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號」末班車的女人 第06節

清水刑警這天夜裡到東京車站去看了21時開出的光芒323號列車,沒找到模擬畫像上的女人就同來了。

「直到發車前的那一刻,我都盯著軟卧車廂,那個可疑的女人沒來坐車。突然想到她可能從別的車廂轉過來,也去看了那邊,好像沒有她。」

「辛苦了。」十津川道。

她殺了小野田進大概就滿足了,好像已經不用再乘坐21時的光芒323號了。他還交代清水刑警,要是今天晚上還去坐車就將她帶來呢。

其他刑警們都帶著她的模擬畫像去走訪小野田進周圍的人們,探聽線索。

深夜時,刑警們才一個個精疲力竭地回來了。

「不順利啊。都讚歎她是美女,都一律興趣很濃,給他們看模擬畫像,結果卻都說沒見過。」西本說。

「名字怎麼樣?對她所使用的小堀由紀這個名字都沒反應嗎?」

「白費勁。小野田進的朋友當中碰巧有個姓小堀的男子,可他說不認識模擬畫像上的女人,他倒有個妹妹,不過名字不叫由紀。」西本道。

其他刑警們的證言也相同。去了小野田進離職前工作的商事公司,見過他當時的同事和上司,提了些問題,但都不記得見過模擬畫像上的女人,也沒發現有名叫小堀由紀的女人。

十津川還調查了這一年當中發生在東京都內及其周邊地區的交通事故。平均一天要發生三起死亡事故,不過他只從中挑出尚未解決的案子。

去年加上今年總共有五件,受害者是三個孩子、兩位老人。

也可設想模擬畫像的女人是這五個被害人之一的親人這種情況。西本他們再次著手調查這五人的家屬們。

有位年輕的母親三歲的女兒被軋死了,她揚言要是知道兇手是誰就想殺了他,但,她並非模擬畫像中的女人。這五個案子中,有的肇事者非常惡劣,撞人後竟將屍體拋人附近的山中,家屬對這樣的兇手當然會義憤填膺。然而,這些家屬中也沒有模擬畫像上的女人。

模擬畫像上的女人消失到什麼地方去了?

十津川決定去見見19日、20日這兩天光芒323號的列車員。案發那天21日的列車員,大阪府警察總部的佐伯警部已經跟他見過面問過話了。

在19日的列車上,負責給軟卧車廂檢票的列車員叫井上。十津川在東京車站跟這位乘務員見了面。

「我確實記得這位婦女,因為那天單間的旅客當中只有她這一個女人,模樣又長得俊俏。」井上微笑著說。

「車票是到哪兒的?」

「到終點新大阪的。」

「有什麼情況嗎?」

「是啊。只去車廂檢了一次票,不是很清楚。不過是的,在餐車裡看見她跟個男人在吃飯呢,我正好走過8號車廂的時候。」

「對方是什麼樣的男人?」

「四十歲左右吧。一樣是住單間的旅客。給他檢過票,記得。」井上說。

20日的列車員三澤也講了相同的情況。不用說,這天跟她吃飯的是十津川的朋友川合。只是這位三澤列車員跟十津川說了一件有趣的事。

「實際上都有傳言啦。說東京21時的光芒323號總有位年輕貌美的女人來乘坐呢,而且還住軟卧的單間。這是列車員之間的傳言。」

「什麼時候有這傳言的?」十津川問。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我想啊,多半是這個月的10日左右吧。」三澤道。

「要是想起她什麼事,或者再聽到什麼傳言,就請立刻打電話給我。」十津川說道,並告訴他警視廳搜查一科的電話號碼。

第二天上午,大阪府警察總部負責這起案件的佐伯警部上京來了。

「在那邊也無法完全掌握破案的線索。我想案件的根源還是在東京吧。」佐伯道。

「這一點我也有同感。而且今天下午2點還有被害人小野田進的告別儀式。」

「就是為這件事來的嘛。」佐伯說。

佐伯和十津川,還有龜井三個人出席了在目黑的源正寺舉行的小野田進的告別儀式。他們都心存僥倖,或許能見到被看作兇手的模擬畫像上的女人的臉。

電視台的人也扛著攝像機湊熱鬧來了,是因為案子有點古怪的緣故吧,竟然是在新幹線列車的單間里,用抹了氰酸的錐子行刺。

參加儀式的人很多,似乎在顯示小野田進交際廣泛。

十津川他們上完香後,便站在角落裡目不轉睛地盯著參加儀式的人們。三個人都在尋找模擬畫像上的女人,可她到最後都沒有出現。殺完了就再也不關心了嗎?

三個人正想回去時,小野田進公司的副社長跑過來說道:

「請等一下,有件事想告訴警察先生。」

「什麼事?」十津川問。

「昨天下午來了個電話,是年輕女人的聲音。我接了電話,是已故的小野田進社長的事,她說想打聽一下,問社長先生確實在美國的哈佛學習過兩年嗎。社長是畢業於日本的,而且是地方的大學。我告訴她錯了,她還盯問真的錯了嗎。」

「後來呢?」

「我告訴她社長畢業的大學的名稱,這麼一來,她就突然切斷電話啦。我心裡不踏實,就來跟你們說了。」

「謝謝。這對我們很有幫助。」十津川道了謝。

「是怎麼回事呢?」歸途中,佐伯就在車上問十津川。

「目前還不清楚。假如打電話來的人就是兇手,那她不就是相信小野田進在美國的哈佛留過學嗎。」

「小野田進那麼說可能是要欺騙女人啊。」龜井說。

「哈佛嗎。」十津川咕噥了一句又道,「查查看。」

於是龜井就挨個兒詢問了跟小野田進有過來往的女人們。然而回來後龜井便微微搖了搖頭道:「實在搞不明白。我見過跟小野田進有關係的五個女人了,她們都異口同聲說從來沒聽他說畢業於哈佛。據說他也不曾賣弄是哪所大學畢業的。唉,大學什麼的,甭管是哪兒,光是那麼有錢,又開著新款的賓士,就准討女人喜歡了。」

「這麼說,是怎麼回事?」

「給副社長來電話的女人跟案件完全無關吧,或許有個跟小野田進同名同姓的人,而這人又在哈佛畢的業。」龜井說。

佐伯警部的意見也跟龜井相同,兇手可能另有其人,然而十津川不贊成輕易下結論。

佐伯在東京待了三天,沒什麼值得一提的收穫,便準備這麼回大阪去了。可就在那天下午5點,新千線的三澤列車員打來了電話。

「因為您說有什麼事就打電話,」三澤道,「昨晚21時的光芒323號,那個女人又來坐車了。」

「真的嗎?」十津川情不自禁地加大了音量。

「跟車的列車員說的。不過,她好像在名古屋下了車。」三澤列車員道。

「是軟卧的單間嗎?」

「是的。」

「我再叮問一句,是模擬畫像上的女人嗎?」

「嗯,給他看了那幅面,確認過了。」

「謝謝。」道過謝,掛斷電話後,十津川和龜井去見佐伯。

「你認為是怎麼回事?」十津川問佐伯。

「不明白。無論如何我決定今天就坐同次列車回大阪啦。」佐伯語氣興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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