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11章 拜訪宗師,血案再起

周雲也顧不得賣關子,苦笑說道:「這第三種說法,則是說尤天戰前輩,定下了斬空道傳人,在考察這名傳人的心性。而考察的項目,便是看看這名傳人,有無斬斷一切的決心!」

這個說法,倒是讓任蒼穹心中一動。

以上三個說法,第二個說法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任蒼穹心知肚明,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洞府中修鍊,哪有心思去立威?

再說,要殺人立威,便要殺得堂堂正正,暗中殺人,這種立威手段,不靠譜,也沒有多大效果。除了鬧得人心惶惶之外,壓根沒有什麼好處。

沉吟了片刻,任蒼穹開口道:「陰陽道傳人這個說法,也有道理。畢竟目前被殺的三人,都是外來分舵弟子。」

「但是,陰陽道賀宇沖滅亡不久,最大的仇恨應該是針對我,而非去誅殺一些與我關係不密切之人。因此,這第三種可能性,反而是最大的。」

任蒼穹分析了一遍,吩咐道:「你們幾個,從今日開始,安心在洞府中修鍊,一切俗務,暫時拋開不要去管。待我親自調查一番。」

崔航卻道:「任兄,我倒覺得,如果是第三種可能的話,那嫌疑人就非常明顯了……」

任蒼穹淡淡一笑,微微點頭,目光朝八層福地望去,意味深長。

「在沒有確定之前,一切猜疑都只是猜疑。此事我會調查清楚。當然,只要他不向我的人動手,我也不會無聊到去做什麼救世主。這大王屋山優勝劣汰,也只是一種生存法則罷了。斬空道傳人,自有斬空道傳人的法則。」

崔航點點頭:「任兄說的對,如果迎新閣方面對此不聞不問,我們也著實沒有必要過問什麼。以我推測,此人所下手的對象,明顯是他身邊親密之人,如此說來,我們這些人,倒未必能入他法眼。實際上,倒沒什麼危險。」

任蒼穹卻是搖頭笑道:「防人之心不可無。虛虛實實,卻是說不好的。」

話說到這份上,他們懷疑的對象是誰,這個名字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不過大家都有一種默契,都沒有當眾點破。

周雲等人走後,北宮瑤走到任蒼穹跟前,輕聲問道:「蒼穹,斬空道傳人,你可是懷疑元宗師?」

任蒼穹輕嘆一聲:「我倒著實不希望是他。畢竟,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翩翩君子。」

說到這裡,又是洒脫一笑,正色道:「不過即使是他,我也能理解。武道求索,人各有志。你我被真劍道和流雲道相中,元宗師在最初考核時,天賦遠勝你我,心裡有些不平衡,也是難免。」

北宮瑤也是輕輕點頭:「只是那斬空道的大道法則,實在殘忍。元宗師既為翩翩君子,卻要入這惡魔一樣的大道,倒是可惜了。」

「這大約就是所謂的大道無情吧。」任蒼穹倒是看得開,大道三千,對於年輕武者而言,若只有機會衝擊大道境,任何人都會癲狂的。

任蒼穹自問,若非重生一世,有生死之間的大感悟,恐怕面對大道級的誘惑,也根本不可能保持平常心。

「阿瑤,你在洞中少歇,我去會會元宗師。」

任蒼穹擺了擺手,說話間,已經到走下石階,朝八層福地的方向走下去。

北宮瑤神態微笑,站在冰雪之中,宛如一朵冰雪聖蓮一般,冰清玉潔,聖潔之極。

八層福地的二號洞府中,元宗師正在盤膝修鍊,這段時間以來,因為一系列的變化,讓得他的修為大幅度提升,竟然連破二關,修鍊到了三十五轉大關,隱隱有衝擊天罡大圓滿的資格。

元宗師的表情,依舊是那麼平靜。彷彿這天罡大圓滿的誘惑,也只是尋常的一個武道關口。在他心裡產生不了大的波瀾,不悲不喜。

「賀宇沖盛氣凌人,過剛易折,修到天罡圓滿,卻是流星一樣隕落。任蒼穹深不可測,軟硬不吃,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元宗師心裡正想著,忽然洞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宗師兄,故人任蒼穹來訪。」

「任蒼穹?」元宗師睜開眼來,雙眼迸射出一道精芒,隨即表情回覆了平靜,朝洞府禁制處走去。

「呵呵,任賢弟,一別多日,我以為你在九層福地發憤圖強,為衝擊先天做準備了。不想今日卻是什麼風,把賢弟給刮來了?」

元宗師溫文爾雅的性格,始終是那樣不急不躁,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任蒼穹笑望著元宗師,目光中有幾分審度,隨即笑了起來:「可喜可賀,宗師兄的修為,更上一層樓,恐怕離那天罡大圓滿,亦是不遠了吧?」

元宗師嘆道:「賢弟,你與賀宇沖一戰,對我刺激甚大。我這些日也是發憤圖強,閉關苦修,終有小成。總歸比不上你們早早突破天罡大圓滿。而如今賢弟又被大道強者相中,先飛一步,恐怕從今以往,愚兄只能仰望你了。只希望賢弟不要飛的太快,總要留個背影給愚兄,有個念想才行。」

「哈哈,宗師兄說笑了。以宗師兄的修為,這考核結束前,晉陞天罡大圓滿只怕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聞道有先後,最終誰飛的更高,現在說來,著實是早了一些。」

任蒼穹與元宗師之間,就像兄弟見面一般,笑容可掬,完全沒有刀光劍影,唇槍舌劍的交鋒。

「對了,宗師兄,我今日出關,卻聞大王屋山七層福地出現了兇殺慘案,宗師兄可有聽聞?」

任蒼穹的話鋒忽然一轉,目光灼灼,死死盯住元宗師。

元宗師眉頭輕皺,嘆息一聲,有些痛心疾首:「如何能不聽聞?其實,賢弟來找我,當也只是為此而來吧?」

任蒼穹笑而不語,隨意點了點頭。

「如今,外界的傳聞雖然有三種,但大部分冒頭,還是直指我元宗師。說我是斬空道傳人,殺友證道。」

元宗師口氣平靜,沒有一點辯解的意思,也沒有一絲懊惱,彷彿外界的傳聞謠諑,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渾然不在意。

「宗師兄,我此來,卻不是想搞清楚誰是兇手。實際上,大王屋山的生死爭鬥,也不存在誰是兇手的問題。優勝劣汰,叢林法則,乃是自然之道。」

「哦?」元宗師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任蒼穹口氣瀟洒自如:「實際上,如果這事非得有人管一管,那也是迎新閣操心的事。而不是我任蒼穹。」

「這倒也是。」元宗師深以為然,「若是官方勢力沒有過問,私人之間,倒確實不好說什麼。那麼賢弟你為何而來?」

「哈哈,不管兇手是誰,我只希望,與我親近的那些人,不會受到傷害株連。否則的話,我想不管,恐怕也是不可能了。」任蒼穹的口氣,忽然變得陰沉嚴肅,目光不經意地瞥了元宗師一眼。

「哈哈,沒錯。那兇手若是識趣,當會有這自知之明。去動賢弟你的人,那是自討苦吃。賀宇沖是前車之鑒。」

元宗師微笑自若,彷彿在談一件與他毫無關係的事情一般,繼續說道,「我若是兇手,也定然不會老虎頭上拍蒼蠅的!」

任蒼穹也是大笑:「宗師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小弟一直是佩服不已的。第五關考核便要開始,小弟也不久留,以免打擾宗師兄備戰。」

元宗師呵呵笑道:「哪裡,哪裡。我與賢弟一見如故,只恨相聚時間太短,未能與賢弟坦誠相交,實在是遺憾的很。」

兩人謙虛客套之間,忽然洞府之外又急匆匆跑來一人,赫然是凌雲!此刻,這凌雲面色大變,倉皇之極,一邊跑,一邊喊道:「元兄救我!」

任蒼穹與元宗師對視一眼,急忙趕上去。

「凌師弟,發生什麼事?」元宗師面露關切之色。

任蒼穹則是暗暗旁觀,見元宗師一臉關切,心中也是暗暗狐疑,這元宗師的表情真誠,全然是坦誠君子待人的樣子,完全瞧不出任何破綻。要說這元宗師誅殺好友,似乎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凌雲又是恐懼,又有幾分慚愧,氣喘吁吁道:「元兄,又出大事了。天雄分舵的齊雲塵師兄,也被滅殺了。我剛才若非見機的快,逃到元兄這裡來,恐怕也難逃一死。」

元宗師面色一沉:「可看清兇手是誰?」

凌雲心有餘悸:「我哪敢看啊?我……我……」

「你什麼?」元宗師淡淡問,「事無不可對人言,任賢弟也在這裡,你但說無妨。」

凌雲慚愧無地:「元兄,我一開始以為殺人兇手是你。所以……這段時間一直不敢過來拜訪你。沒想到……」

便是任蒼穹,也有些糊塗了。忍不住問道:「凌雲,你親眼目睹殺人現場,便是剛才發生的事?」

「絕對是的!我親眼看到一個黑衣人,將齊雲塵殺死。我不等他來追殺我,便徑直朝上面跑來。我本來想,如果殺人者是元兄,我就高喊鍾天賜和魚慈恩這二人救命。沒想到,一上來便看到元兄和你在洞口閑談。」

元宗師表情依舊平靜,微微頷首,卻沒再說什麼。

凌雲心裡卻如十五個吊桶一樣,七上八下。既怕兇手追殺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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