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跟龜井去了內藤佑子的丈夫供職的超級市場。他在位於下高井戶的那家超市裡當辦事員。
內藤上班後請假告退,現在正要去高山。比妻子佑子年輕兩歲的內藤緊皺雙眉對十津川他們說:
「剛剛接到電話,現在正要去高山。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誤會。」
「那麼,用車子送您上東京車站吧。」十津川說道,讓內藤坐進警車。
汽車沿著甲州大街朝新宿駛去。十津川問內藤:
「夫人是個怎樣的人呢?」
內藤煩躁地一會兒將煙銜在嘴裡,一會兒又拿在手上,答道:
「是個溫柔的女人啊,對我來說,她是個寶貝女人。」
「夫人也在工作嗎?」
「是的,我們是雙職工。」
「夫人做什麼工作?」
「因為擅長財會業務,所以到各家公司去兼職。」
「這次夫人獨自去高山旅遊,是什麼原因呢?」龜井邊駕車邊問。
「因為兩個人的工作不一樣唄,總也無法同時得到假期啊。而且,我們之間是不怎麼互相干涉的。這次她說要自個兒去飛驒高山,我什麼也沒說,甚至倒是我建議她最好有時去旅行一下的。」
「有個叫大川廣志的人,您認識嗎?」
「是這次被殺的那個人吧?」
「對。」
「我想,我們家附近確實有家大川拉麵館,可我個人跟那兒的總經理根本不認識。我想內人也一樣呀。」內藤說。
「附近有大川拉麵館嗎?」
「嗯。從我們公寓步行五六分鐘的地方確實有一家。」
「上那兒吃過?」
「我討厭拉麵,所以沒去過。」
「夫人怎麼樣?」
「我想沒去,不過……」內藤的話尾變得吞吞吐吐。
「也許去過?」
「因為內人喜歡拉麵。可由於在那兒吃過就被當作兇手,這也太恐怖啦。我打算一到那邊就提出抗議。」內藤氣沖沖地說。
將他送到東京車站後,十津川和龜井再度折回內藤工作的超市,跟那裡一位叫森的分店經理見了面。
「其實,他們夫妻的媒人還是我當的呢。」森微笑著說。
「這對夫妻怎麼樣?」龜井問。
「兩個人都很老實,是對好夫妻啊。已經3年了,卻從沒聽到他們吵架的傳聞。我是說如果他們偶爾吵過架的話。」
「夫人的年齡較大吧?」
「嗯。不正是因為如此才相處得挺和諧的嘛,內藤君可有點兒難侍候呢。」
「夫人也曉得嗎?」
「不,以前並不曉得。內藤君準備結婚,才經常見面的。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女人啊。穩重又溫柔,而且還是個漂亮姑娘呢。」
「說到3年前,我想夫人是27歲,但在那之前,不會跟男人毫無瓜葛吧。」
「什麼意思?」森稍露慍容了。
「她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嘛。我只是認為,在那以前即使有男人跟她來往也不足為怪的。」十津川改口道。
「我想那有過。不過跟內藤君結婚後,就規規矩矩只守住丈夫過日子啦。」
「夫人也在工作吧。」龜井說。
「嗯。因為她精通財務。」
「是以一種自由職業者的形式工作的吧。」
「嗯,嗯。」
「對象大體上是中小企業嗎?」
「算是吧。因為大企業有完整的財務部門。」
「拉麵連鎖店也有工作機會吧?」龜井剛問出口,森就突然皺起眉頭,只說了句:「不清楚啊。」
十津川和龜井剛回警視廳,早一步回來的西本和日下就報告說:
「聽大川拉麵的分店經理說,總經理自己一個人去高山是很奇怪的。」
「可是,照北條君說的,大川在車上是一個人呀。」
「要這麼說,不就是準備在高山碰頭的嗎。」西本介面道。
「或者,是約好在開往高山的列車上會面也未可知。」龜井說。
「龜井君是說,內藤佑子就是那女的嗎?」
「她確實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但如果照北條君的說法,被害人跟她像是初次見面,還送了名片呢。」
「恐怕是耍花招。」
「耍花招?」
「假設兩人有關係,他們約定在高山會面,結果卻在車上突然相遇了。大概因為車上有別人的眼睛吧,所以就故意裝模作樣,彷彿是初次相識的唄。」龜井應道。他就像在編撰一個故事。
好色的大川注意到住在分店附近的漂亮的有夫之婦,並跟她勾搭成奸。女的痴心以對,而大川卻始終見異思遷,漸漸對她冷淡下來。那女人的愛情變成了憎恨,約定一塊兒去高山時,就事先備下氰化鉀或其他毒藥。這便是龜井臆造的故事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