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人傑,你們四人在一起嗎?替我辦一件事情,五分鐘後,木青山乘坐的的士會出現在西環路上,車號是710038,這段時間你們暗中協助木青山,不能出什麼差錯,解決不了的事情馬上向我彙報,明白?」
電話那頭,正坐在酒吧里吆五喝六的呂人傑四人愣了一下,感覺很怪異,按照凌臨峰的性格,平時與他們通電話,絕對不會超過三句,今天竟然有了婆媽的感覺。
「聽到沒有?馬上出發。」
凌臨峰吼了一句,坐在門口眼睛半眯的老頭似乎嚇了一大跳,猛地睜開了渾濁的眸子。
「收到,馬上出發。」坐在吧台的四人同時跳了起來,乖乖不得了,果然是凌少的脾氣啊!
凌臨峰所不知道的是,木青山已經在此時下了的士,身形已經出現在一條昏暗的大街上,一個人正在慢悠悠地走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一隻正在覓食的野貓突然喵喵叫了兩聲,跳了起來遠遠跑開。
木青山的身影出現在街頭,由於天氣寒冷,行人已經很少,似乎有點蕭瑟的味道,三二片落葉在微風中飄舞了兩下,落到隔壁的圍牆去了。
暮地,街道上的唯一身影消失了,三分鐘後,木青山的影子又從街尾出現,猶如鬼魅。
「請問,你們是在跟蹤我嗎?」
街道的中間站著三名衣衫襤褸的年輕人,頭髮蓬亂,臉上氣色好像永遠都沒有吃飽,但是光憑從亂髮里透了出來的明亮眼神,木青山已經確定,這些人絕對都是化妝的。
彷彿沒有聽到木青山的話,這三人繼續走路,竟然眼不斜視,別不能怪他們不夠小心,這三人已經在黑暗的角落整整等了三分鐘,在確信木青山已經逃離之後,這才轉了出來,按照他們組織的規定,木青山出了這塊地盤是由別的人負責的。
可惜還是落錯一子,滿盤皆輸。
「咦,氣氛不對,要不咱們繞路走吧!好像要打架了,別惹禍上身。」
「繞回去?那要走上三倍的路,咱們走自己的路,別管其他事就成,快點。」
街道的盡頭,三名農民模樣的人出現,其中兩個還挑著擔子,猶豫著向這邊走了過來。
來的真不是時候。
木青山臉帶微笑,讓這三名衣襤褸貌似夜不歸宿的人士擦身而過。
雖然誰都沒有動手,但是那股壓抑的氣勢卻讓人呼吸沉重。
「你們既然知道了我的行蹤,就得把命留下來,這是我的規矩。」
一個冷冷的聲音瀰漫在長街上,下一刻,三聲尖銳的聲音響起,似乎是什麼東西刺破了夜空。
種子,三顆種子!傳說中的秘招,木青山所特長的本事,正是來去無蹤的種子,而兩大主教之所以折在木青山的手下,正是那些神秘莫測的種子,可以發芽生根,甚至成為人間的兇器。
木青山所不知道,有關他的人間兇器,種子再加燒火棍,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凡有武學蹤跡的地方,必有這個消息傳揚。
雲頂既然號稱是最大的派流,傳播功夫自然是天下一等一的水平。
這三人的動作也不算慢,當破空的聲音響起的剎那,身形立刻如穿花般向三名老農民的身上靠攏,這不是送上門來的擋箭牌嗎?
「別動,否則洞穿你的喉嚨。」冷如冰雪的聲音響了起來,可惜不是這三名衣服襤褸的人發出的,而是一位農民發出來的。
這三名衣服襤褸的人士個個神態各異,被金五擒住的傢伙雙手猶如皮鞭一樣板向身後,形成了不可思議的三百六十度角外加五度,被金十三勒住喉嚨的傢伙雙眼如金魚般突出,喉頭彷彿被堵塞了什麼東西,想發出什麼聲音卻又發不出來。
醫生最輕鬆了,他的手臂不過是輕輕地摟住對方的腰而已,不過對方的眼球多了一件東西,一支閃耀著藍光的針,這麼一來,他連後退的勇氣都沒有了。
就算在黑夜裡,也難以掩飾那一溜幽藍的光芒,木青山吃過白冰麻針的苦頭,下意識地避開了醫生那邪異的眼光。
「朋友,老實交代吧!我只要一句話,是誰讓你這樣乾的?」
被醫生樓住腰的年輕人似乎還沒有睡醒,朦朧地答了一句:「不清楚。」
「哎呀,不好意思,剛才手滑了,還好,只是刺破手臂動脈而已。」
一注鮮血彷彿高壓水龍頭一樣自年輕人的手臂標了出來,足足有十厘米多高,也不知道醫生用了什麼樣的手段,竟然可以製造出如此絢麗的景象。
年輕人的臉色立刻發白了。
「是誰讓你這樣乾的?」
醫生又重複了一次,聲音還是笑嘻嘻的,有點惡人谷里那位哈哈兒的味道,實際上,醫生在外號就是哈哈兒,只不過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真的不……」
哧,某人的脖子左側奇蹟般地開了一個洞,又是一標鮮血射出,任誰看到自己的脖子的鮮血射出,恐怕都不能保持鎮定,那種感覺實在比死還恐怖。
年輕人的眼神立刻渙散,嘴巴快速乾澀了起來。
「我知道從這裡向左轉兩個彎,有一家私人醫院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現在說出來,也許還來得及。」
「我說……我們是地網的人……其他一切,真的……不知道了,快,幫我止止血,我是不是快死了。」
「放心,你不會那麼快死,你是在那裡接到命令的?」
「再見上帝,是這款新開發的遊戲。」年輕人已經知道氣力在快速流失,口氣立刻流爽了起來。
這個遊戲的名字還算有意思,至少這名年輕人不會去見上帝了,醫生放開了手臂,這個傢伙立刻雙手捂住兩處傷口,一路狼嚎而去。
「凌晨曦,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木青山的眼光似乎超越了夜空。
在對待敵人的時候,醫生的口水非常多,但是在木青山靜止的時候,他卻站立得如同雕像。
「放開他們,這些人不過是小魚小蝦而已,我已經知道是誰在對付我了。」
木青山淡然地發布著命令,卻不知道,遠在十里之外,正在發生著一件與他相關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就是以他的行蹤為賭注。
「張大師,我是凌晨曦,自從雲頂面談之後,咱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面了吧?是不是應該找時間敘敘舊了?」
在電話里,凌晨曦似乎一位溫柔無比的長者。
「凌晨曦,聽說那位殺了我徒弟的木青山就是你們青蒼盟的,你既然想與我見面,不知道你有什麼賭注?如果能引起我的興趣,我可以考慮下山一次。」
一直以來,張主教都以為木青山用奸計殺害了他的徒弟,在事實的面前,這位本來清淡無為修行的大主教竟然動了妄念,再難保持過去那種古井無波的心境,木青山,這三個字已經成為他心頭的死結。
師傅曾經說過:不管誰對誰錯,打不開心結的人,永遠都難以超越自己的心魔,以後的修行之路,也就難以跨越一步。
正是因為這句話,世上不知道多了多少寡夫孤兒,在別人的眼裡,有道高僧瀟洒出塵,神風道骨,須不知,這些戴著光環的前輩們,很多年前就是拋棄妻子兒女的狠心人。
「相信大師已經聽說木青山已經回到了西京市了吧?就在十分鐘之前,他還與小兒在一起,眼前就不大清楚了,當然,他的行蹤眼前還在我的控制之內。」
「凌晨曦,我知道你的過去,所以用不著跟我打哈哈,說吧!需要我為你們凌家做什麼事情?」
「其實也很簡單,大師德高望重,只須與我去開一次會就可以了,我也可以狐藉虎威,為凌家沾一點光彩,呵呵!」
凌晨曦越是說得輕描淡寫,以張主教與他三十多年的交情,自然知道涉及的將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再過一個時辰,清光大師會來訪雲頂,我沒有怠慢老道友的習慣,快點說出你的目的吧!」
西京市屬於凌家勢力滲透最厲害的城市,因此,張主教並沒有懷疑凌晨曦的誠意,但是這個老頭神經兮兮的,讓他感覺很不爽。
凌晨曦的語氣莊重無比地道:「我已經向有關的部門遞交了凌家的財力文件,聽說已經批下來了,國家會派出專門人員下來交流,這也是最關鍵的地步,我這裡以及有了畢家與白家的支持,白家的金紫荊紅印與畢家的獅子大印立刻擺在我的面前,但是還需要一名有威望的人士,而大師就是不二人選,希望你能支持凌家正式成為第五大家族,到時候,凌家就會是雲頂最好的朋友。」
張主教的聲音略帶顫抖地傳了過來道:「你已經擁有了白家的金紫荊紅印還有畢家的獅子大印?」
「大師可以親臨檢驗。」
「好,你為我們提供木青山的行蹤,我就陪你開這個會議吧!實際上,你凌家既然擁有了兩家的支持,就算不用我老人家親來,用不了多久,第五大世家的名號一定會落在凌家的頭上。」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