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無所不能

電光再閃,魔獸連連敗退,眼看再也不能維持勢均力敵的形勢。

這一次,魔獸跌去的方向,正好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其前方。魔獸望著那身影,惡狠狠地叫了起來:「好啊!白兔!原來是你在作祟!我就先收拾了你這個分身,再和另一個我決一死戰!」

擋在魔獸面前,正是那個有幾分像托魯斯基女兒的愛麗絲分身,代表迷惘的「白兔」。剛剛就是她的及時提醒,才讓托魯斯基驟然醒悟過來。

現在托魯斯基豈會讓另一個自己踐踏女兒的幻像?即使離著這兩人很遠,他也有絕對的信心趕得上救援。

世界在心的面前,是沒有距離的。

正在出擊的魔獸,眼前忽然一花,白兔憑空從它面前消失了。落空的一爪狠狠抓在地面上,又是只留下數道爪痕。

「另一個我……」魔獸立即轉身,卻看到剛剛消失的白兔,正騎在一頭巨大的,微笑的貓身上。

「『柴郡貓』……」在魔獸的一愕之間,巨貓原地消失了,只留下一個詭異的笑臉浮在虛空之中。

與此同時,無數道密集的空間裂痕,猛地自魔獸身上划過。

眨眼之間,空間裂痕全部彌合了,但魔獸的身體卻被斬成了碎片,噼里啪啦地掉落了一地!

「你居然再現出了柴郡貓,並掌握了它的能力?」魔獸雖然變得支離破碎,但這並不能傷及到它的根本。

「是了,柴郡貓這類純粹的ARMS,並不依賴愛麗絲的A·I而存在,你只要有了足夠資料,要再現它並非不可能。」魔獸說話的時候,其破碎的身體飛快地拼合起來,「不過,柴郡貓並沒有ARMS殺手,區區空間刃可不能殺死我哦。」

正在魔獸喋喋不休的時候,另一個形同巨大針鼴的身影出現在它背後。連串「噗嗤」聲中,那些尖銳的鬢毛自其身上飛出,密密麻麻地朝著魔獸刺來!

「『睡鼠』!」魔獸驚叫一聲,獨臂護住了身上的要害面門。但是睡鼠襲來的飛針實在太多太密,一眨眼間就將它周身上下刺了一個透!

下一刻,那些飛針上紛紛泛起光芒,在同一個瞬間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魔獸發出了連番憤怒的嗷叫,它才剛剛拼合起來的身體,又被炸出了千瘡百孔。

遭到連番攻擊的魔獸,氣急敗壞地向前疾沖。不過當它穿過了那濃濃的硝煙後,看到的卻是一個長著鳥形頭顱的身影。

「『獅鷲格里芬』……」

在魔獸的一愣之間,獅鷲已經豎起了身上的無數根銳刺,強大的超聲波振動驟然發出!

魔獸那本已殘破的身軀,被這股振動一衝,當場崩裂出更多觸目驚心的裂痕。

「這區區振動還打不倒我,我可是無所不能的魔獸!」魔獸嘶吼著,身體內部也同樣傳出了強大的振動。

藉著兩種振動的相互抵銷,雖然魔獸的身體變得更加殘破了,但它也成功地衝到了獅鷲面前。

「結束了!」魔獸獰笑著,揚起了右爪。

眼前的獅鷲,連同虛空一起被魔獸一把劃開,就像一張被撕成了數片的畫布。但是,那畫布後根本就沒有實物,魔獸撕開的,僅僅是一個立體影像。

而與此同時,周圍的虛空輕輕一盪,數個光與影的漩渦自魔獸身邊浮現出來。每一個漩渦的中心都激射出一道熾烈的激光,在這極近距離內對著魔獸展開了一場凌遲!

「巴洛克魔眼……是『三月兔』!」魔獸左支右絀,好不容易護住了右臂的ARMS殺手。接著,它猛地在虛空中一撕,將四周的立體影像全部湮滅。

「沒有ARMS殺手,你就是變化出再多ARMS,也只不過是給我進補!」魔獸撕開了四周毫微機械布下的光幕,向著早已遠離的目標殺去。

這一次,它面前的對手戴著一頂高高的西洋煙囪帽,而在帽檐下的,是一張死神的骷髏臉。

「帽子商人」,擁有ARMS中最強大的遠程攻擊能力。只見它雙腕一合,一道藍色電芒立即激射而出,筆直刺向數十米外的魔獸!

「陽電子炮……」這一刻,魔獸卻是不驚反喜。

「要拼反物質武器,沒有任何ARMS可以超越過我!」魔獸也是同樣手腕一抬,不躲不閃地硬接下那道電光。

魔獸的手掌中心,似乎有一個無形的黑洞,遠處激射而來的電光,霎那間就被吸個涓滴不剩。

「多謝你送給我這些引子,有了這麼多陽電子,我就能製造出更多的反物質!」

吸收了所有陽電子後,魔獸的掌中開始凝聚出了新的能量團。

「只要有拳頭大小的反物質,就能直接炸毀整個地球,我看你這次要怎麼躲!」魔獸獰笑著,將掌中的能量球向著前方拋去。

能量球一拋到空中,就立即化作一道粗大的光柱,向著帽子商人射去,那聲勢比剛剛的陽電子炮龐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魔獸還在獰笑著,但是它的笑容很快地凝固在了臉上。如此強大的反物質光束,命中目標後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僅僅只一瞬間,魔獸放出的反物質,就全部消失在一團黑霧之中。而且那團黑霧還在向著魔獸逼近,其中傳出了托魯斯基的聲音。

「是時候結束了,另一個我。」

「『魔蛋』!」魔獸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一刻它竟然沒有了先前的那般囂張。

魔蛋是《ARMS》中的最終BOSS,無所不吃,無所不能!原作中需要三架ARMS聯手才能擊敗這個BOSS,而魔獸對上魔蛋的唯一一次戰鬥則只有敗績。沒有原作中的資料做參考,即使是另一個托魯斯基,也不敢說能用魔獸戰勝魔蛋。

「不!這只是你捏造出來的虛假的外形,我就不信你能擁有無所不能的力量!」

另一個托魯斯基狂吼一聲,操縱著魔獸向魔蛋衝去。

「即使你是真的,我也知道打碎你那蛋殼的訣竅!」魔獸的右臂一揮,利爪狠狠地刺入魔蛋體表的黑霧中。

「哈哈……要打碎蛋殼,最好的方法,還是從內打破。」魔獸和魔蛋不斷貼近,幾乎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擠入那團黑霧中。

「就算我現在不能殺死你,我也能藉著被你吸收的機會,再度與你合二為一!這樣一切都會回到原點,我們不過是另找機會再戰罷了。但不管怎麼說,你都絕對無法在這一戰中消滅我!」

正當魔獸在喋喋不休的時候,黑霧中忽的亮起一道光華。一柄光芒之槍探出,猛地將魔獸刺了一個透心涼。

「你……為什麼你沒有將我吸收?魔蛋的吞噬本能,就算是其本身都無法控制的啊!」魔獸的體內,傳出另一個托魯斯基難以置信的聲音。

「你太過於依賴現成的資料,也太過於相信計算的結果。」托魯斯基終於首次回覆另一個他的疑問,「ARMS只會響應純粹的意志,沒有足夠單純足夠強烈的心,你是無法打碎魔蛋的蛋殼的。我拋棄了毫微機械,你又將它們撿了回來,但你始終都沒有明白它們的本質。」

「而與之相對的,只要我拋棄了一切疑問,一切理性,只要我想,我就無所不能!」

「啪啦……」魔獸的身體逐漸失去了光澤,開始像乾裂的黏土般風化龜裂。

「永別了,我的疑問,我的理性。我的心靈業已圓滿,再沒有任何容納你的空間,所以即使你剛剛想主動被我吸收,也已經回不來了。」

微粒子光槍輕輕一振,魔獸的身體徹底崩毀,連帶其體內的憎恨愛麗絲和另一個托魯斯基,全都變成了一堆塵土。

「結束了……」這時候,另外三個愛麗絲分身,出現在托魯斯基周圍,默默地看著地面上的那一堆土屑。

「憎恨消失了,愛與迷惘將何去何從?」

「只要一切都消失就可以了。」托魯斯基淡淡地說道,「這個悲劇的源頭,就是因為我的出現。如果這個世界上的所有ARMS,所有亞撒謝爾碎片都消失,這個噩夢也就能迎來終結的時候。」

「我明白了。」最後一個代表審判的愛麗絲,微微一笑,瞬間融入了托魯斯基體內。

下一刻,托魯斯基化身成了一個戎裝女皇,能對所有ARMS做出審判的「紅心女皇」。

「我宣布,讓一切都終結吧!」

隨著這個命令的下達,整個世界微微一震,接著開始飛快的褪去顏色。

「謝謝你,給了我這個結束一切的機會。」三個愛麗絲分身對著托魯斯基微笑,「讓我們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亞撒謝爾,我們的父親。」

廣場上盛開的藍色希望,散成片片花瓣飛舞在這逐漸變得空白的世界中。本不應出現在世上之物,就讓它們再度回歸到虛無中吧。

在這個世界完全消失之前,代表迷惘的愛麗絲,那個有幾分像托魯斯基女兒的分身,最後一次回過頭來笑了笑。

「再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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