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次攻擊

五時二十分抵達岩國,比預定抵達時間遲了三十八分,天色已亮。下一個停車站是小郡,約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沒有再發生其他的事情。」龜井刑警有點疲倦地向十津川說道。

十津川好像在想別的事情,所以漫應道:「哦?」

「我是說沒有再發生其他事情。」

「噢!那件事嗎?」

「你在擔心什麼?」

「我在想八號室的女乘客為何一直沒有回她的房間?」

「她應該是買到終點站熊本的車票,因為這是列車長說的。」

「這我知道,所以一直不見她回來很令人在意,難道她已在岩國下車了嗎?」

「我想沒有。」龜井刑警說道。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在岩國下車?」

「因為她的行李箱和手提袋還在房間內。」

「可是,都已經過了三十分鐘,她還沒有回來。」

「會不會在休閑室?」龜井刑警說道。

「你立刻去看看。」

十津川很著急地說道,因為他再也掩飾不了內心的不安。

龜井刑警連忙跑到九號車廂。

回來後,喘著氣說道:「休閑室也沒有她的影子,會不會她上廁所——」

「上廁所也未免太久了!」十津川好像叱責般大吼著。

龜井刑警也臉色大變,因為他想到一件事情。

他倆敲著山脅七號室的房門。

山脅一面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面打開門。

「什麼事?」

十津川和龜井刑警把問話的山脅行拉離開七號室。

「你們想幹什麼?」山脅怒吼著。

「逃命呀!」

山脅不顧情勢危急的大叫道:「照相機還在房間裡面。」

十津川把山脅交給龜井刑警,自己打開八號室的房門,是失蹤的那個女乘客的房間。床鋪整理得整整齊齊。

在緊鄰七號室的牆壁架上放著一隻白色旅行箱,旅行箱上面放著一隻手提袋。

十津川一時出現迷惑的神色。

恐怕是定時炸彈吧?可是不知道定在哪時候爆炸,或許是十分鐘後,也有可能是五秒鐘後。

十津川反射性地跑進去把行李箱和手提袋拿到通道。

他想經由窗子丟出去,但窗子是固定的,打不開。

十津川衝進十三號車廂的乘務員室,因為他想起乘務員室的窗子可以打開。

「快出去!」

十津川不但向列車長大吼著,還把列車長從乘務員室拉出來。

「你想幹什麼?」列車長也大吼著。

「這是定時炸彈!」

十津川大聲說罷,「叭」的一聲把門關起來。

他放下旅行箱,拉開窗子。

他很想立刻把旅行箱丟出去,可是沿線都有住家,無法丟出去。

十津川急得滿頭大汗。

(我也會葬身此地嗎?)

就在十津川這麼想時,眼前的景色有了變化。

原來列車正通過鐵橋。

十津川連忙把手提袋和旅行箱從窗口去出去。

列車繼續向前行駛著,沒看到炸彈爆炸。

「隼」轟隆、轟隆地通過鐵橋時,十津川聽到一陣爆炸聲,多半會激起很大的水柱,可是他無法看到。

十津川全身無力地坐在狹窄的乘務員室。

門被激烈敲著。

「警部,你沒事吧?」

是列車長的聲音,由敲門聲來看,一定叫了很久。十津川感到很抱歉,因為他沒有聽到。

十津川慢慢站起來打開門。

列車長和龜井刑警注視著他。

「沒事吧?」龜井刑警問道。

「列車沒事吧?」

「沒事。是定時炸彈嗎?」

「好像是,我已經把它丟進河川裡面,結果怎樣,我就不知道了。」

十津川說罷,轉向列車長說道:「能不能麻煩你去調查有沒有造成傷害?因為我是從鐵橋上丟下去的,如果下面有船就慘了。」

「好的,我這就去問問看。」列車長說道。

十津川前往通道。因為山脅在休閑室,他也就往休閑室走過去。

山脅看到十津川便問道:「結果怎樣?」

「已經解決了。」

「剛才的紛亂是定時炸彈造成的嗎?」

「你隔壁房,也就是八號室的女乘客把定時炸彈放在旅行箱內,靠著七號室的牆壁放著。一旦爆炸,七號室的牆壁將會被炸出一個大洞,你也會被炸飛掉。」

「你怎麼處理那顆定時炸彈?」

「丟進河川裡面。」

「那麼,事件已經解決了吧?」

「是的。我想已經解決了。」十津川說道。

「今天真是凄慘的一天。」

山脅嘆了一口氣。「你的手不要緊吧?」

「這點傷算不了什麼,我曾經受了重傷還繼續照相呢!」山協說道。

他們立刻知道旅行箱內的確裝著定時炸彈,因為炸彈在水中爆炸時,給距離現場五十公尺的人造成一陣騷亂和驚慌,幸好沒有人員傷亡。

「不過,大概炸死不少魚。」列車長笑著說道。

就如十津川所想的,列車平安無事地相繼在博德、久留米停車。

「山脅攝影師只受了輕傷,真是不幸中的大幸。」龜井刑警一臉放心地向十津川說。有四、五個男子進入休閑室。

有一個來到山脅的旁邊,向山脅行禮說道:「昨晚無緣無故毆打你,實在很抱歉。」

山脅笑著說道:「過去就算了,不要把它放在心上。」

「為表示言歸於好,握個手好嗎?」

那個青年說罷,伸出手來。

十津川想起這個年輕人就是昨晚山脅拍攝B寢室乘客照片時,因不願被拍照而跑來要毆打山脅的那個人。

(和好了就好。)

十津川也這麼想。

「我們要在下一站下車。」

青年笑著說罷,跟其他四個人走出休閑室。

「我們也準備下車吧!」

就在十津川這麼說時,山脅突然一面顫抖著,一面發出呻吟聲。

十津川見狀,臉色不禁大變。

「山脅先生!」

十津川扶起山脅。

列車逐漸減慢速度,因為即將抵達大牟田。

山脅仍然輕輕顫抖著,從咬緊的嘴唇流出血來。

「龜老,去把剛才那五個人逮捕起來。」十津川回頭向龜井刑警大叫道。

龜井刑警連忙帶著日下等刑警衝出休閑室。

列車已在大牟田停下來。

列車長鐵青著臉進來問道:「這該怎麼辦才好?」

「麻煩你幫忙把山脅君抬下站台,並把救護車叫來。」十津川說道。

門打開後,十津川在列車長和站員的幫忙下,把還在顫抖的山脅抬下站台。站台前端,龜井等刑警正在追趕逃走的那五個男子。

那五個男子從站台跳下鐵軌,在鐵軌上逃跑。

龜井等刑警也緊跟著跳下鐵軌。

龜井刑警追趕跟山脅握手的那個青年,那個青年被枕木絆倒。

「你這個王八蛋!」

龜井刑警一面咒罵著,一面向跌倒的那個青年衝過去。

對方立即爬起來。

龜井刑警從背後殿打那個青年。

一連打了三拳,才把那個青年制服。

救護車趕到時,山脅還在十津川的懷中顫抖著。

山脅立即被送上救護車,並戴上氧氣罩。

十津川上了救護車,救護車又鳴著警笛揚塵而去。

山脅的喉嚨「嗝嗝」響著,臉色變成土色。

(那個傢伙是兇手。)

十津川再度這麼想著。

那個傢伙多半把毒針暗藏在掌心,趁著握手的機會刺了山脅吧?

對於這次的疏忽,十津川感到非常氣惱。

最初是狙擊,接著是定時炸彈,他都能化險為夷,讓他大感放心,兇手就利用這個機會向山脅下手。

(但願山脅有救。)

十津川這麼想。

如果山脅死了,不管破再多的案子,也無法洗刷這次的污名。

因為如果十津川等人不擅自把山脅偽裝成目擊證人,山脅也不會被攻擊。此事一旦曝光,事情可就嚴重了。

一抵達醫院,山脅立即被送進手術室。

十津川只好在候診室等候結果。

十津川在候診室打電話到大牟田警署,因為他想龜井等刑警會把那五個犯人帶來這裡。

就如十津川所想,龜井等刑警已把那五個犯人帶到大牟田警署。

「怎樣?」

首先是龜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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