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和龜井直接從車站去了早苗落腳的旅館。可是到了一看,她給叫去地方法院了。
約摸過了一個鐘頭,早苗回來了,臉色好難看。
「不要緊吧?」
「落到這般田地,實在對不起,」十津川剛開口,早苗就鞠了一躬,說道,「在法院里見到內藤先生,讓他數落得像個殺人犯似的。」
「可惡的傢伙。」龜井皺起眉頭。
「不過我想,說到底是由於我的證詞,他的夫人才被捕自盡的,他發火倒也情有可原。」
「她的遺書你看過啦?」十津川問道。
「是的,在高山警署看過了。」
「那麼,你的看法呢?」
「我相信她沒有犯罪事實,所以弄不懂啊,她幹嗎要寫那樣的遺書自盡呢?我現在還覺得莫名其妙。」早苗輕輕搖了搖頭。
「再慎霞問一下。你看見內藤佑子和大川在電話間前面時,他遞了名片,像初次見面似的寒暄了一陣嗎?」十津川又問。
「對,遞了名片,他吹噓自己是大川拉麵的老闆,在東京擁有許多分店,是個成功者。那一套說法跟對我說的絲毫不差,我還覺得好笑呢。」早苗似乎想起了當時的情景,微微一笑。
「那以後不久大川就死了嗎?」
「是啊,剛走到自已座位邊上就突然呻吟起來,倒在過道上了。」
「沒留下什麼話?這傢伙本來該會留下臨終遺言的。」
「沒有啊,他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就倒下去不動彈了。」
「那麼,不管什麼都行,大川廣志的情況,凡是記得的都請告訴我好嗎?」十津川說道。
「不管什麼嗎?」
「先從那天你坐上飛弊3號的時候開始。你上車時,大川已經坐著了嗎?」
「不,他是到快開車時才上來的。」
「開車後,他就搭起話來了嗎?」龜井問。
「開車後不久吧。他冷不防遞給我名片,開始自我介紹。吹說自己是大川拉麵的老闆,在東京都內有8家連鎖店,打算今年內擴展到20家呢。」
「其他就沒說什麼啦?」
「無論什麼都行嗎?」
「行啊,包括跟案件無關的事情。大川嘮嘮叨叨的話我全都想知道。」十津川應道。
「他吹了一通自己店取的拉麵。還說不是去高山旅遊,而是聽說那兒有家受顧客歡迎的拉麵館,所以要親自去嘗嘗那兒的拉麵呢。」
「真的嗎,他是說因公來高山?」
「是的。」
「他總是這麼周遊全國吃拉麵的嗎?」
「所以他說把胃給吃壞啦。」
「還有呢?」
「過了下呂車站後,他離開座位去打電話。還賣弄似的說,即便是在旅途中,一旦閃出什麼念頭來,也會隨時隨地給各分店打電話的。」
「這以後,你也離開座位了嗎?」
「嗯。我想要喝可樂,就走到過道上,撞見他正在電話問前面,將名片遞給一位30歲左右的婦女,並作了自我介紹。」
「看那樣子大川發現你了嗎?」
「沒有,完全沒有。他正一心一意地向內藤佑子賣弄自己呢。」
「內藤佑子怎麼樣,看見你了嗎?」
「沒有,我想沒看見。」早苗答道。她想得起來的就是這麼些。
「明天還讓法院給傳去嗎?」
「嗯。」
「我們隨後再去吧。因為讓西本他們去了解情況,所以要聽聽那結果。」十津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