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妹表情傳遞出來的信息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朱偉板起臉問她:「三年前那晚,你跑到派出所報案,說侯貴平強姦了你,這事情你應該記得很清楚吧?」
丁春妹低頭沒說話,似是默認狀。
「他是直接把你從家裡拉到他宿舍嗎?」
「不是,我……我去他宿舍借熱水,他……他趁機強姦了我。」
「幾點的事?」
「七……七點多。」
「是嗎?」朱偉口氣很冷硬,「為什麼你要跑去學校借熱水,你這附近住了這麼多人家,七點多大家還沒睡吧?你從這裡走到侯貴平宿舍起碼要五六分鐘,為什麼近的不去,跑那麼遠?」他指了指周圍,相隔幾十米外還有幾戶石頭房子。
丁春妹頓時臉色發白,當初警察並沒有問過她這個問題,她遲遲不語。
江陽冷聲道:「好好回答!在警察面前不要撒謊,你如果說假話要吃苦頭的。」
「是……是,我去旁邊家裡借過了,別人家沒熱水,所以……所以我跑學校里看看。」
朱偉冷笑:「是嗎?你都借過了,別人家沒熱水,對吧?」
「對……是這樣。」
「那麼,這戶借過了?」朱偉手指向旁邊一戶最近的人家。
「借……借過。」
「那戶呢?」他指向稍遠點一戶。
「借過。」
「再那戶呢?」他指向斜對面一戶。
「我……我想不起來了,都……都這麼久了,我忘了,我只記得借了幾戶都沒有,才跑學校里看看。」
朱偉看向記錄員:「這幾戶人家都記好了嗎?」得到肯定答覆後,他滿意地點頭。
江陽咳嗽一聲,瞪著她:「你說借過的這幾戶人家,我們都會去調查的,如果發現你撒謊,那麼——」他冷哼一聲,沒再言語。
丁春妹臉色更是慘白,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們。
朱偉又繼續追問:「你到侯貴平宿舍後,他就強行把你拉進去,這過程沒人聽到動靜嗎?他宿舍對面就是學生宿舍,也就隔著二三十米。」
「我……我被他嚇住了,不敢叫出聲。」
「侯貴平放了你後,你馬上去報警了?」
「是。」
「在這期間你有沒有遇到什麼人,告訴他侯貴平強姦你的事?」
「沒……沒有。」她眼神透著慌張。
「你說你七點多去了他宿舍,後來派出所記錄里寫著你十一點多跑到派出所報警,扣掉你跑到派出所的時間,也就是說,侯貴平強迫你在他宿舍待了足足三個多小時?」
「是。」
「這期間你一次都沒呼救過嗎?」
「沒……沒有。」
「這期間有誰來找過侯貴平嗎?」
「沒有。」
「侯貴平後來死了,你覺得他是因為你這件事畏罪自殺嗎?」
「我……我不知道,他自作自受。」
朱偉鼻子哼了聲,剛想繼續問她,被身後傳來的一個男人的土話聲打斷:「春妹,打我電話有事啊?」
朱偉和江陽同時轉過身去,朱偉眼中一亮,認出了走過來的這個男人——小板凳岳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