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黑蓮重生之卷 第六節 血腥殺戮

當天晚上,城東黑人區一間破爛不堪的二層倉庫,這裡是凌天的秘密據點,也是他的行動隊每次回來之後的休息場所。

因為行動隊正由傑姆巴的姐姐傑姆娜帶著在蘇丹執行任務,現在這裡只有三個人。

傑姆巴的手腕上纏著一層紗布,陰沉地說:「老闆,我按照您的吩咐故意示弱,沒有下狠手,反而留下了一點小傷。之後派人探查,可以確定是阿明派來的人。只是據說當中還有個黃種人。」

空氣頓時凝重下來,凌天冷冷道:「看來我的叔叔不但已經投靠了九蓮內堂,還對我這個親侄子動了殺機了。」

傑姆巴道:「可惜我們在南非這邊素來低調,好手不多。這次來刺殺我們的是出名的『毒蠍』傭兵團,在南部非洲一帶算是行內頂尖的了。」

廖猛正捧著一盒炸雞腿開懷大嚼,這時候一抹嘴道:「嘿嘿,管他什麼人,猛子這就去給大哥擺平了吧?」

「不……」凌天微笑著拍了拍兩名部下的肩膀,「咱們一起去。後天就要對付兩位教士,今晚咱們必須製作一些合手的法器,嗯,再也沒有什麼比戰士的精血更加適合用來做法器的了。」

夜半十二時,正是天地間陽氣最弱,邪氣最盛的時刻。

三條黑影貼著街道邊緣漂浮著,鬼魅般前行。

在黑人區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房內,毒蠍傭兵團的隊員們正三三兩兩圍坐著打牌,步槍和手雷隨便拋在一旁,甚至還有火力兇猛的重型機槍和火箭筒。

帶隊的傭兵團副團長巴克雷有些惱火,原本以為這次到南非來活捉兩名黑道分子的任務,只是一場美妙的郊遊,畢竟就算對方再怎麼厲害,和職業軍人也是沒有辦法比的。

誰知道那個傑姆巴油滑的就像他媽泥鰍,眼看他的轎車都被子彈打成了馬蜂窩,這小子卻還是一個骨碌爬起來逃走了,甚至最後還回手幹掉了自己方面一個人!

那個東方人就更加奇怪了,居然有教會的修女在幫助他!

出生在非洲這塊神秘的大地,巴克雷對巫術、魔法之類的超自然現象深信不疑,這也是大多數非洲人同樣的想法。

媽的,本來這次帶了半支隊伍出來,是為了在用牛刀殺雞之餘能夠好好度一個假,沒想到倒撞上了一塊硬石頭!

想到這裡,巴克雷把求助的目光轉向牆角,那裡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身佩紫色羽毛的巫師!

「山都佐大祭司,明天還是請您出手吧。」

這個山都佐年逾五旬,整張臉上都紋滿了密密麻麻的線條,嘴唇卻被向兩邊切開一個口子,然後用木棍扎牢,顯得無比猙獰。

他手中握著一根黑檀木雕刻的短杖,杖上繪有一百一十二顆骷髏頭骨,據說當時一共宰殺了一百一十二名男童,才用鮮血煉製成這根法杖。

山都佐精於黑巫術,正是憑藉高超的法力,才能在高手雲集的阿明將軍帳下牢牢把持著次席,僅僅次於阿明本部落的祭司阿琊。

因為聽說凌天的部下傑姆娜是非常厲害的女巫,所以阿明將軍特別命令山都佐前來助陣。

到了約翰內斯堡,才知道傑姆娜去了外面辦事。以山都佐的身份當然不屑於向普通人出手,是以一直待在營地。

山都佐半閉著眼睛,懶懶地說:「那些人是梵地岡的教士,將軍不希望和梵地岡為敵,我已經查過,他們不是專程來保護目標的,所以不要對付他們。明天你和你的部下想辦法弄一點目標的血液或者毛髮來,最好還能查到奎蛇的全名,這樣我施起法就更加有把握了。」

巴克雷點點頭,雖然這樣干傳出去並不好聽,但既然身為傭兵,就早已經把榮譽和羞恥之心全部捨去了。

這時山都佐眼裡忽然冒出一陣紫炎,厲聲道:「有人侵入!」

「怎麼會?」巴克雷一陣納悶,「樓下和樓道里都有我的人,樓頂還有狙擊手……」

山都佐看也不看他一眼,把法杖舉過頭頂搖晃著,口中冷冷道:「他們都已經死了。」

話音剛落,樓道里就想起了沉悶的槍聲,似乎僅僅打了一梭子子彈,槍手就沒了聲音。

巴克雷這才變了臉色,抓起一支微型衝鋒槍竄至客廳。他手下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聽到有敵人來襲非但不驚慌,反而都興奮地嗷嗷直叫,抄起武器就往各個射擊點埋伏。

屋裡所有傢具都經過改裝,能夠防禦普通步槍子彈,這時候全都被掀翻作為臨時掩體。

十二支步槍和一門火箭筒全都對準了大門。

門外似乎是修羅地獄,他們的同伴正不停哀號,手腳骨骼折斷的聲音清晰可聞。

豆大的汗水從傭兵們的額頭滾落。

門被一條黑影重重撞開,精神高度興奮的槍手們立刻將所有子彈都往對方身上招呼過去。等發現那不過是同伴的屍體時不由一愣,躲藏在屍體後面的傑姆巴這才竄了出來。

他渾身都是黑鱗,雙手已經有兩米多長,活像兩條怪蟒。

趁著眾人驚愕的時候,傑姆巴揮舞著怪蟒手臂,連連抓傷了三名傭兵。這些人開始還不覺得,只是過了五六秒種,傷口就流出青色的膿水,像是有腐蝕性似的很快就在身上燒穿了一個大洞,慘叫著斃命。

「怪、怪物!」

饒是見多識廣的傭兵們又何曾見識過這樣的妖魔來著?他們只是憑藉著本能將所彈匣都打空,可是傑姆巴的速度十分驚人,在密布的彈幕間遊刃有餘地蹦跳著,一邊發出怪叫:「桀桀桀,老子要把你們的心全都掏走,全都掏走!」

說話間雙臂齊出,竟然又伸長數尺,一下子鑽進了兩名傭兵的胸膛,活生生掏出了兩枚還在別別跳動的心臟。

一名傭兵陷入癲狂,顧不得人還在屋內,居然舉起了火箭筒:「呵呵,幹掉你,幹掉你!」

傑姆巴赤眼圓瞪,從口中忽然射出一股毒液,全部濺在那傭兵臉上,發出嗤嗤的響聲,傳來陣陣焦臭味。

那傭兵整張臉都已經爛了,隨便一抓就抓下一條血肉,一時卻不得死,只顧著拚命慘叫。

此時,一枚輕飄飄的紫色羽毛不知從哪裡飄了過來,眼看就要飛到傑姆巴的臉上。

窗戶忽然被轟爆,一條渾身焦黃的彪形大漢撞進屋來,將一名傭兵撞得飛跌在牆上,渾身骨骼盡斷,不是廖猛那渾人卻是誰?

只見他吸足了一口氣,把個胸脯漲得如西瓜一般,這才猛然大喝道:「吼!」

一道猛惡的黃光從血盆大口中噴出,向羽毛激射而去。兩股極為歹毒的力量在傑姆巴耳邊炸開,把黑人震得一陣發矇。

牆角的山都佐神色一變,後退了半步,操著帶濃重口音的英語道:「你們是哪個部落的巫師?」

他的紫炎毒羽是用家鄉一種極為罕見的老鷹,連續餵食七七四十九支毒蛇之後殺死,取其翅膀下的一小撮羽毛才能夠煉製成功。這種法器不但歹毒無比,而且使用時無聲無息,常人甚至不會注意,卻不知對方是怎麼破解的。

廖猛也不知道這個老頭兒嘰里咕嚕說了些什麼,心說大哥讓老子多灌兩瓶洋墨水果然沒錯,可是眼下總不能丟了咱爺們兒的臉吧。你能掰猛子難道就不能掰么?當下將自己唯一記住的幾句英文都拽了出來。

「發克!雪特!愛絲喉!桑奧福逼取!康姆昂,貝貝!呀賣喋……媽的怎麼竄到鬼子話去了?」

山都佐哪裡聽得懂他究竟在說些什麼?只是看這人笑嘻嘻的樣子也知道不是好話,當即勃然大怒,將身上法衣一抖,飛出二十來根紫炎毒羽朝兩人激射過來!

在這樣的大規模無差別攻擊之下,幾名還未死透的傭兵也不幸中招,立刻渾身發黑,死得不能再死。

傑姆巴和廖猛臉色大變,都瞧出了厲害。

這時候就顯出兩人功力的差別。

廖猛的主人本是道行高深的虎妖,他白白得了一身精深的妖力,自然遊刃有餘。一連吼出數道「虎嘯」,引得紫炎毒羽在半空中爆炸開來。

傑姆巴就沒有這麼輕鬆了。他過去只隨著姐姐學過一些粗淺的巫術,這一個月才得到凌天的指點,但也只是限於體術的修鍊,能夠將肉身化為蛇形已經是極限。

噴出兩口腐蝕性毒液破壞兩支毒羽毛之後,嘴裡已經幹得快裂開了。傑姆巴不得不使出了凌天傳給他保命的「姆瑪血梭」!

血梭一出,四周陰風大起,結成滾滾邪炎將對方的毒羽毛都烤得一乾二淨。廖猛在一旁鼓著眼珠子:「好霸道的法寶!」

山都佐一開始就知道今日之事無法善了,亦知道以紫炎毒羽這樣的武器無法誅殺兩名法力高強的祭司。是以從開始就默默念頌祖靈的名字,將法杖上附著的一百二十二條冤魂施放出來。

這些冤魂都是敵對部落的孩子,受盡他的折磨而死,死後靈魂還被徹底焚毀,煉製成凶暴殘忍的邪魂,本身已經是魔力強大的法寶,更可以使邪魂進入屍體體內,將屍體製成沒有意識的傀儡,很是厲害。

這也是山都佐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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