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自傳:一個不該被遺忘的科學巨匠的自傳! 第五篇 放大發射機的發明

當我回憶我過去的生活時,我意識到影響我們命運的因素是多麼的微妙,這從我少年時期的一次經歷可以看出。有一年冬天,我和小夥伴們計畫去攀爬一座陡峭的高山。當時山上的積雪很深,但由於刮著溫和的偏南風,十分利於我們爬山。我們開心地玩著扔雪球,雪球被扔出去之後會滾出一段距離,同時沾上地上的雪。在這個激動人心的遊戲里,我們都試圖超越其他人。突然,一個雪球越滾越大,大到不可思議,最後變得像房子那麼大,雷鳴般地滾入山谷,力量巨大得使地面都震顫了。我吃驚地看著這一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數周之後,當雪崩的照片出現在我眼前時,我很想知道何以這麼小的東西能變得這樣大。從此,放大微弱的力量這一課題令我著迷。幾年後,我開始研究機電共振,起初我就對此有著濃厚的興趣。也許,沒有兒時那次雪崩事件的深刻印象,就不會有我對我的線圈出現的小火花深入的研究,那我最偉大的發明也就不會實現了。我將會在接下來為你講述這段經歷。

不少技術人員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裡是十分出色的,但是他們思想迂腐,鼠目寸光。他們認為我除了感應電動機,再沒給世界留下任何有實際價值的東西。這是一個嚴重錯誤的觀念,絕不能依據直接效果來判斷一個新的想法。我的交流輸電系統出現在一個絕佳的時機,解決了長久以來存在的工業問題。雖然還需克服很多的阻力,協調各方利益,但是正如其他發明一樣,商業宣傳刻不容緩。現在的情形和我發明渦輪機之後的情形有很多相同之處。有人認為,如此簡單、美麗的發明,具有理想電動機的許多功能,應該立刻投入市場。毫無疑問,我遭遇了和之前相同的波折。但是,旋轉磁場的未來影響不但不會使現有機械的價值降低,反而還會給它們帶來新的利用價值。這個系統適用於新企業的同時,也能使舊企業得到改進和提高。我的渦輪機以全新的面貌推動了世界的進步。極端錯誤的觀點才會認為這種新設備的成功將意味著放棄已經花費了數十億美元購進的陳舊機型。在這種情況下,循序漸進的發展步伐是首選,也許某些心存偏見的專家發出的反對聲是最大的障礙。

就在前些天,我經歷了一件令人沮喪的事。我遇到了一個朋友,也是我的前助理——查爾斯·斯科特,他現在在耶魯大學任電子工程系教授。由於很久沒有見面了,於是在我的辦公室,我們展開了愉快的聊天。我們的談話很自然地扯到了我的渦輪機上,我變得異常激動。「斯科特,」我大聲說道,思緒被美好的未來願景所牽引著,「我的渦輪機將取代世上一切的熱力發電機。」斯科特撫摸著他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將目光收回,好像在做精密的計算。「這會產生相當一部分廢品。」他說道,之後沒再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然而,我的這些和其他的一些發明,都不過是在現有基礎上所做出的改進。我不過是憑藉自身的本能來改進目前的設備,並沒有對長遠需求做出任何考慮。放大發射機經過多年的研究,最主要的目的是滿足人類的長遠需求,而不是單純為了促進工業發展。

假如我沒有記錯, 那就是在1890年11月,我進行了一項最非凡、最壯觀的試驗,這事還曾被《科學》期刊報道。在研究高頻電流時,我驚喜地發現,當一定空間內的電場達到足夠的強度時,可以點亮無極真空管。因此,為了證明這個理論,我們增加了一台變壓器,結果我們的第一次試驗就獲得了巨大成功。那時,我們很難理解這些奇怪的現象意味著什麼。我們渴望新的轟動效應,但很快又會變得冷淡。昨天的奇蹟在今天看來就是司空見慣的現象。當我首次公開展出我的真空管時,人們驚訝的神情簡直無法形容。一時間,我收到無數來自世界各地的邀請函,各種榮譽、誘惑也伴隨其中,但都被我一一拒絕了。

但是1892年,在不可抗拒的情況下,我去了倫敦,在英國電氣工程師學會發表了演講。演講結束後,我本打算馬上前往巴黎進行另一場類似的演講,但是詹姆斯·杜瓦爵士堅持邀請我去皇家學會作演講。我本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但是卻被這位偉大的蘇格蘭人說服了。他將我推坐到一張椅子里,給我倒了半杯奇妙的閃著五彩光芒的棕色飲料,味道如玉露瓊漿般鮮美。「此刻,」他說道,「你正坐在法拉第坐過的椅子上,享用著他愛喝的威士忌。」就這兩方面而言,這是一段令人羨慕的經歷。第二天晚上,我便在皇家學會發表了演講。演講結束時,雷利勛爵向觀眾所作的一番慷慨陳詞深深地鼓舞著我。為了躲避追捧,我從倫敦逃到了巴黎,後又從巴黎逃回了家鄉。在家鄉期間,我受盡了痛苦和疾病的折磨。恢複健康後,我立刻制定了回美國繼續工作的計畫。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意識到自己具有任何獨有的發明天賦,但一直被我視作傑出的科學家的雷利勛爵卻如此稱讚我。如若真如他所說,我想我應該把精力投注在一些重大的項目上。

一天,我正在山間散步,即將來臨的暴風雨使我不得不趕快尋求一個避雨之處。天空烏雲密布,不知何故,雨水卻遲遲未降下。突然,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空,頃刻間,瓢潑大雨落了下來。眼前的景象令我陷入了沉思。無疑,閃電和瓢潑大雨這兩種現象是密切相關的,更準確地說是因果關係。經過片刻的沉思,我得出的結論是,降水過程中蘊含的巨大電能是人們無法想像的,而閃電的作用就像是一個釋放這種巨大能量的觸發器。

這一發現可能造就一項驚人的發明。如果我們能產生特定質量的電能效應,那整個星球以及所有生物的生存條件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海水受熱蒸騰,水蒸氣又在風力的作用下到達遙遠的地方,並在那裡保持著一種最微妙的平衡。如果我們有能力干涉這種平衡,在任何需要的時候和地方,那我們就能隨意控制這種強大的生命延續所需的能量。我們可以灌溉貧瘠的沙漠,可以人造湖泊和河流,無限量提供動力。對人類來說,這將是利用太陽能最有效的方式。這一構想成功與否取決於我們是否有能力開發出和自然一樣強大的電力。這似乎是一個無望之舉,但我下定決心試一試,並於1892年夏天立即返回了美國。一開始我就對這個項目充滿了熱情,因為成功的話,我就可以利用它實現無線能量傳輸。

第二年春天,當我利用我的錐形線圈製造出了100萬伏電壓時,我獲得了第一個可喜的成功。這被世人視為一大壯舉。我的研究一直穩步發展,直到1895年,一場無情的大火將我的實驗室燒毀了。關於此事的詳情,可以從刊載在同年4月份的《世紀雜誌》上T·C·馬丁所作的一篇文章中了解。這場災難給我造成了多方面的損失,那年的大部分時間我都致力於規劃和重建實驗室。然而,條件一旦成熟,我立馬投入到工作中。

雖然我知道通過更大尺寸的設備可以實現更高的電動勢,但我本能地認為,對一個相對小而緊湊的變壓器進行適當的改進,也可以達到這個目的。在進行平螺旋繞組次級線圈試驗時,我為電子束的缺失而深感震驚,關於這點我在專利中曾提到過。不久之後,我發現這是由轉動的位置及匝與匝之間的相互作用造成的。依照這一發現,我重新使用了較大直徑的高壓導體,使匝間距能充分抑制分布電容,同時避免任何位置出現電荷過分堆積。根據這一原理,我獲得了四百萬伏的電壓,這大概是我在休斯敦的新實驗室里獲得的極限值了。這個發射器的照片刊登在1898年11月的《電氣評論》上。

為了進一步研究,我不得不到戶外的開闊空間進行試驗。1899年春天,在無線電裝置的安裝準備工作完成之後,我去了科羅拉多,並在那裡待了一年多。在那裡,我又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進和完善,使它可以根據需要產生任何強度的電流。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找刊登在《世紀雜誌》1900年6月上的一篇我寫的《關於不斷增加的人類能量的問題》——我在之前已經提到過——的文章,從這上面可以了解到科羅拉多試驗的相關信息。

《電氣實驗者》雜誌希望我能詳細介紹一下我的放大發射機,以便讀者朋友對它的產生和運作有更清晰的了解。首先,它是一個諧振變壓器,帶有具有很高電勢的元件的次級電路。電勢的面積較大,依次排列在理想的、曲率半徑非常大的包絡面,相互間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以確保很小的表面電荷度無處不在。那麼,即使導體裸露在空氣中,也不會有漏電的可能。它適用的頻率涵蓋每秒幾周到每秒上萬周,並且可以用於生產電流量極大而電壓適中,或安培較小而電動勢巨大的電流。充電元件所在的曲面曲率以及元件面積決定了電壓的最大限度。

根據我以往的經驗,產生高達上億伏的電壓也是完全可能的。另一方面,幾千安培的電流也可以通過天線獲得。只需一台尺寸適中的設備便可達到這一目的。從理論上講,這樣大小的電動勢從一台直徑小於90英尺的終端設備就能獲得,而2000~4000安培的電流從直徑小於30英尺的天線就可獲得。

從狹義上來講,這種無線發射器中的電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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