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爭皇奪位 第十六章 登上皇位

宮內湖位於禁宮的北端,是禁宮裡的一處遊玩聖地。宮內湖雖然不是很大,但四周環境優美典雅,各呈奇麗:西面有千姿百態的懸崖峭壁;東面有星羅棋布的自然景觀,南北兩面,蒼松翠柏,奇花珍樹。這諸般美景,映入水中,翠碧紅綠,交相映襯,蘊盡詩情畫意。

因有昨夜李世民的報告,一怒之下,李淵將尹妃與張妃囚於後宮。近年來,李淵日感衰老,朝政精力常感不足,便多半泡在女人當中。宮中佳麗,美女如雲,奈何人之有緣,還在於心中的那點相通與理解。在嘗試了許多之後,最終只是眷戀尹、張二妃,幾乎是整日相伴,離了她們片刻,心裡也不是滋味。這回囚了她們之後,李淵一夜展轉,不得入眠,直到天明。想到不久要讓太子與齊王同那魏人對質公堂,竟是為自己的愛妃與自己的兒子們偷情的事情。不由得又惱又煩,而更惱更煩的則是,到有了結果時,又該怎麼來處理?!如果真有其事,難道廢了太子?如是無中生有,對秦王又如何處理?想到這些,李淵由不得深深地嘆了口氣。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皇帝本無家事。皇帝的家既然就是國,有關皇帝的所有事情,當然都是國家大事情。更何況,在李淵看來,裴寂、蕭瑀,還有陳叔達這些人,對他比兒子還忠心。於是,李淵下旨:

「讓裴寂、蕭瑀、陳叔達速來見朕。」

這時,天剛有一點點亮色,李淵在御書房裡緩緩地走了幾步,心裡還是煩悶,停下來再次下旨:

「擺駕宮內湖,讓裴寂等到舟上來見朕。」

尹妃與張妃都給關了起來,李淵只好讓曾妃與王妃侍駕。或許是昨夜李世民來了之後一直離開女人的失落,或許是尹妃與張妃本來就這麼出色。李淵李一次感到,原來曾妃與王妃,也這麼可人。在她二人的暖臂軟語中,他嗅到了女人僚人的氣息,心中煩惱漸漸地消去不少。

在曾、王二妃的摻扶下,李淵登上專為他游湖用的大舟,憑欄眺望湖上的美景。唉,如果沒有那些煩惱的事情,那該多好!李淵在心裡對自己說。就在這時候,他的三位勛臣,同時來到了舟上。

「臣拜見皇上。」裴寂、蕭瑀、陳叔達,恭恭敬敬地立在他面前,齊聲說道。

「你們,都來啦!」李淵朝他們點點頭,又對曾、王二妃看了看,待曾、王二妃離開,李淵又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將李世民昨夜來狀告太子、齊王的事,跟他們仨人說了。

仨人聽了,都不說話,連平日遇事主意最多的裴寂,也把自己的目光留在腳尖上,連頭也不願抬起來。李淵見了,心中很不高興,急急地說:

「朕這一大早找你們來,告訴你們這些事,就是要你們替朕拿一個主意,為什麼都不說話?」

三位勛臣,還是不願啃聲。

「裴寂,你說!」李淵下了聖旨。

「臣以為,根本不可能有這種事情。」

「你說這事……是秦王無中生有?!」李淵緊盯著裴寂追問。

「秦王,秦王肯定是聽了魏人的讒言。」裴寂苦苦地開動著他的宰相腦瓜,順著這條思路想下去,感覺思路越來越寬廣,很快又恢複了往日里的自信,說:「皇上,臣以為這事最好先不忙讓太子、齊王與魏人當庭對質。可以先將魏人喚來,嚴加審問,然後再作定奪。」

「對,讓太子、齊王與魏人對質,不管結果如何,都不好收場,先審問魏人,不失為上策。」蕭瑀附合說。

「臣也認為先審問魏人為上策。」陳叔達緊跟著表明自己的看法。

李淵將目光罩住他的三位勛臣,良久,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朕已經答應了秦王,又讓李公公分別通知了太子與齊王。聖旨已下,怎麼隨意改變?更何況,魏人關在秦王府中,這時去提人,秦王能沒有想法?你們,能不能給我再想一個好一點的主意!」

「皇上怒罪!」三位勛臣,紛紛跪下,齊聲說。

李淵睜大龍眼,看著他們,嘆口氣說:「都起來吧,你們都好好想想,有了好主意,再召見朕的幾個皇兒與那可惡的魏人。」

言罷,又吩咐李公公:「快去朕的書房候著,他們幾個,不管是誰先來,都讓他們在書房裡候著,哪裡也不許去。」

李公公領旨去了,李淵吩咐將大舟駛向南邊,對三位勛臣說:「你們就認真看看這湖中岸旁的美景,多吸納些靈氣,替朕想個好辦法來。」言罷,離開他仨人,喚來曾、王二妃,走向另一旁,觀賞湖中景物。

湖中的景物,美不勝收。在久違了的曾、王二妃萬般溫存、千般柔情地服侍下,時光倒是過去的挺快。轉眼,太陽已經灼人了。李淵開始倦了眼前這遊玩,又想起即將要面臨的對質的事來,便示意曾、王二妃離去,讓李公公喚他的三位勛臣過來。

「怎麼,還沒有好主意?」李淵不耐煩地問。

裴寂正要開口,突然聽見遠處的岸邊傳來尉遲敬德的呼喚。

「皇上,皇上,皇上!」尉遲敬德的呼喚一聲比一聲緊,李淵與他的勛臣順了呼喚聲望去。只見尉遲敬德全副征戰時的鎧甲,手握雙鞭,立在岸旁。李淵心中一驚,感覺事情不妙,不由面露驚色。

「尉遲敬德,為何這麼大膽,敢在此高呼皇上。」裴寂大聲地喝斥道。

「秦王派末將前來,有要事相告,還請皇上駛舟靠岸。」

「尉遲敬德,怎敢如此大膽……」

李淵用手勢止住了還要喝斥的裴寂,令舟迅速靠岸。離岸尚有三尺,尉遲敬德飛身上舟,手握雙鞭,跪在李淵面前,大聲說道:

「末將奉秦王之命,特來稟告皇上:太子李建成與齊王李元吉謀反,已被秦王一一處死,為防其餘孽來加害皇上,特令末將前來護架,保護皇上的絕對安全。」言罷起身,霍然起身,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李淵聽了,怒睜龍眼,望望尉遲敬德,又望望裴寂、蕭瑀、陳叔達,那目光分明在問:

「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裴寂跟隨李淵多年,自然懂得皇上的意思。急步走到李淵跟前,又回頭對尉遲敬德看了看,擁著李淵後退幾步,壓低聲音說:「事已至此,秦王功高威重,且多文武僚臣忠心,不如將國家大事委託予他,以免再生事端。」

裴寂說話時,蕭瑀和陳叔達也都跟了過來,李淵聽了,以目光徵求他二人的意見。

「宰相所言,是迫於現實,眼前只有如此,皇上方可無事。」蕭瑀說。

「皇上,臣願誓死追隨皇上。」陳叔達說著,流出眼淚。

「唉!」李淵長長地嘆了口氣,對尉遲敬德說:「朕令你速去傳朕的口喻: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的部屬,一律聽從秦王的命令,各回到自己的府里,不可再行自相殘殺,。」

尉遲敬德聽了,心中一喜,大聲應承:「末將遵命。」說罷登岸上馬,飛馳而去。

李淵望著尉遲敬德消逝的背影,一時淚流滿面,嘴裡嘮叨著:「太子,李建成,我的兒子!!」蹌踉地走進倉里。

尉遲敬德匆匆地趕到秦王府,將李淵的話,一字不漏地轉達給李世民。

「一律聽從秦王的命令。」李世民聽後自言自語,扭頭看看身旁的侯君集。

「我看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太子與齊王經營多年,他的手下怕是不會從命。」侯君集說。

「難道他們還敢反抗?」

「那道不會,但是很可能會逃亡到其他王子的封地。」

「對,尉遲敬德,你與長孫無忌速去控制所有的衛戌部隊,將常何看管起來;侯君集,你速去圍住太子府,所有的人,只能進不能出;屈突通,你速去圍住齊王府,所有的人,也只能進不能出。」李世民安排完畢,看著他們四人離去,然後目光罩住房玄齡與杜如晦,問道:

「現在,該怎麼處置?」

「常何,看管起來不行。」杜如晦說:「如此小人,一旦擔心你會對他不利,必生事端。他所撐控的衛隊中,也必有親信,一旦勾搭起來,反而又弄得亂鬨哄的。不如給他一刀,省去許多事情。」

「對,長孫順德,還勞煩你去協助尉遲敬德,殺了常何這個小人。」長孫順德走後,李世民又問:

「太子府與齊王府的人,怎麼解決?」

杜如晦看了看房玄齡說:「臣以為,只有斬草除根!」

「你是說,將太子府和齊王府的人都斬盡殺絕?」

「其他的人,有些可以為秦王所用,但太子和齊王的十個兒子,一定要斬草除根。」

「這……」李世民瞪大了雙眼,憤怒地盯著杜如晦。

這時有人來報:「幽州大都督廬江王李瑗擁兵謀反。」

李瑗是李世民的伯父,與李建成的關係甚密。早在玄武門設伏之前,房玄齡和杜如晦就估計到一旦誅殺李建成與李元吉,李瑗定反無疑。因此早派信使,前去幽州,遐以李淵的名義,召其進京。沒想到他消息竟得到的這麼快,殺了信使,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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