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起,最美麗的中國
怎麼張著,這樣醜陋的一個傷口
從鴉片戰爭的那頭到這頭
一個太寬太闊的傷口
張在那裡,不讓你繞道走過
掩著鼻子。每次想起
年輕時,以為用一朵水仙
一張桂葉,一瓣清芬的薔薇
就能將半畝的痛楚遮蓋
每次想起,那深邃的傷口
怎麼還不收口,黑壓壓的蠅群
怎麼還重疊在上面吮吸
揮走一隻,立刻飛來一群
每次想起這些,那傷口,那醜陋
的傷口就伸出一隻控訴的手指
狠狠地指向我,我的脊椎
火辣辣就燒起一條有毒的鞭子
一九六七年九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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