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暫時勝利

就在桑德被突然發瘋的沙漠地龍折騰得手足無措,有些疏忽龍科德曼將軍的時候,龍科德曼將軍身上陡然透出水波樣的光芒。下一刻他就在桑德的觸手中消失,瞬間出現在桑德的頭頂要害處,長矛勢如流星般插了進去。

神國投影內,兩人的戰鬥空間變得巨大,足可以容納下十個流沙要塞。這就好像一個玻璃瓶中裝著一個廣闊無邊的海洋,感覺十分矛盾,但也突顯此神的厲害。

在他的背後,一個好似金字塔一般的王座突兀地拔地而起,足有十多米高。沙威雙手高舉,背後剩下的四隻觸手也零重力似的飄浮著。無形的力量托著他冉冉升起,坐在金字塔的頂端。

沙威的臉型變得很模糊,已經很難辨認出他的五官,但是模糊的五官透出的威嚴卻更勝一籌。他端坐於王座上,俯瞰著龍科德曼將軍,隆隆的聲音如同雷鳴,在整個投影空間迴響:「異星球的強者,你褻瀆神祇,我桑德·柯羅拉以沙漠之神的名義判你死罪,即刻執行。」

王座前方兩邊的沙丘隨著沙漠之神的話陡然炸開,每一座沙丘中都孕育著一頭兇悍的巨獸,長相千奇百怪,有一隻甚至和沙漠地龍的形狀十分相似。

巨獸大軍咆哮著沖向龍科德曼將軍。一隻猿猴似的巨獸足有十米高,雙眸中閃爍著凶光,最先衝到龍科德曼將軍身邊,石磨似的手掌握成拳頭狠狠地砸過來。

龍科德曼將軍沒動,凝視著它,沙漠地龍卻突然暴起,一口咬在巨猿的小腿上,腦袋猛地搖晃,輕易將巨猿的小腿咬斷。兇悍無比的巨猿怒吼著跌倒了。

龍科德曼將軍在這一刻陡然躍起,長矛雷霆般刺入巨猿的頭部。法則力量爆發,將巨猿半個身軀都炸開了,剩下的半截身軀也在巨猿失去生命的那刻變成了一堆毫無意義的黃沙。

龍科德曼將軍落下,騎在沙漠地龍身上,長矛向前一指,深邃的目光里沒有身陷險境的虛弱、畏懼,只有無比的堅定。沙漠地龍心有靈犀地怒吼著沖向前方賓士而來的巨獸大軍。

我鬆了口氣,這些巨獸雖然可怕,但看起來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強大。龍科德曼將軍騎著沙漠地龍在巨獸大軍中橫衝直撞,長矛揮舞間,沒有一合之敵,所有的巨獸都在一個照面間被他擊殺。

轉眼間,龍科德曼將軍已經衝過接近一半的距離,所有巨獸都被斬殺乾淨。

王座上的桑德·柯羅拉也沒有絲毫的驚慌,當所有巨獸戰死後,他開口道:「在我的國度,那些信仰我的必得永生。」

我震驚地看見那些剛剛戰死的巨獸們,竟然全部復活,一個個龍精虎猛地撲向龍科德曼將軍。

巨獸們戰死,然後復活,再次戰死,又復活,好像一個永無止境的輪迴,不斷地循環往複。龍科德曼將軍因為身在對方的地盤,法則不盡相同,因此得到的補充很少,而且沙漠之神又利用主場的法則優勢削弱了龍科德曼將軍的力量,一來一回,龍科德曼將軍的力量至少降低了兩成。

巨獸們殺不死般不斷地復活,沖向龍科德曼將軍,這似乎印證了沙漠之神桑德的話,在他的國度,信仰他的就能得永生。

如果有人知道自己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殺不死對方,自信心必然會受到嚴重的挫傷。但是龍科德曼將軍和沙漠地龍依然在積極地戰鬥,看不出有絲毫的懈怠和恐慌。

我道:「這些強大的巨獸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他的神國里會有這些強大的傢伙?」

巨石在一旁沉聲道:「這個我知道一點。神國中的生命有一部分是死後被接引到神國中的。這些巨獸從體格和戰鬥意識上來看就很厲害,它們活著的時候本體應該非常強大,而且有幾隻特別厲害的巨獸還擁有駕馭黃沙的力量,死前說不定還掌握了一定的黃沙法則。這些巨獸應該都是沙鱗星上誕生的強悍生命,或許是桑德的敵人。在桑德封神後,這些天生強大的巨獸就都被桑德弄死,圈禁在神國中充當打手。」

我驚奇道:「它們不知道反抗嗎?」

「在徹底毀滅和屈服苟活中,生命的本能會選擇生存的。或許有的巨獸為尊嚴誓死也不會信仰桑德,但總有畏懼死亡的。」巨石嘆了口氣道,「龍科德曼將軍也算強悍了,被這些巨獸反覆衝擊,都能依然保持鎮定。不過,等他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就是桑德·柯羅拉出手的時候了。」

我盯著穩坐在王座上的沙漠之神,半晌後道:「你不看好將軍,我卻與你相反。桑德·柯羅拉走了一步臭棋,他給自己掘了墳墓。」

巨石不但不生氣我的反駁,反而精神大振,追問道:「你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現在瞎子也能看出,龍科德曼將軍遲早會被巨獸大軍淹沒。」

我道:「我對神祇的世界很陌生。但在我們地球上,科學家們證明了能量守恆定律。」

巨石道:「你們那叫能量守恆嗎?我們奧爾星也有類似的定律。」

我道:「我相信即使在神的國度,能量守恆定律依然存在,能量不是憑空產生的,而是另一種能量轉化而來的。這些巨獸雖然可怕,但是它們每一次死亡不是沒有代價的,它們需要消耗某種力量才能再次復活。根據我的觀察,它們相當於機器人,每次戰死,神的國度需要重新注入能量才能將其重新啟動。而消耗的能量從哪來?要麼來源於神的國度,要麼來源於桑德。而這個神的國度只是投影,沒有儲藏的神力提供給戰死的巨獸們,那能量只可能從桑德身上獲取,所以巨獸每一次戰死復活都消耗了一部分桑德的神力。」

巨石的表情由驚訝變為驚喜,他們皇家圖書館中有很多關於神祇秘密的書,對神祇的了解,他遠超過我。我的猜測一說出來,他就接過話道:「這個傢伙簡直是自尋死路!沙漠之神的分身比龍科德曼將軍的黃沙分身略強一點,雖然失去主場的優勢而被將軍壓制,但是將軍要勝他,絕不容易。桑德進退自由,即使戰敗,也能脫身而走,將軍也難以阻擋。現在他召喚神國投影,消耗神力復活巨獸,一旦戰敗,就絕非損失一點神力那麼簡單了,從本體上剝離的這一部分寶貴的神性都有可能丟在這裡。」

我道:「桑德的巨獸大軍雖然可怕,但是將軍的心性卻十分堅定,他的巨獸大軍十有八九不能奈何將軍。損失了大量神力後的桑德再想與將軍一戰就晚了。」

巨石道:「桑德手段也很高明,面對一波波永遠殺不死的巨獸,有幾個人能始終如一,戰意不損?一旦喪失信心,就會被巨獸大軍淹沒。」

我們兩人品頭論足的時候,神國投影內,龍科德曼將軍與巨獸大軍鏖戰得正激烈,在巨獸悍不畏死的反撲下,也吃足了苦頭。畢竟這些巨獸都有智慧、有力量,絕非紙老虎。

沙漠地龍背部和尾部有幾處皮肉翻卷,尾巴上的一處傷口尤其嚴重,差點被巨猿折成兩段。

但是戰線仍在緩慢而堅定地被龍科德曼將軍向前推移著。而桑德身上透出的金光卻逐漸黯淡,一次次地復活巨獸軍團,讓他消耗了太多神力。

巨獸復活的速度開始減緩,龍科德曼將軍鬥志依然旺盛。他的長矛已經不能一擊必殺,但是巨獸軍團復活速度的下降,也使得他同一時間要面對的巨獸數量減少。

巨獸軍團又一次被龍科德曼將軍團滅,但這次並沒有再次復活。沙漠之神猛地從王座上站起,發出尖銳的嘯聲,整個身軀如同麵糰一樣在半空中拉扯起來。兩秒鐘後,一頭巨大的長著十隻觸手的類章魚生物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這頭巨大的生物從金字塔王座上躍下,巨大的觸手向著龍科德曼將軍捲去。

我駭然張大嘴吧:「這是什麼情況,他怎麼變成了一隻好像章魚的生物?」

巨石在一旁淡定地道:「這應該是沙漠之神桑德的本體的樣子,一頭巨型沙漠章魚。我曾經在別的星球上看到過,沙漠章魚貪婪而兇殘,幼年天敵較多,成年後,會有很高的智慧,對黃沙法則也有一定的悟性。這一隻或許特別聰明、特彆強大,最後脫穎而出,收集沙鱗星人的信仰而封神。」

變回本體的沙漠之神,如同野獸一般兇殘,移動起來恍如肉山,觸手每一次拍下來都會引發空間的震動。巨獸軍團不再出現,顯出本體的沙漠之神,所過之處所有沙丘都被輕易推動。

這裡畢竟是桑德的主場,他可以熟練地運用神國法則壓制龍科德曼將軍。腳下一片片流沙匯聚在一塊形成巨大的流沙之海,空中狂風席捲著黃沙,隨著觸手的攻擊而凝成一個個黃沙風暴。

沙漠地龍陷入流沙之海,行動明顯變得緩慢起來,轉向也變得遲滯,幾次都差點被觸手擊中。

沙漠地龍本來就是沙丘之星的天之驕子,最擅長翻弄黃沙,流沙對它來說根本不值一哂,現在它卻受困於流沙。這顯然是因為法則不同,使它受到了限制。就好像同樣是在馬路上開車,有的國家規定靠左行駛,有的國家規定靠右行駛,交通規則也各有不同,即便你車技再好,遇到了不同的交通法規,立即就能讓你的車技大打折扣。

桑德佔據了上風,龍科德曼將軍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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