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十津川他們於晚上20時40分又來到了新幹線14號線的站台上。
三個人都很緊張。還無法斷定她就是兇手,可她肯定是重要的嫌疑人。也許又要見到那個女人了。
今天是星期二,和往常一樣,站台上多是中年職員模樣的男人,只能看見零零星星的女人的身影,但其中沒有她。
車內清掃完畢,車門開了,站台上的人們一個個消失在列車上。
有幾個男人在站台的公用電話前排起了短短的隊伍,是要事先跟家電打聲招呼說即將回去了吧。
「沒有啊。」佐伯環視著站台遺憾地說。
發車時刻將至,佐伯上了車。
「那個……」龜井在十津川的耳邊道。
她踏上台階,露出臉來了。最好緩緩地注視她,十津川和龜井動作自然地迎著她邁出了腳步。
其他男人們都正要上車,而他們卻與此相反地作逆向運動,她可能警覺地意識到形跡叮疑,便轉身跑下了台階。
十津川和龜井緊隨其後追了上去。她身上那件花紋圖案的連衣裙消失在聯運檢票口。
十津川他們跑下台階,也朝聯運檢票口奔了過去。
地下通道很擁擠,一會兒工夫,她的身影便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從地下通道可登上中央線、京浜東北線、山手線、湘南電車等線路的站台,不知道她上了哪個站台。
「龜井君,你上這邊!」十津川向龜井指了指湘南電車的站台,自己則朝相鄰的京濱東北線與山手線的站台跑了上去。
登上最後一級台階時,山手線外側線路的環行電車從5號線上發車了,開往品川方向。十津川拚命地盯著一節一節從眼前一晃而過的電車車廂,然而,不知道那女人是否已經上了車。
登上相鄰站台的龜井也看著這邊,聳了聳肩。
「回去吧。」十津川指著台階方向做了個手勢。他們倆從東京車站的丸之內一側走了出來。
「散一會兒步吧。」十津川道。兩人朝皇宮的護城河走過去。
白天的時候,這一帶相當熱鬧,隨處可見附近公司的職員或政府機關的工作人員。但過了晚上21點的現在,高樓大廈的燈光基本上都已熄滅,四周鴉雀無聲,一片靜寂。
「龜井君,你認為她為什麼又出現了呢?」十津川邊走邊問。
「可以有兒種設想吧。可以認為她的生活或工作本來就是要乘坐21時的光芒323號的。」
「還有呢?」
「她被懷疑在21日的光芒323號單間里刺殺了小野田進,可是認錯了人。所以她又來乘坐21時開出的同次列車,尋找真正該殺的對象。」
「還有其他的嗎?」
「也可以設想她想殺的對象有兩人以上。其中一人是小野田進,21日在光芒323號上已經給殺了,但還有別人,因此要再次乘坐那趟列車。」
「可以說有幾個想殺的對象,可第二個人也同樣坐光芒323號就太偶然啦。」十津川道。
「這麼說,工作和認錯人,究竟是哪一種情況呢?」龜井邊走邊應道。
「是啊……」十津川陷入了沉思。默默地走了一會兒。
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穿過高樓林立的大街,來到護城河邊。這會兒他們是沿著護城河,往日比谷方向走去。
「每天都坐21點的光芒323號往返於新大阪的女人,到底做的是什麼工作呢?」十津川道,語氣彷彿在問自己。
「那趟列車到達新大阪是23時49分。新幹線上已經沒有運行的列車,回東京得等到第二天了。這要是工作的話,可是重體力活啊。」龜井說。
「你是說很難設想是工作嗎?」
「是的。坐21點的新幹線列車本身很難認為是為了工作,住在東京,工作場所又在新大阪。反之也一樣。要那樣的話,就會考慮移居哪一頭了。這麼說吧,哪怕不介意在新幹線上來回折騰,光交通費一項也會弄得你破產的。」龜井說。
「這麼說,果真是她認錯人了嗎?」
「那是最有可能的故事情節啊。」龜井也道。
「我想起小野田進公司的副社長說過的話啦。」
「哦,是那個說有女人打電話來的傢伙吧。打聽小野田進先生是否確實在哈佛待過。」
「是啊。小野田進沒去過什麼哈佛,副社長說他是這麼回答的。那麼,那女人不就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嗎。」
「這麼說,她真正要刺殺的對象就應該是模樣長得像小野田進,又畢業於哈佛的嗎?」
「而且還是經常乘坐21點發車的光芒323號軟卧單間的男人。」十津川說。
「怎麼找那個男人呢?總不能登報公開徵尋……」
「得委託日本鐵道公司了。將小野田進的照片交給他們,有跟這相像的男人乘坐21時的列車就通知我們。」
「將她也委託給鐵路方面怎麼樣?假如她來坐車就要立刻跟我們聯繫。順利的話,就可以在名古屋抓住啦。東京車站也要每天派刑警監視吧。」龜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