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式列車上的謀殺 第03節

直子俯身在頹然不動的阿惠女士旁邊,她的頭後部在流血,被浸染得鮮紅,這是有人向她頭後部發起猛烈襲擊所致。此時兩名車站工作人員跑了過來,問道,「怎麼樣?」

「請立即把她送到醫院,拜託了。」

「頭撞壞了?」

「還不清楚,不管怎麼說,現在一刻不能耽擱,趕緊送醫院!」

「我馬上去叫救護車。」一位工作人員向車站辦公室方向跑去。

「請查看一下車內。」

「車內?為什麼?」

「她是被人從後邊擊中了頭部,行兇的人有可能還在車內,所以請您再查看一下。」

「好,我去看一下。」年輕的車站工作人員跑進車內。

此時直子再次呼喊著阿惠的名字,可她始終毫無反應。直子的手滿是鮮血。五六分鐘過後,查看車內的工作人員返回,「裡面沒有任何人。」

「是嗎?」

「兇犯真的在車內嗎?」車站工作人員狐疑地問道。

此時,救護車的嗚叫聲傳來了,還有警車的聲音。車站別的工作人員莫名其妙,怎麼連警察也來了。

手持擔架的搶救隊員和刑警都擁進了站台。癱軟不動的阿惠女士被放到擔架上。直子被二位刑警留住。

「想問一下情況。」一位刑警道。直子把知道的情況描述一番後,「我實在是不放心,想去下醫院。」

「很快會讓你去的。」刑警道。

「從傷口上看,是有人從後面猛擊了她的頭部。」

「我也是那樣認為的。」

「你說兇犯在車內,可車站工作人員查看後不是說沒有嗎?」

「有可能藏匿在衛生間里。」

「衛生間也檢查過了。」車站工作人員道。

「我們再去查一遍。」兩位刑警說著進了車廂。大約30分鐘後走了出來,一位刑警戴著手套,手上捏著一把螺絲扳手。

「你和被害人原田惠都是坐在4號車廂嗎?」

「是的。」

「這把扳手就扔在陪同人員室里,裡面還留有血跡,這把扳手上也沾有血跡,你沒有印象嗎?」刑警問道。

「沒有,去旅遊幹嗎要帶扳手呢?」

「陪同人員有幾位?」

「各節車廂都有一名,他們作為『丸一』超市的陪同人員與我們同行,不過,這些人好像一直和我們在一起,還為我們發放橘子,遞送茶水呢,我中間去參加了卡拉OK大賽,後來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那麼說,陪同人員室一直空著?」

「我想應該是那樣,要不可以去問一下陪同人員。」直子道。

「你能不能跟我們到警察署來一下?」一位刑警道。

「情況就像我剛才介紹的那樣,沒有什麼再補充的了。」

「可能是這樣,不管怎麼說,你還需要和我們走一趟。」刑警固執己見。

「事情也太複雜了。」直子心裡直犯嘀咕,只好與刑警一起上了警車,去了下田警察署。

在那裡她被取了指紋,直子當即明白,之所以這麼做,他們明鋟地懷疑上了自己。被認為是兇器的螺絲扳手上的指紋也已取下,勢必要拿去核對。

「我想儘快到醫院去看看原田女士。」直子道。刑警安木聳了聳肩,「沒有那個必要了吧。」

「那麼原田女士怎麼樣了?」

「剛才K醫院通知我們,她已經死了。所以,這是一起兇殺案,現在需要你把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刑警安木道。

「我都說過了。」

「那都是上了車以後的事,平常你和被害人的關係是好是壞,我們想了解一下這方面的情況。」

「你們果真懷疑我?」直子的問話,安木刑警並沒有特別否定,「因為你有作案時間,沒有別的什麼人和她一起同行。」

「兇犯早就下車逃掉了。」

「可是你說過兇犯肯定在車上。」安木狡黠地一笑。

一個小時過後,情況更是糟糕。又有一名叫島田的刑警,眼睛布滿血絲走了進來,沖著同事安木大聲道:「指紋一致。」

「果然是一致。」安木怒視直子。

「你們說的一致,是什麼一致?」直子問道。

「當然是扳手上的指紋和你的指紋一致。」島田刑警道,口氣與剛才大不一樣。

「我可沒殺她。」直子大聲道,氣得不得了。

「那麼,為什麼兇器上有你的指紋呢?」

「我哪知道。」

「說不知道可講不通啊。」安木怒目而視。

「我不存在動機。」

「果真是那樣嗎?同住在高級公寓內,表面上看關係不錯,其實互相忌恨不是嗎?」

「豈有此理。」

「怎麼樣?老老實實把情況都說出來吧。」

「我都說過了。」

「我們不那麼看,扳手上的指紋這個事還沒給我們說呢。」

「我想和外面聯繫一下,電話借我用下好嗎?」

「要去找律師?」

「不,我要往警視廳的搜查一科掛電話。」

「搜查一科?」兩位刑警滿臉驚訝,對視著。

「搜查一科你想找誰?」

「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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