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隧道之意外的罪犯 第二章

酒館的名字我始終沒記住,好像叫什麼恩什麼斯的。裡面的設施並沒想像中的簡陋,粗看一眼,這裡至少有20張小圓桌,吧台有一輛校車那麼長,台邊每隔一個身位就擺有一把木椅。

剛過午餐時間,客人並不多。幾名男性服務員正在收拾圓桌附近的殘留物——花生、空酒瓶、摔壞的玻璃杯和煙蒂什麼的。吧台前站著一位看上去至少有40歲的中年男子,他留著絡腮鬍子,左邊的手臂上文著一個人名,由於字體太小看不清具體的名字。

閑聊了一會兒,我得知這位警察的名字叫霍蘭·謝姆斯。起初我以為他是蘇格蘭場的某位巡邏小警員,可霍蘭告訴我,其實他是某警察局裡的小隊長,他本想來這條街散散心,緩解一下工作上的壓力,沒想到他的謹慎幫他意外地撞上了我。這位身材高大的警察非常熱情,我悠閑地飲著啤酒,精彩的故事讓他陶醉了好幾回。不知不覺,我們面前已經有二十來個空酒杯了。

「再來杯啤酒,火貂。」他喊著吧台男子的綽號,然後對我說,「後來怎麼樣,韋斯德先生?」

「沒有後來,故事已經結束了。」

他把目光轉到我的手上,舔了舔殘留在嘴角的酒,說道:「呃,恕我好奇,韋斯德先生。您的戒指……」

「未婚妻送的。」我胡扯了一句,想必博士在那頭聽見這番話,非吐血不可。

「它真漂亮,我能否看看?」

「真抱歉,謝姆斯隊長。」我舉起酒杯,略帶傷感地說,「這枚戒指是她留給我的唯一遺物,說什麼我也不會讓它離開我。別讓我為難好嗎,隊長?」

「當然不會。噢,我很抱歉,知道嗎?韋斯德先生,」他仰起下巴,將杯子里剩餘的酒一口灌進喉嚨,「我有個兄弟和你經歷相似……」

「謝姆斯隊長。」我起身說道,「我非常願意聽你那位兄弟的故事,不過,我還有別的事要辦,感謝你的好意,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霍蘭瞥了一眼吧台旁的小鐘錶說:「與您相識是我的榮幸。韋斯德先生,如果您能再等幾分鐘,也許就能見到我的同事,他好像對你說的那個波洛略知一二。當然,如果您真的要走我很願意送上一程。」

「真讓人意外!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把事情放一放。」我重新坐下。

「您稍等片刻,我去找找他。」他剛邁出一步,我們的視線里就冒出一位巡邏警察。霍蘭·謝姆斯沖他招手,「查理,上這兒來!」

「隊長,你怎麼在這兒?」查理的臉上寫著「興奮」二字。

「我正找你呢。火貂,再來三杯啤酒!查理,見過韋斯德先生,他是……」

「隊長,我也正找你呢!我們發現他了!」查理打斷他的寒暄,這位小警員手舞足蹈地說,「盧克·凡爾曼,我們找到他了!」

「他在哪兒?」隊長從吧台的椅子上跳下,「快說!」

「盧克·凡爾曼?」酒保插了一句,「我的天啦,真有你們的。」

「這人是誰?」我問道。

「怎麼?你沒聽過這名字?」霍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隨後他向我解釋,「他是赫赫有名的殺人狂魔,偷了成千上萬的名貴珠寶……」

「隊長,我們不能再耽擱了,有事難道不能路上再說?」查理一副咬牙跺腳的樣子。

霍蘭看著我,遺憾地說道:「韋斯德先生,恐怕咱們只好就此告別了。如果能留下聯繫方式,我將倍感榮幸。」

「我能跟著去嗎?」我向霍蘭提出了請求。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秒鐘,然後開心地和我擁抱。「為什麼不呢?這再好不過了!查理,別磨磨蹭蹭的,去外面叫輛馬車,快!韋斯德先生,關於這個罪犯……噢,我能向您提個要求嗎?如果不妨礙您的時間,可否將我們抓捕罪犯的過程轉告華生醫生?我想讓福爾摩斯先生知道,倫敦警察正在成長,這樣也許他會安心些。」

「樂意效勞,隊長。」我和他一同出門。

馬車上,霍蘭與我並排而坐,查理坐在我們對面。小警員的臉上充滿喜悅之情,他搓著雙手,腦袋偏向外面的街道,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

車子穿過十來條街道,又經過一座修道院,最後停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附近。

查理把車錢丟給車夫,指著前方說道:「就是那棟別墅。弟兄們已經把這兒包圍了,盧克今天插翅難逃,哈!」

「那棟別墅?你給我過來!」隊長毫不客氣把查理推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向上帝起誓,我不瞎!這他媽的是杜維森伯爵的房子!你在這兒給我胡扯個什麼勁兒?」

「隊長,聽我解釋,」查理為難地說道,「杜維森就是盧克,他們是同一個人。想想吧,杜維森伯爵從來只在報紙上露面,誰見過他本人?」

霍蘭鬆開手。「你的情報最好可靠些,否則我非把你的腦袋擰下來不可。」

「這你放心,我從不拿腦袋開玩笑。」查理沖街對面的幾個便裝警察點點頭,「弟兄們到齊了,下令吧,隊長。」

「對不起,這附近有洗手間嗎?」我問道。

「什麼?」查理看著我,「韋斯德先生,您無須緊張,我們絕對保證您的安全。」

「不是緊張,是內急。」

「抓住盧克之前我絕不能露面。」霍蘭指著別墅附近的花園,「速去速回,真不希望您錯過精彩的一幕。」

「放心,我從不錯過。」說完,我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這個花園並不大,我在別墅的牆角邊選了一個較為合適的位置。附近沒人,除了解決內急之憂我還能藉機與博士溝通。

「老頭子,是我。」

「是的,你們要抓一個頭號通緝犯,我聽得一清二楚。」W博士說道。

「你那兒怎麼樣?」

「正在準備晚餐。」

「噢,該死,我約了凱麗。」

「這我也清楚,海鮮餐廳,嗯?」

「有時候我覺得你就是波洛。老東西,你們倆都愛偷聽他人的隱私。」

「哈哈,這話說的。」

「我得過去了,回頭再聊。」

「小心點兒。」

「知道。」

「啪」的一聲,我彷彿聽見了槍響。

「怎麼回事?」W博士問道。

「噓,別出聲。肯定出事了,我過去看看。」我跑回謝姆斯隊長那兒,他也朝我這裡趕來。

「您沒事吧,韋斯德先生?」霍蘭關切地問。

「我很好,剛才……像是槍聲。」

「一點兒沒錯,長耳朵的都聽見了。」他看著別墅,「從裡面傳來的。查理,你們都過來!」

「聽候吩咐,隊長。」查理筆直地站在我們面前。

「把門撞開!」隊長下達命令,「你,你,還有你,去後面守著……查理,撞破門有這麼難嗎?韋斯德先生,您先別著急進去……嘿,福克斯,你帶幾個人控制現場的局面,沒我的命令誰也別想離開這條街!塔米爾,過來幫查理一把,給我把香煙扔掉,否則我就扔了你!」

在幾位警察的合力之下,別墅的大門被撞破。附近的居民看見突然間冒出這麼多警察,全都傻了,有些人在家裡掀起窗帘看熱鬧,更多的民眾則緊閉大門,不問世事。

我跟著隊長還有查理和塔米爾一起沖入別墅,除我們以外,寬大的客廳里竟沒有一個人。查理帶著四名警察在樓下的房間搜查,福克斯領著三位同行上了二樓。霍蘭和我站在一樓的落地大鐘前靜靜地等待。

「隊長,一樓沒人!」查理向他彙報。

「隊長,二樓也沒……隊長,這個房間鎖上了!」福克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站在二樓過道附近的第三個房間,旁邊的警察端起手槍隨時準備射擊。

「把門踹開!」霍蘭和我一同跑向那個上鎖的房間。

「沒那麼簡單,這門太結實了。」福克斯猛踹了數下,額頭上已出現明顯的汗珠。

「省點兒牢騷!」霍蘭親自上陣,他蹲下透過鎖眼向里窺探,「是盧克沒錯,他死了。」

「什麼?!」一聽這話,查理手中的槍握得更緊了。

「韋斯德先生,您最好站在安全的地方。」隊長也拿起了槍,「說不定兇手還在裡面。」

霍蘭說完,朝門鎖射了兩槍,可房門還是沒開。

我自告奮勇走上前,趴在地毯上想透過門與地面的間隙看出點什麼,卻因為間隙太小,什麼也沒看清。接下來,我舉起拳頭在房門四周用力砸了幾下,又推了推門的正中央,隨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謝姆斯隊長,這道門可能只有一把鎖,但我相信在它四周布滿了別的插銷。」

被我這麼一說,霍蘭也親自實驗了一回,然後對著房門中央射出幾槍,瞬間卧室的門就被打成了篩子。霍蘭抬起大腳,只踹了三下,門上就多了個大窟窿。

這位年輕的隊長帶頭鑽入室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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