免得夜長夢多。咱們動作快點兒,也就大隊人馬趕來前的這點時間了。」

陸黛玲、該隱及沃納一路走出通道口,卻被兩名飯店保安攔住了。

保安甲說:「陸小姐,竇警長要大家去西餐廳。」

陸黛玲說:「滾開。」

保安乙說:「我們也是被臨時抓差,不好意思。」

話音未落,陸黛玲一掌戳中保安乙咽喉,又一掌重頂保安甲下顎,保安甲、乙軟倒在地,陸黛玲急忙帶著該隱與沃納向院外方向跑去。

這時,幾輛摩托及軍用卡車開進門來。陸黛玲、該隱及沃納頓時收住了腳步,從他們後面走來的瑞恩、喬治白和老猶太愣住了。陳氏兄弟與蘇聯夫婦也正沿著通道匆匆往前走,卻見日下步從一輛摩托車上走了下來,他們掉頭就跑。

野間與陳佳影到了飯店門口,載著王大頂與劉金花的兩輛拖斗摩托車也停在了飯店門口,陳佳影看了眼王大頂與劉金花,心中暗暗叫苦。一名便衣走到野間身邊說:「野間課長,飯店內正在緊急戒嚴,所以他們不能進去,暫時交由我陪同。」

野間對陳佳影說:「你們就在外面等我。」野間快步向大門走去。

十餘名憲兵端著槍齊步走進飯店,車輛陸續停靠在飯店場院里。陸黛玲、該隱、沃納以及後面的瑞恩、喬治白、老猶太緊張地看著這一切,他們退進通道口。陸黛玲猛地關上了門,一把插上鐵質鎖閂。

喬治白瞠目問道:「陸小姐,你是什麼人?」

陸黛玲說:「甭管什麼人,現在都悶死在石原的命案里了!」

日下步與野間從大門走進大堂,邊說邊往吧台走去。

日下步說:「石原必定是發現了極其重要的情況而被殘忍殺害。」

這時,二人忽然看見瑞恩、喬治白及老猶太遠遠從前面走了出來。「停止!」日下步大喝一聲,與野間一同拔腿追上去。

瑞恩等人加速往前奔,拐進電梯間,喬治白快速按開電梯門,瑞恩一把打開消防箱,摘下消防斧。日下步等人追至電梯間,電梯已經上行。電梯停在三樓,喬治白與老猶太先行出來,瑞恩掄起消防斧對著梯門的按鈕板猛砍,接著,走出來跟上喬治白他們。

這時,瑞恩有些發怔地說:「我們這算作繭自縛嗎?」

喬治白說:「還能怎樣呢?石原的死足夠所有人喪失外交保護,從現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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