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延清被檢察院法紀科請去了一大半天都沒有回來,喬小麗很是擔心。早上九點過鍾分局督察大隊的一個民警帶著檢察院的來把延清叫去後到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算來已經五個多小時了,喬小麗打延清的手機也是關起機的,又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心裡不由得著急起來。

坐在對面的楊曦雖然也知道上午延清被人叫走了,但她對這類事情並沒有什麼敏感性,各自在那裡安安靜靜地看自己的書。

「怎麼延清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啊?」喬小麗自言自語到。

楊曦抬起頭來,笑到:「怎麼的,想他啦?」

「會不會出什麼事啦啊?」喬小麗顧不得楊曦的嘻笑,仍然在那裡自言自語到。

「能出什麼事呢?」

「檢察院的把他叫去了這麼久,能有什麼好事?」喬小麗看了她一眼。

「哦……」楊曦不解地問到:「你是說,延清犯事啦?」

「誰知道啊?」喬小麗沒好氣地答到。

「那還不找人去問一下?」楊曦也著急起來了。

「找誰呢?也不知道誰與檢察院的熟悉。」喬小麗說。

「好象堯科長回來了!」楊曦聽到了走廊里的說話聲。

「堯科長!堯科長!」喬小麗也聽到了,趕緊大聲地叫到。

「什麼事啊?喊得這麼著急幹什麼?」堯天真邊說邊走了進來。

「怎麼出個現場出了這麼久?」喬小麗埋怨到。

「稅務大樓整個四層樓全都被盜,撬了十多間辦公室,你說要不要勘查這麼久?」堯天真說。堯天真早上一上班就帶著人去出現場去了,延清被檢察院的叫走他還不知道。

「堯科長,可能出了點麻煩。」喬小麗小心翼翼地說到。

「什麼麻煩?」

「延清一早就被檢察院的叫走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手機也是關起機的。」

「檢察院把延清叫走了?說是什麼事?」

「不知道!」喬小麗說,「是局紀委的老李與檢察院的一起來的。堯科長,能不能去問一下?」

「嗯!」堯天真也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妙,如果是叫去幫忙工作的話手機不會關機的,那會是什麼事呢?堯天真想了一下說:「我去找滕大隊!」說完就急急忙忙地往外面走去。

「焦小彬不是庭長嗎?找他問一下不就行啦?」堯天真走後楊曦突然想了起來。

「他那個庭長是法院的庭長,又不是檢察院的,找他管屁用!」

楊曦知道喬小麗是真的急了,要不她說話是不會帶髒字的。楊曦想嘿嘿地笑兩聲,可剛張開嘴卻又閉上了,她也笑不起來了。

兩人正在那裡悶不作聲的時候,有人走了進來,說到:「你們都在啊?」

說曹操,曹操到。剛說到焦小彬,手裡拿著一束玫瑰花的焦小彬就走了進來。

「哈,要給楊曦獻花啦?」喬小麗哂笑到。

這幾天焦小彬每天都要到這裡來一趟,每次來都要邀請楊曦出去喝茶或者吃飯什麼的,可楊曦每次都說有事走不開回絕了他,然後下了班後就會與喬小麗一起去逛逛街到商店去看看服裝什麼的,弄晚了就會跟著喬小麗到她家裡去吃晚飯,然後聽聽喬小麗的母親擺擺當知青時的奇聞趣事,看看喬小麗母親以前的照片,看到喬小麗母親以前穿著綠軍裝手握主席語錄昂首挺胸的舞台照兩人都會大笑一陣。

焦小彬沒有再糾纏自己,喬小麗感到很輕鬆,不過看到楊曦象沒心沒肺樣地跟焦小彬還有些親熱勁又暗暗地為楊曦著急。幾次提醒楊曦,楊曦都說:「怎麼可能呢?我把他當作兄弟哩!」喬小麗說:「哪有比你還大的兄弟?」楊曦笑到:「我心理年齡比他大嘛!」

「我可是最討厭那些花花草草的!想來就不會是給我的,一定是給小麗的。」楊曦說。

「我是送給我們的美女法醫的!」不知焦小彬是不是故意刺激喬小麗,他好象沒有看到喬小麗一樣。

喬小麗走去把電腦的音響打開到最大音量,一首粵語歌曲《相思風雨中》從裡面蹦了出來。

聽到這麼大的音樂聲,張行和馬天軍等幾個年輕的技術員全都涌了過來。還走在走廊上的張行叫到:「麗麗有什麼喜事啊?」走進辦公室看到焦小彬手裡的鮮花後又向焦小彬問到:「小彬,你是來求婚的吧?」

看到突然湧來了這麼多人,焦小彬頓時感到很難堪,他對張行說到:「我順路進來看看,你們忙吧,我走啦!」邊說就邊往門外走去。

看到焦小彬往外走,楊曦趕緊跟了出去。

待楊曦返回來後,喬小麗問到:「你真的看上他啦?」

楊曦沖喬小麗做了個鬼臉:「世上男人萬萬千,能做我夫君的肯定不會是他!」

「那你跟著出去做什麼?」

「我想問他在檢察院有熟人沒有,幫打聽一下延清到底是什麼事情。」

「問了嗎?」喬小麗急不可耐地問到。

「問了!但他問的那個人說不知道。他要那人去過問一下,問清楚了再回電話。」楊曦說。

堯天真向滕哲反映了延清的情況後,滕哲去找到了石星仁,石星仁急忙向紀委進行了核實。紀委的人說是有這麼回事,早上檢察院法紀科的人來說延清涉嫌偽證罪要叫他去接受調查,經紀委瞿書記同意後就安排人到技術科去把延清找到檢察院去了。石星仁聽後很生氣,咔的一下就把電話掛了。這麼一個大活人被叫去了一整天居然部門領導都不知道,這紀委也太沒把人放到眼裡了。石星仁與滕哲立即往檢察院趕去。路上石星仁打了柳亞民的電話,柳亞民說到現在延清都沒有任何交待,要他們去作一下工作。

到了檢察院後,柳亞民正在辦公室候著他們的到來,桌上放著一本卷宗材料。

石星仁與滕哲剛落座,柳亞民就介紹說:「前個月發生在永泰洗浴中心的一起傷害案,其中有一位傷者最先由法醫延清作了輕傷的鑒定結論,但三個星期後這同一個人的傷又同樣是由延清作的鑒定,卻得出了重傷的鑒定結論,而辦案民警也疏忽了,把兩份結論都放進了卷宗里。有人反映,在得出第一個鑒定結論後傷者曾請了延清的客,之後沒有多久延清又作出了結論完全不同的第二份鑒定書。」柳亞民說完後就把卷宗遞給了石星仁。

石星仁把卷宗材料看了一下,其中的案件發生經過他看得特別仔細。卷宗上反映的案件情況是在兩個月前,盛大房產公司的幾個員工到永泰洗浴中心去洗浴,與永泰洗浴中心的員工發生了爭執,雙方大打出手,雙方都有多人受傷。雙方受傷的人都經過了延清的第一次法醫鑒定,都是輕傷,本來派出所的辦案民警準備讓雙方當事人作為自訴案件直接向法院起訴的,可誰知後來延清又作了一個重傷的鑒定結論,辦案民警只得把它作為傷害案移交檢察院起訴了。石星仁把卷宗材料看了後又遞給了滕哲。

「這個事情不應該從延清這裡調查,應當是與延清無關。」滕哲看完卷宗後說。

「為什麼?」柳亞民問。

滕哲指著卷宗上的材料說:「這件事情的關鍵在病歷上,你們看,第一份鑒定書依據的病歷資料是『病人神志清醒,生命體征平穩,右大腿前內側有一處十五厘米長的傷口,傷及皮下,』延清也就是根據這份病歷資料結合他檢查到的右大腿前內側存在十五厘米長的瘢痕而鑒定為輕傷。第二份鑒定書依據的病歷資料是『病人神志不清,面色蒼白,皮膚濕冷,血壓測不到。右大腿內側有十五厘米長的傷口,傷及皮下肌層,股動脈破裂。急行輸血、股動脈吻合術。』診斷為『失血性休克』。延清也就是根據這個股動脈破裂和失血性休克的診斷鑒定的重傷。兩份鑒定書的結論都沒錯,錯在病歷有假。所以要查就要從病歷查起,而不是查延清。」

柳亞民考慮了一陣後走了出去,過了一會柳亞民回來對石星仁說:「乾脆,我們把這個案件給你們退回去補充偵查,你們看如何?」

「行!」石星仁回答到。這起群毆群傷的案件又涉及到盛大公司,石星仁想正好可以從這裡理起走,摸一摸盛大公司的水到底有多深。

柳亞民聽到石星仁答應後打了個電話給法紀科科長費朝東說:「你和延法醫一起過來吧。」

延清走進來看到石星仁與滕哲都在,委曲得雙眼噙著淚水,差點就要掉了下來,趕緊用手去拭了一下。

石星仁看到了延清手腕上的異樣,站起來後去把延清的兩隻手抓住,看得雙眼直冒火,沖柳來民叫到:「你們太過分了!」延清的兩個手腕上有手銬銬過的痕迹。

柳亞民一愣,然後臉一沉,沖費朝東吼到:「誰要你們用手銬的?」

費朝東被訓斥後站在那裡,朝柳亞民看了看,什麼也沒說就退出去了。

「喂,楊曦嗎?延清已經沒事了,放出來啦!」楊曦接到焦小彬的電話後愣了一下,在弄清楚是焦小彬打來的電話後隨即高興地說到:「謝謝啊!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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