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 真實的另一半

妲哈里婭披頭散髮,面容猙獰,完全是狀若瘋婦。她伸手一揮,一大片血光在空中凝成一把巨大鐮刀,隔空向那個神秘少女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鐮刀橫空而過,激起無數刺耳的尖嘯,如同鬼哭神嚎一般,令人生出就連靈魂都被撕碎的錯覺。和這一擊比起來,之前妲哈里婭和南中洲隊的過招根本就是在玩家家酒!

這鐮刀不但速度極快,還會自動追蹤任何具有生命反應的目標,不愧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之鐮。雖然那個少女的身法無比飄忽,極難捉摸,但依舊是被這柄血色鐮刀一刀揮做兩片!

在南中洲隊眾人的驚呼聲中,妲哈里婭的嘴角才剛剛露出笑容,就又立即凝固了。鐮刀一揮而過後,那少女並沒有化作兩片屍體,而是突然爆散成了無數的白色羽毛!

片片白羽在空中飄蕩著,匯聚成了一個巨大漩渦,居然在瞬間反制住了血色鐮刀。

那柄能量凝聚成的鐮刀,此刻變成了一片遭到蠶食的桑葉,只要被那些白羽一沾,就立即缺去一塊。僅僅一眨眼的功夫,整柄死神巨鐮就被侵蝕得乾乾淨淨!

「外道!」妲哈里婭驚見這一幕,不自覺地脫口而出。而後在下一刻,那些漫天的白羽已經重新凝聚成了少女的身體,朝著她狠狠地一拳擊來!

這一拳沒有帶起絲毫風聲,也沒有任何驚人的氣勢,但妲哈里婭此刻的表情,卻像是在面對一頭脫籠而出的凶獸。

血光在妲哈里婭手中凝聚成一面盾牌,但就在兩人撞在一起的瞬間徹底爆碎,完全防禦不能。

妲哈里婭無可奈何地向後拋飛出去,同時再度吐出一口鮮血。那少女已經修成了大巫,藉著外道吞噬了她之前全力一擊的能量,所以剛剛的對撞,就等於是妲哈里婭和少女聯手,轟了自己一記,就算她是一介高級聖人都完全吃不消!

那少女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妲哈里婭,她在空中一個旋身,剛剛妲哈里婭被擊碎的能量盾,又立即被她吞噬了。接著,少女再度沖了上來,雖然身法陰柔飄忽,也沒有釋放出任何氣勢,但卻有一股霸絕無倫的戰意,在精神上死死鎖住了妲哈里婭,令她在心中生出無比危險的感覺。

妲哈里婭再吐一口鮮血,化作一柄鐮刀擋在自己和少女之間。她同時也藉著這一招,將侵入體內的能量渡出,卻是一舉兩得。

這柄鐮刀當然擋不住眼前這少女,霎那間就被活活湮滅。但是這一次,少女並沒有吞噬鐮刀,僅僅只是擊散了事。

「你的外道還沒有運用純熟!」妲哈里婭心頭靈光一閃。如果那少女可以熟練運用大巫之體和外道的神妙,那不管妲哈里婭擊出了幾招,都可以將那些能量統統吞噬殆盡。這樣一來,已經被重傷的妲哈里婭,就絕對沒有翻盤的可能了。但是現在這少女顯然才剛剛成就大巫,對於敵人的攻擊,最多只能吞噬最近的一擊,並非沒有辦法應付。

想通此點,妲哈里婭立即信心大增。她雙手一合,一柄巨大的血色鐮刀出現在手中,比之前的任何一把都要凝實堅固。現在摸清楚了少女的底牌,妲哈里婭可不會再放出遠程攻擊來給那少女進補,單論經驗的話,她有絕對的信心勝過少女!

鐮刀散發著絲絲縷縷的死亡氣息,和少女的拳頭對撞在一起。「道」與「外道」同時大力運轉,這一次少女再沒能佔到便宜。

應驗了自己的想法,妲哈里婭的出招就從容了許多,她將手中的能量鐮刀與道相合,施展出來一套精妙的刀法,和那少女玩起近身肉搏來。

血色刀光在空中縱橫,每一次來回都在敘述著妲哈里婭對於「死亡」的理解,就如同一支妙筆一般,在虛空的畫卷中寫下了死亡的無上威嚴。

這一次,那少女的進攻,再也無法打入妲哈里婭與道相合的防衛圈內。她全力運轉自己的外道,卻也僅僅只能保護自己不被妲哈里婭的死亡之道反噬,更不用說要擊敗妲哈里婭了。

其實,在妲哈里婭這個聖人眼裡,面前的這個少女還算不上是一等一的強敵。

雖然拳勢強橫,但也不過才剛破了心魔,勉強摸到了「道」的邊緣而已,比妲哈里婭這種在死亡之道中浸淫了幾千年的老牌聖人差得遠了。另外,那大巫之體也不過是初成,雖然肉身變化神妙無邊,但此刻明顯還未遠轉純熟。在正常情況下,這個少女對妲哈里婭來說,也只是稍微棘手罷了,靠著自己數千年的經驗總能有驚無險地應付過去。

不過,現在妲哈里婭卻不得不陷入苦戰當中。

最初她在猝不及防下被打中了一掌,讓大巫獨有的「外道」,攜著龐大的葵水真力侵入了體內,如果放任不管,最終就會被活活分解,身死道消。但現在那個少女根本就不給她驅逐化解葵水的時間,硬是逼得她不得不帶傷上陣。

妲哈里婭被迫分出了大量的死亡之力來壓制外道與葵水,不致任其惡化,結果最終所能調用的能量,反而還不如那少女。所以現在妲哈里婭不再和那少女硬拼力量,而是將自己數千年來對於道的感悟凝聚於舉手投足之間,靠著絕對的技能水平和更高的基因鎖解開程度,終於成功地扳回了少少幾分優勢,不再是一昧被動了。

這對聖人和大巫在空中酣戰著,但奇異的是,居然沒有任何一道能量餘波從她們身周激射出來。就像是事先精確計量好的一樣,每次出手,發出的能量都不多不少,剛好可以破敵,即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

這就是與道同在的體現!

掌握「道」的聖人,和掌握「外道」的大巫,他們的出手根本就不會浪費一絲一毫的力量,永遠都是恰到好處。這當然不是聖人和大巫們刻意去收斂力量的結果,而是任何天道的共性。既然聖人與道如一,力量直接來自於天道,那他們的出手自然而然就會符合不去破壞世界的運轉這個前提,永遠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也正因為聖人和大巫的這種特性,地球才能在這些足以摘星摸月的強人手裡倖存。否則像幾千年前的那次「封神戰爭」,成百上千個聖人在那裡對轟,如果這些能量全都肆無忌憚地灑落在地球上,別說區區一個地球,恐怕一整個主位面都不保了。

從視覺效果上看,聖人對戰遠不如四階高手對轟那樣精彩,可以打得天翻地覆,山崩地裂。但在實際上,兩個聖人之間交手,每一擊所蘊含的能量都是天誅地滅級的,只用一根指頭就能輾死任何未曾掌握「道」的四階高手。

在雙方纏鬥的這當兒,吉普莉兒看看還正在和西王母真體結合的昶浩,小小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這卷經書可以暫時護住你一會兒,但現在只有上卷,也拖不了多久。」

就在她說著這話的時候,那竹簡上字跡散發出來的光芒,開始逐分黯淡下去,最後連竹簡本身也在那一片藍光中消失了。在失去了最後的保護後,那團藍光立即全部進入了昶浩的體內!

「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機緣了。」吉普莉兒看著昶浩淡淡說道,「也只有撐過了這一關,你才有資格獲得我們的垂青。」

一股強大的氣勢,緩緩地從昶浩身上散發出來,雖然甫一接觸時覺得有幾分婉轉柔弱,但細細密密,鋪天蓋地,轉眼間就瀰漫了整個大廳。

隨後,一團彩光從昶浩背後爆出,漸漸舒展延伸,化作了七枚羽翼。五白一黑一赤,七枚翅膀在空中撲扇著,掀起了一股股的能量激流。現在昶浩還不是聖人,而且憑附在他身上的西王母真體又沒有意識,根本就無從束縛這些狂亂的能量,單從聲勢上看,反而完全壓過了另一邊的巫聖大戰。

「資質還不錯,應該可以將姐姐的全部力量發揮出來。」吉普莉兒抬頭望著空中的異象,黑色的頭髮在狂風中飛揚。

「如果能夠趁這個機會破去心魔,那就更妙了。不過我的這個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他現在都已經失去了意識,再怎麼說也太過強人所難。」

此時,在另一邊酣戰的兩個人也察覺到了這邊的異變,妲哈里婭更是雙目赤紅,就快要滴出血來。她辛苦經營了這麼多年,完全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現在只要她能抽出身來,將自己的意識烙刻在昶浩體內的西王母真體上,就能立即大功告成,奪得原靈之位!

關心則亂,這一刻,妲哈里婭的心神不定,她的刀法也不由微微滯了滯,再不能與道相合,終於出現了一絲破綻。

那個少女準確地抓住了一線機會,只見她把頭一甩,那一頭長髮化作一道烏光,狠狠地插入妲哈里婭的刀勢中,硬是將那柄能量所化的血色鐮刀擊潰!

同一時候,那枚翼形白金髮夾隨著甩頭揚發的動作,落到少女手裡,竟然化作了一柄通體透明的長劍。劍身上突起六個尖齒,連同長劍本身共有七個劍鋒。

「七支刃!想不到被你得了!」妲哈里婭一見到此劍,立即飛身後退,似乎十分畏懼這柄劍的力量。

白衣少女一言不發,僅僅就是舉劍一揮!

隨著這個動作,少女的腦後猛地爆起一團黑白相間的光芒,如同太極一般輪轉一圈。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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