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青銅魔棺 黃泉天路煉銀槍 第356章 大戲前奏

精彩絕倫的大戲!

鳳九衾兩人帶著巫家姐妹換了一間屋子,這屋子極黑,不過也能看得出那隔牆的門板極厚,隔音效果不錯,那太平鳥一馬當先,拉開了牆壁上的一副吳子清的山水畫,露出兩隻眼睛般大小的孔眼。

「這是什麼?」巫夢借著她姐姐的攙扶,才能勉強的站起來,可那好奇心還是不減,竟然湊過去眯著隻眼睛往洞里去瞅,乍一看不要緊,裡面的精緻讓她不由大為吃驚。

「怎麼了?」巫瑤見妹妹看了這麼一眼,竟面色慘淡,也要湊過去看。

可巫夢急忙攔住她姐姐不讓看,著急道:「姐姐,沒什麼好看的。」

「沒什麼好看,為什麼不讓我看……」巫瑤見她阻攔,心中疑惑叢生,推開巫夢湊過去看一眼就知道了為什麼她不讓自己看了。

原來這洞內竟精巧的設置了一個眼洞,那眼洞經過七彎八拐轉角處的鏡子折射後,早已不知道那眼洞中看到的景色是來自哪個房間,而那個房間內巫夢看到的人正是白雪。

裡面的屋子,擺設清雅,雖無珠光寶氣,但卻布置得舒服已極,明明只是精緻典雅,可不論怎麼看著都洋溢著一股霸氣。而白雪,此刻就坐在最舒服的位置上。

最舒服的位子,便是一張緞子軟椅,他還是一身白袍,可那白袍已經換成了一種比風還要輕柔的絲綢,低低束起,他雙眼似閉未閉,仿若在聽著什麼曲子,可明明又是沒有人奏曲。

他的腳上並沒有穿鞋,有人說,看女人要看她的腳,一個女人的腳好看,那才能算的上是一個真正的美人,而看到白雪的腳,一般女人都沒有他的秀氣斯文。

他的腳下跪著一個身披黃衫的絕色少女,用一種喜愛的眼神望著他,一雙秀手正在捏著白雪的腳底板。

白雪手中持著金杯,杯中盛著美酒。

琥珀色的美酒。

但在巫夢的眼中看來,卻像是血一樣。

巫夢看到白雪一臉享受的樣子,實在不忍讓她姐姐看到,實是怕她姐姐傷心啊。

巫瑤已經看到了,她咬著嘴唇,還是看著。

「姐姐,我們不看了!」巫夢道。

巫瑤氣鼓鼓道:「不,我要看。」

「你還看他看什麼呀,他心裡根本沒有你嘛。」巫夢恨聲道:「他簡直就是在享受,哪裡有你嘛!」

「他……」巫瑤本就是覺得滿口苦澀,被她妹妹這麼一說,眼眶兒也紅了一圈。

「算了,至少他還活著,他活著就比什麼都好。」

「哼!你倒是為他好!」

白雪真的在享受嗎?

他持著金杯,忽然輕喚了一聲,道:「哎呀……」

這聲「哎呀」真是恰到好處,不輕不重,倒不是疼的出聲,反像似乎舒服的不由自主,喊了出來。

「怎麼?人家捏的重了?」那少女連忙問道。

曾經有個笑話,說是自稱人家的女孩,凡事都有男人搶著幹了,自稱我的女孩,凡事只能自己干,至於說一些,自稱大爺的女孩,那麼,男人的事情只怕也得交給她幹了。

「不是,恰到好處!你的手法很好!」那白雪一聽到人家二字,再看到這絕色少女的擔心受怕的小臉模樣,便是真有氣,也早就沒了。

何況,他本就是在享受。

「嗯……」那少女低低應道,被白雪這麼一稱讚,她的臉也慢慢的羞紅了。

「好酒。」白雪一口飲盡這杯中醇酒,他雖然喝著酒,可眼睛卻瞬也不瞬的盯著那少女。

「雪少爺,我給你倒酒。」那少女道。

「好。」白雪攤開掌中金杯。

「是。」那少女先是起身福了一福,又走到水盆里洗了手,才用金壺為他斟酒,白雪又一口氣喝光,那少女再選了顆葡萄送到他嘴裡,他就含笑著吃了下去。

巫夢望著白雪那副被伺候的舒服樣子,實在是恨得牙痒痒!

女人就是這般的奇怪,在見到白雪之前,她已經擔心快要急的哭出來了,可見到白雪好端端的沒死,又舒舒服服躺著,她反倒覺得心裡不舒服了。

「我在這裡當囚犯,他倒好,被奉做上賓!」

她滿肚子的火,卻忘了想一想,白雪為什麼會被奉做上賓,難道他在這裡現在真的是一個上賓嗎?

余歌沒有殺死白雪,反倒交了個丫頭來伺候他,這究竟又什麼原因?

酒越倒越快,已經倒了十九杯,白雪酒到杯乾,絕不遲疑,可他越喝面上越清楚,越喝眼睛越亮。

那少女已經被白雪看著實在很不好意思了,只能嘆氣道:「人家有什麼好看的?」

白雪笑道:「你哪裡都好看?」

那少女道:「真的?」

白雪道:「真的,我從來不騙女人。」

那少女嬌笑道:「人家都說風流白雪,白雪風流,你說的話,人家該相信嗎?」

白雪哈哈大笑道:「我從來不騙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哦?」那少女似信非信道。

白雪道:「你不相信?」

那少女媚眼中帶著笑,一臉的笑意,猶如醉意,白雪明明喝了那麼多酒,卻一點醉意也沒有,她明明沒喝酒,卻一臉的醉意,她迷醉道:「我該相信,畢竟我欠了一條命。」

白雪晃動著金杯中的美酒,道:「鳳九衾中,我聽說以你織雀為首,余歌卻要你來伺候我,實在是委屈你了。」

這黃衫少女自然就是那日銀室下的鳳九衾中的織雀,她在白雪面前早已一改大姐的做派,反倒是嬌笑道:「能夠伺候名流天下的雪少爺,那是織雀的榮幸。」

「是嗎?」白雪道:「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多喝一杯了。」

織雀道:「正該如此。」

白雪含笑道:「哎呀……」他又是哎呀一聲,「你莫不是想要灌醉我?」

織雀咯咯笑道:「你又不是漂亮的女人,我為何要灌醉了你?」

白雪眨眨眼道:「沒準我醉了,你才能做一些,比較適合做的事情。」

織雀眼瞅著白雪,似乎要滴出水來,一字字輕輕道:「我要做什麼適合做的事情呀……」

白雪笑道:「那我可就猜不到了……」

織雀咬著下唇,道:「你酒量這麼好,我哪裡灌得醉你呢?」

白雪嘆道:「酒量再好,只要是人,就會有醉的時候……」

織雀問道:「雪少爺,你可醉過?」

「可曾醉過……」白雪這個問題,在他年少時,只要陽春在身邊,他每逢喝酒,酒必醉,再到後來,他喝酒,每逢喝酒,必不醉。

這一醉到不醉,其中經歷了太多的往事了。

「醉還是不醉,又有什麼區別呢?」

織雀沒想到他突然感慨起來,柔笑道:「對了,雪少爺,你酒量這麼好,要不再來一杯?」

白雪努努嘴,對著那空壺道:「你看,已經沒酒了。」

「沒酒還喝,喝死你這個負心漢!」巫夢只看得牙痒痒,她若是能動,一定要鑽到這洞里去,狠狠的在白雪的臉上咬上一口,最起碼要咬下一兩肉來,她要看看這負心漢的肉到底酸不酸。

「白雪要喝酒,怎麼可以沒有酒?」

只聽得一陣清脆的環佩叮噹聲,傳了過來,接著,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比環佩聲更清脆,更悅耳。

自古就有一句話說是聞香識女人,這聽聲音也能大體能識女人好壞,單聽這聲音,便已知道來的必定又是個絕色美女,何況還有那似蘭似麝,醉人魂魄的香氣。

巫夢差了這麼遠,自然聞不到那股香氣,但她卻認得這聲音,她做夢,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聲音。

這是余歌的聲音。

余歌終於出現了。

「門主。」織雀看到余歌進門來,急忙躬身請安。

「嗯。」余歌並沒有多去看一眼織雀,只是淡淡應了聲,還是輕持著一尊金壺,緩緩走到白雪身旁,一揮袖子坐下,她身披黃金滾龍袍,袍子下卻什麼也沒有穿,空蕩蕩的,真的是一無所有。

雪白的玉足,套在黃金色繡花鞋內。

她雖然還是微笑著,可那臉上和身上不自然散發出來的王者氣概,還是無時不刻不在透露著她上位者的身份,這份霸氣並非來自她身上的龍袍,而是來自她這個人。

她這個人已經在白雪不知何時,漸漸的充盈了王者的霸氣。

而白雪的眼睛,也被她完全的吸引住了,她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光芒,足以照花所有人的眼,也包括白雪的眼睛。

除了她之外,還有誰,還有什麼,白雪都看不見了。

他甚至沒有看到余歌手裡的酒壺。

「你可從來沒有這麼直勾勾的看過我?」

余歌含笑的往白雪掌中金杯里倒了一杯酒,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是嗎?」

酒香,終於勾醒了白雪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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