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染色體 第十章 負的概率

司徒本想找孟子了解些醫學情況,突然覺得不妥,轉而找了袁秋的老師劉翰,提出心中的疑問向他請教。

「組合人?」劉翰推推眼鏡,「現在的醫學,應該還達不到那個水平吧。雖然早幾年,就有醫學論文進行這方面的探討,但至今都只處於理論階段,我研究器官移植已經四十多年了,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的案例,即使是失敗的案例,都從未有過。」

「會不會有人私下進行實驗操作,而不對外公開呢?」司徒問。

「可能性很低。雖然設備問題可以用錢來解決,但有很多問題,是錢解決不了的。比如,器官的來源和參與實驗的人。」

「一般來說,什麼樣的人有可能或者有需要接受組合人的手術呢?」

「全身器官嚴重受損,但體表組織基本完好的人,可以考慮通過組合人的手術延長生命。但,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全身器官受損害到不能運轉的程度,除非是地震級別的撞擊,或是自身免疫系統衰竭。前者,受到撞擊的人很難保持體表組織的完好,後者,器官移植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在現實里,有機會接受這種手術的人,幾乎是零。除非是病人的器官出現先天性的自然衰竭,這種情況,出現在單個的器官上,還是有的,比如先天性的心臟衰竭,但要體內所有器官同時衰竭,概率也幾乎是零。」

「可是我們現在處理的案子,死者的體表組織和器官機能存在三十年的年齡差距,如果不是接受了大規模的器官移植,又會是什麼造成的呢?」

「你說什麼?三十年的差距?」劉翰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劉醫生,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性?」司徒看出他的震驚與緊張,他應該想到了什麼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

「的確有,但這種可能性的概率,比組合人還要低。」

「是什麼?」

「克隆人。」

司徒怔住,「為什麼說,它的概率比組合人更低?」

「克隆人存在的可能性的概率和組合人是差不多的,但你所說的三十年的生理差,它的概率,可以說是負的。」

「負的?」司徒受不了。他預感到這次的案子的破案率,也會是負的。

「理論上來說,克隆人的體表與體內在生理年齡上是保持一致的,但由於克隆技術的不成熟,克隆體的器官會出現機能衰竭、細胞老化、組織排斥等問題,使得體表組織的生命線程比體內器官要長。但是,三十年的生理差,那是不可能的。或者說,就目前的醫學水平,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司徒面對這些艱深的醫學問題,只能多問幾個為什麼。

「首先,克隆人的誕生概率就趨向於零;再者,即使克隆人誕生,以現在的技術,他存活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個月。你說你們發現的死者,至少已經二十歲了,這根本就不可能。」

「難道沒有奇蹟嗎?」

「連體嬰兒的成活概率有多高?死亡率又有多高?」劉翰反問司徒,「如果克隆人能存活二十年,這個世界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司徒看著劉翰,他滿臉都是那種學者的無奈與期待,他應該比自己更想找到一個能夠存活二十年的克隆人吧。司徒走出醫院,忽然想到了莫非問他的那個組合人,於是打電話給他。聽著嘟嘟的電話音,他希望莫非說的並不是他正在查的這種,不然,就「更好玩」了。

「喂?」莫非的聲音飄出來。

「出來聊聊。」司徒不想浪費電話費。

「今天不行,約了人。」莫非直接拒絕。

「不是吧,」司徒笑笑,「男人女人?」

「犯人。」莫非說。

司徒看看錶,還是工作時間。「那算了。」司徒掛了電話。

莫非放下電話,把手機放到耳邊,「怎麼樣,人偷出來了嗎?」

「已經到了銷贓地點了,等你點貨。」是孟蝶的聲音。

莫非笑笑,他知道,今晚有人要笑不出來了。

司徒找不了莫非,就轉道去了監獄,把事情跟司徒樂說了一遍。

「克隆人?」司徒樂一副絕不可能的樣子,「劉醫生說得沒錯,就現在的醫學水平,要讓克隆人存活二十年,比日出西山還難。」

「可是法醫的鑒定也應該沒錯。」

「會不會是藥物導致的器官老化?」司徒樂皺眉頭,「死者的胃不見了,如果有藥物反應,也驗不出來啦。」

「可是藥物會被腸道吸收,法醫沒有發現不妥啊。」

「藥物吸收有很多種的,有的被胃吸收,有的被腸道吸收,有的被血液吸收,甚至有些葯,一旦被吸收,與其他的體液混合,就會發生化學反應,變成另外一種物質。你說死者體內發現大量的催眠性藥物,很有可能是某種特殊藥物催化變異後的結果。如果你問我製造一種特殊的葯容易,還是製造一個克隆人、組合人容易,我當然選製藥啦。」

「你說真的啊?」司徒忽然覺得這也是一種可能。

「當然是真的。你現在去醫院驗,我保管你體內能驗出砒霜。」

「什麼?」司徒嚇壞了。

「如果水果與蝦同食,消化吸收後產生的物質就是砒霜。還好你只是偶爾吃吃,不然早被毒死了。」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啊!」司徒嚇得臉都青了。

「放心啦,你還能坐在這裡,就表示沒事啦。」

司徒無語。

「你說死者的胃和腎臟不見了,我不否認他們可能跟器官移植有關,但組合人跟克隆人,」司徒樂吐吐舌頭,「太不現實了。」

司徒搖搖頭,「雖然我也不太相信,但我總覺得這案子沒那麼簡單,背後似乎還隱藏了什麼……秘密。」

「那你就慢慢去解密吧,大偵探。」司徒樂笑笑,「啊,對了,如果你還是對組合人和克隆人不死心,我想有個人可以幫到你。」

「誰?」

「孟子。」

聽到這個名字,司徒又怔住。組合人,莫非;莫非,孟蝶;孟蝶,孟子;孟子,醫生;醫生,器官移植。司徒把關鍵詞一一串聯起來。難道,孟子就是這張複雜的關係網中,最關鍵的那個聯結點?

孟蝶整理著床鋪,安靜坐在一旁,有些拘謹。雖然拘謹,但是坦然,因為這裡,已經是莫非的家了。

「安靜,洗浴室我已經叫人改裝了,趁現在孟蝶在,你要不要先試一下?」莫非跑出來。

安靜點點頭。孟蝶過去拉著她,進浴室。莫非聳聳肩,接替孟蝶幫安靜鋪著床。電話聲急促地響起。莫非皺皺眉頭,已經估到是什麼事了。孟蝶幫安靜調試好水溫,從浴室出來,看見莫非拿著電話一臉苦相地站在那裡。

「爆發啦?」孟蝶問。

莫非點點頭,「我得過去一下,你在這看著。」莫非拿起外套。

「莫律師,」安靜摸著門出來,「為難你了。」

莫非一笑,「是我欠你的。」

傅君澤雙手叉腰喘著粗氣站在客廳里,安然獨自一人站在卧房的窗邊,看著空空的衣櫃和凌亂的床。

「君澤!」司徒跑進來,「你說安靜不見了,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君澤還在氣頭上,「回來就不見她了。」

「她會不會只是出去走走?」

「她也得走得了才行啊!」君澤氣得一屁股坐在茶几上,玻璃吱吱響。

「安然呢?」

「在裡面!」君澤火氣很大。

司徒走進去,輕輕問安然:「沒事吧?」

「習慣了。」安然倒很沉得住氣。

司徒知道,安然比君澤堅強。但他心中有個疑問,只是不是問的時候。

「君澤。」莫非跑進來。

「莫非,你來啦。」司徒走到客廳,「趁天沒黑,我們去找找吧。」

「好。」莫非跟著司徒出了門。

安然走到客廳,走到君澤身邊,「想罵就罵吧,沒看好她,是我的疏忽。」

「為什麼你一點都不擔心?」君澤站起身,看著她,「她是你姐姐!」

「那你要我怎麼樣?學你?摔杯子,砸碗,自己跟自己生氣,然後拉著身邊的人陪你一起瘋?不要說是為了姐姐,你就是為了你自己。」

「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想找姐姐,但你有沒想過,她是否願意被你找到?她看不見這個世界九年,她知道怎樣的生活才能給她最大的安全。你只知道她離開了你,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而離開?沒有人喜歡流浪,沒有人喜歡無家可歸的感覺,是你把她逼走的,是你沉重而又自私的愛把她逼走的!今天有資格站在這裡罵人的那個不是你,」安然看著他,「你才是應該被罵的那個!」

啪的一巴掌,紅紅的手指印留在安然臉上。

「我不准你侮辱我對你姐姐的感情!」君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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