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都市行 第一百一十九章 極惡大作戰

進展得非常順利,所有的釘子客戶都歡天喜地地搬進了新房,而且得到了一筆數目不菲的補助,木青山代表凌家給各戶的青壯力在市區里安排了工作,自始至終,所有的工作按部就班,井井有條,市民沒有絲毫的驚慌,此事成為整個東南地區搬遷工作的典範,木青山更是贏得了村民們的好感與愛戴。

陳肥肥這個假執法人員也成為人人稱道的親切胖子。

其實道理非常簡單,木青山來自農村,當然知道這些淳樸的村民最需要的是什麼,而柳家的代表一把鈔票丟出去,立刻拍屁股走人,第二天就把大卡車開了進來,轟隆隆地大搞破壞,這難免會讓人心惶惶。

應村民的要求,木青山在村頭的朝東方向立了一個小牌坊,作為紀念之所,這座牌坊還發展成為刻錄東南村歷史發展的印記,為村人所惦記,人無論走得做遠,心裡總有一個根的,這也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

無邊的細雨正在慢慢飄灑,落在心中,涼在心底,楊興業打著雨傘,看著往來的工人,不由心中一陣煩躁。

他是柳家地方開發的包工頭,這次的任務極重,柳家已經下了死命令,一個月之內,大樓必須準時落基,剛好冬天的腳步日益踏近,工人們人心思歸,安全第一,誰也不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在這樣的天氣里開玩笑。

「各位弟兄們,風大雨大,還是咱們最大,別給老子偷懶啊!動作快一點,咱們是在為柳大家族辦事,人家看得起我們,我們就得下死力,用成績說話,過了這個月,柳浩平少爺會過來跟咱們開慶功會,每人都有紅包,回去過個好年……」

揚興業吼了幾句自以為振奮人心的話後,江郎才盡,自己蹲到路邊抽煙去了,正在風雨中勞作的工人個個悶了一肚子氣,什麼生活?六點開工,晚上還得加班,誰希罕那個破紅包啊?自己吼得比霹靂還要響,誰不清楚包工頭都是十一點以後才會起床的?

「又是這幾句?真TMD無聊。」幾個工人不約而同地嘀咕了一句。

眼下的工作最主要的是偵測地質和測量相關的數據,半點都不能馬虎。

就在此時,一陣轟隆的悶響自山後轉了過來,彷彿雨後的悶雷。

「什麼聲音?」

蹲在地上的揚興業疑惑地站了起來,卻聽傳到耳朵的聲音越來越響了,這次他聽得分明,原來是大卡車行駛在山區中的轟鳴聲,奇怪,怎麼會有大卡車開進來?誰開進來的?

揚興業下意識地望向新開發的地區,相距不到五百米遠的地方,正是木青山的買下來的地段。

雖然是很小地方,但是這幾間破民房的地理位置相對柳家的地盤來說,非常的尷尬,原本以為整個地區規劃之後,那幾間小茅屋勢必會就範,而且柳家對於那村人,還留有後手,哪知道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

揚興業立刻給柳家打了電話,希望柳家族把這塊地以高價轉買下來,但是三天過後了,石沉大海,一點消息都沒有,今天人家卻把大卡車開進來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揚興業心中又是一陣莫名其妙的煩躁。

轟隆聲更響了。

正在勞動的工人們突然集體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站了起來,東張西望,聳動著鼻子嗅著什麼,頓時議論紛紛。

三名帶頭的副工朝揚興業走了過來。

「揚老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了惡臭,工人已經暫時停止了手頭的工作,必須馬上解決。」

「等等,好像是前面的卡車有鬼,該死的,裝什麼東西。」

揚興業也發現了異樣,他皺頭眉頭眺望著婉轉的路面,只見馬路的盡頭,兩架猶如獸頭的大卡車同時跳了出來,一路怒吼而至,空氣的惡臭更加濃郁了。

車上也不知道裝了什麼年代的污物,彷彿無形的大便撒向了空氣之中,濃郁得讓人大皺眉頭,個別身體比較單薄,相對敏感的工人甚至彎腰嘔吐了起來。

「格老子,什麼東西,在車上裝大便?停車,快給我停車?」

揚興業急怒交加,顧不上危險,立刻跳到了馬路上,揮手示意對方停車,站在旁邊的三名副工見老闆親身冒險,也不敢怠慢,回手招呼了一下後面的工人,也跳了出來。

正在急駛中的卡車搖下玻璃窗,車內伸出一張戴著防護罩的臉孔,怒罵道:「找死啊?快走開,別耽誤了我們的生意。」

「停車。」

揚興業的聲音刺穿了雨幕,帶著不可動搖的味道。

呼拉一聲,更多人圍了上來。

兩輛大卡車同時放慢了速度,在工人的怒吼聲中,終於停了下來。

嗡嗡之聲大作,山區里的蒼蠅聞風而動,立刻包圍了現場,人聲雜亂,好不熱鬧。

咔的一聲,車門被打開,陳肥肥與張遼同時跳了起來,另外一輛大卡車也跳下三條彪悍的大漢,正是呂人傑,許志郎,牛鐵魁三人。

獸盟的四大凶獸,外加陳肥肥,全體出動了。

揚興業在身邊隨便點了十幾名工人,隨即圍了上去,理直氣壯地吼道:「你們搞什麼鬼?這裡是我們的工地,閑人不準進來,快把車開走。」

這些工人都是粗人出身,本來想擺出一副惡人姿態,吼上幾句,那知道一陣又一陣的惡臭排天而來,後浪推前浪,惡臭洶湧,恐怖,非常之恐怖。形勢危急,人人都閉緊了嘴唇,生怕一不小心張開了嘴巴,那些惡臭立刻乘虛而入。

揚興業吼了幾句之後,被惡臭一衝,也是差點暈了過去,胃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陳肥肥五人穿這雨衣,站在路面,戴著防護罩,一副整好以暇的樣子。

呂人傑與張遼靠在車頭,抬首望天,彷彿在留戀著頭頂的微風細雨,而牛鐵魁與許志郎卻習慣性地歪著頭,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樣子。

陳肥肥走了上來,也是大聲吼道:「老頭,你幹什麼?都什麼年代了,過路還要留下買路財嗎?小心挨揍,快走開,老子們要開車。」

揚興業摸著下巴稀疏的鬍子,心中大怒,他這人極愛面子,工人們也是投其所好,大拍特拍,這個胖子司機竟然罵自己老頭,自己不過是少年老成而已,鬍鬚數根,今年剛好三十,男人的黃金年代,老頭這個稱呼實在是難得之極?

手下的工人知道老闆動怒,其中一個好事拍馬屁的立刻高喝了起來:「你他的找死啊?敢頂嘴?你知道我老闆是……哎呀。」

由於空氣的污染太嚴重,這名手下硬是說不下去,急劇了咳嗽了一陣,跑一邊喘息去了。

陳肥肥嘻笑道:「哎呀,我知道了,你是想說你老闆是烏龜王八蛋,對不對?」

張遼等人個個臉色木然,根本沒興趣和這幫泥腿工人做口舌之爭。

工頭揚興業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剛想惡言相罵,胸中的濁氣一衝,嚇得他連忙緊閉嘴巴。揚興業在社會上打滾了十幾年,這樣尷尬的處境,還真是小姑娘上轎,頭一遭。

其他工人雖然「滿腹經綸」,卻是同樣不敢出口,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這次是窩囊到家了。

陳肥肥得勢不饒人,慢悠悠地道:「老頭,現在是文明社會,我們講道理,你開發你的酒樓,你蓋我的糞池,你過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有生意大家做,憑什麼來攔我的道路?政府又沒有規定,不準在開發地區蓋糞池,他媽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死老頭。」

陳肥肥反正有防毒面具和揚聲器帶上在身,說得口沫橫飛,揚興業聽得卻是臉色鐵青,忍無可忍,剛想爭辯,誰知一陣莫名其妙的惡臭借著風勢剛好橫空而至,立刻淹沒了他所有的感官。

古人有言,七竅流血,這個揚興業七竅被惡臭淹沒,全身的毛孔同時閉塞,當真是應了一句,不吐不快。

哇的一聲,揚老闆眼淚歡快地奔放而出,一下子吐得一塌糊塗,大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壯觀。

這聲怪叫成為一種導火索,工人們早起勞動,個個都是虛火上升,受到老闆感染,頓時怪叫連連,個個扶腰奔跑,嘔吐不已,這種老闆帶頭,大家擁護的拍馬屁方式,確實是學到家了。

陳肥肥,夾一通怒罵,十人嘔吐,確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我靠,場面壯觀啊!」

哈哈……

陳肥肥等人本來是按照木青山的意思行事,大蓋糞池,但是事情的發展深出意外,大家差點把腰骨都給笑軟了。

揚興業等人已經遠遠地跑了開去,周圍的工人都是指手劃腳地大罵著,但是沒有一個勇夫敢跑了上來。

陳肥肥幾人大笑了一陣,勝利回到駕駛室,轟隆之聲大作,大卡車肆無忌憚地行駛在崎嶇地山道上,彷彿接受檢閱的貴賓。

幾塊石頭丟了過來,被卡車遠遠地彈了開去。

「開工大吉。」

大約遠離五百米開外,卡車的後廂高高翹起,轟隆二聲,大桶里的污物傾瀉而下,填滿了已經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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