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我們的未來

李志國抄起速效急救噴霧往約翰的傷腿上一噴,然後再用高效繃帶一纏,這個治療就算完成,連縫合的功夫都省了。

「果然是你們。」約翰感到腿上疼痛大減,不由嘆服。十年前他也曾見過南中洲隊用這兩種道具給麥爾斯·戴森急救,效果非凡,令他印象很是深刻,想不到十年之後,他自己也體驗到這種來自「未來」的道具的神效了。

「好吧,我承認我是對你們十年前的樣子已經很模糊了,但今天再見面的時候,我卻認不出你們中任何一個人來。」約翰藉助著路燈的光芒,逐一打量著南中洲隊的七個人。

「這兩位……小姐,雖然很像當年的那兩位大姐姐,但在我的記憶中,似乎並沒有現在這麼美麗啊。」約翰的目光最後落到隊伍中僅有的兩位女性身上。

這話應該算是讚美,所以兩女都不由得喜形於色。

「唉,」昶浩在旁邊嘆了一口氣,「那一定是因為你當年被掐臉掐怕了,所以才在潛意識裡醜化了她們的形像。不過她們確確實實就是當年掐過你臉的那兩位正太殺手,男人的噩夢……」

「哼!」昶浩痛哼一聲,頭上挨了黎萍的一擊。

「至於她們為什麼看起來不老,其實是因為我們才剛回去沒多久,就不得不再次傳送到這個時間點。所以你這邊雖然過了十年,但對我們來說卻沒過多久。」

昶浩揉著腦袋解釋了一番兩女的年齡問題後,又指著托魯斯基道,「你一定忘不了這位T-1200機器人吧?」

托魯斯基配合地伸出右腕,做了一些明顯的變形。

「我記得!」約翰點頭,「在你們當中,他的變化最小了。」

「但是……你是誰?」約翰疑惑地看著昶浩,「我不記得當年有和我年紀相近的男孩子啊。而且……還這麼漂亮,如果當時有你這個人的話一定印象深刻。」

「你想想看,當年的其他三個人都在你面前了,那還知道十年前情況的,還會有誰?」昶浩攤開雙手。

「難道你是當年的那位大哥嗎?!」約翰的眼睛瞪大了,「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可以這樣理解,是因為時空逆流造成的某種副作用。」昶浩胡亂矇混了過去。

「好吧,再見到你們,我確實是應該高興。」約翰一屁股坐到醫院門口的台階上,「但是,現在你們又來找我是為什麼?天網不是在十年前就被我們扼殺了嗎?」

看到約翰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痞氣,兩女都不由皺了皺眉頭。不過自從十年前的事件後,約翰就一直在過著逃亡生涯,這麼久的顛沛生活,還沒有被逼瘋就已經算他精神強韌了,也實在不好在這方面指責些什麼。

雖然平時和劇情人物互動都是封燁的活,但現在這個任務世界,昶浩是第二次進入的熟客,而且又和約翰是熟人,所以封燁罕有地充當起看客,將互動的任務全權交給昶浩負責了。

「約翰,天網並沒有被消滅。」昶浩說出了這個令人沮喪的消息,「而我們這次回來,任務依舊是要保護你。」

「沒有被消滅?天網沒有被消滅?那我媽媽……她做出的那些犧牲都算是什麼啊……」約翰捂住自己的臉,「十年以後,你們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就是為了說這句話?然後再繼續帶著我滿世界亂跑,躲避天網的追殺嗎?」

「夠了,我受夠了!」約翰叫起來,「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偏偏就是我?!因為我是未來的人類領袖,所以你們才會找上我嗎?如果未來可以改變,那為什麼天網就沒有被消滅呢?如果未來不能改變,那就算你們回到現在,又能做出些什麼事來?!」

南中洲隊都沒有說話,任由約翰自己一個人在歇斯底里。其實這僅僅是因為約翰長期沒有和別人進行正常的交流,突然遇到了可以敞開心說話的熟人,不由得將長久以來積蓄的情緒一次性爆發出來的發泄罷了,讓他多說一會兒話就會自然恢複理智了。

「約翰,未來並非是一成不變。」昶浩用溫和的語氣開導著約翰,同時放出了微弱的精神波,撫平他的情緒。

「你看,原本應該是1997年到來的審判日,並沒有如期發生,這就證明了我們當年的行動是確實有效的!只不過天網也沒有閑著,這些年來依舊不斷派遣終結者回到這個時代,所以天網也沒有被毀滅。審判日依舊會到來,但已經被大大推延了,只要我們再加一把力,就一定能夠消滅天網,真正改變未來!」

在外表上,昶浩要比約翰年幼得多,但在他開導著約翰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完全反了過來,就像一位年長的長者,在對著後輩循循勸導。

「所以,約翰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來!你不但是未來人類的領袖,甚至,可以現在就成為未來的救世主!只要你邁出了這關鍵的一步。」

「也許你說得對,逃避並不等於事實就沒有發生。」約翰的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沒有剛剛那種頹廢欲死的感覺了。

「謝謝你,」約翰對著昶浩小聲地道了一聲謝,「你果然是十年前的那位大哥……如果今天不是你們出現在我面前,或許我真的還會這麼混混沌沌地過下去。」

「好吧,我不能讓媽媽的努力白費!」約翰猛地站了起來,周身上下重新充滿了幹勁,「既然你們回來幫助我了,那就讓我們再次大幹一場吧!說吧,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哪裡也不去。」封燁在一邊回答他,「我們就在這裡,等待T-X,還有你未來的得力助手上門。」

「啊?」約翰詫異地呆立當場。

※※※

凱蒂滿面熱情地接待了那位緊急求診的貴婦人,雖然暗地裡腹誹不已。這個老女人在凌晨四點把她從床上揪起來,就為了一隻咳嗽的貓。

「我擔心小黑是不是得了肺炎,它整晚都在咳個不停。」那貴婦人滿臉憂色,看得出她非常寶貝這隻貓。

至少還要再過兩個小時才能算是整晚!凱蒂瞥了一眼鬧鐘,將黑貓從那奢華的寵物籠里取了出來。

「或者它只是吞了毛球?」凱蒂粗略地檢查了兩下。

「我會不知道嗎?」似乎貴婦人對凱蒂的態度不很滿意,「孟醫生呢?」

「現在是凌晨,他還在睡覺。」凱蒂耐住性子解釋,「如果有必要的話,我自然會叫他……」

正說著,一個女子忽然從門外走進醫療室。

那女子看來二十多歲,衣著華貴,但卻是面無表情,尤其是她那對眼睛,看人的目光都是冷冰冰的。被她這麼掃視一周,室內的兩個人都不由得心頭冒出一股寒意。

「誰是凱薩琳·布魯斯特?」那女子說出凱蒂的全名,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冰冷如同機器。

「我是。」凱蒂小心翼翼地回答,「請問,您有預約嗎?」

但就在下一刻,那女子突然掏出了一把槍,對準了凱蒂。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一下唬得凱蒂的大腦停止了運轉,竟然忘了有所動作。

「小心!」突然有另一個人影從旁邊竄過來,一把撞開了那女子。被這麼一攪和,所有子彈都射偏了地方。

「凱蒂!快離開!」那個救了凱蒂一命的男子看起來很面善,但她卻是一時沒有想起那到底是誰。

一隻手突然從下方伸出來,掐住了男子的脖子。那個被撞倒的女子從地上爬起來,一手執槍一手掐人,看不出她那纖細的體格,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量,竟能將一個成年男子單手提到空中!

凱蒂和那貴婦人看著這一幕,瞠目結舌,都忘了趁這難得的機會逃命。

那女子盯著男子看了一會兒,說出了一個名字。

「約翰·康納。」

聽到這個名字,凱蒂的腦中就像打開了一扇門,塵封的記憶不斷從中湧出。那個暈暗的地下室,那個青澀的初吻,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還有那個調皮而又自有主見的男孩……

記憶中的男孩,瞬間和眼前這名年輕男子重疊了起來。

「你是約翰!」凱蒂叫了起來。接著她迅速地掏出手機,準備報警呼救。

那女子沒有再說任何話,而是直接舉起槍,瞄準了拿著手機的凱蒂。

但是就在那女子舉起槍的時候,她的手臂突然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被一股無形巨力生生折斷作幾截,就像稻草稈一樣脆弱。而且那斷臂之中流出的不是血液,竟是一蓬蓬的電火花!

然後在下一刻,女子整個人都被那股巨力給活活拖出了醫療室,在牆上撞出一個直通室外的大洞。她手中的約翰也就此掉落回地上,揉著脖子不住地咳嗽著。

「約翰!你沒事吧?!」凱蒂趕緊沖了上去,關切地詢問著。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一見到這個久別的童年夥伴,心頭就涌動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來。那是連面對著自己未婚夫的時候,都不曾有過的感覺……

「我沒事……」約翰咳嗽著,舉手示意自己沒有大礙,「外面還有我的朋友,他們會幫我解決掉這個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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