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常抱膝長嘯,誦《梁父吟》,且自比管仲、樂毅,他雖然隱居茅屋,每日只是晝耕夜讀,但卧龍的名聲早已遍傳百里之外……
盛夏的一天,徐庶、石韜、崔州平等來到諸葛亮家,他們坐在籬笆牆院的大槐樹下邊品茶,邊聊天。
天氣炎熱,他們每人都拿著一把扇子搖著,孔明搖著的仍然是他的鵝毛扇。
徐庶說:「我看卧龍兄天天攻讀,必有壯志在胸,不知卧龍兄肯否將自己的打算一談?」
孔明笑而不答。
石韜說:「其實我們這些年輕人,誰無壯志,只是生逢亂世,英雄無用武之地而已。有朝一日我若有出山的機會,定要做一員武將,飛馬馳騁疆場,非把這些奸臣賊將斬盡殺絕不可!」
崔州平笑道:「廣元兄志氣頗高,佩服、佩服,愚弟無大志,只想當一名清廉正直的文官,要為天下扶正除惡,伸張正義。元直兄,你呢?」
徐庶呷了一口茶說:「我呀,只要有一天能擇一明主效忠並協助他達到齊天下這一目的,吾心便足矣。」
「卧龍兄,談談你的抱負吧!」三人幾乎異口同聲。
諸葛亮搖著鵝毛扇,慢慢地呷了一口茶,這才說道:「我呀,同樣也是生逢亂世,今生今世倘若能如管仲一樣能輔佐君主安邦強國,或像樂燕一樣為國雪恥,反正只要能上強國家、下安民眾,便不人生一世。」
「好,不愧為卧龍先生,志氣比我們高得多。」
出,+徐庶說:「哎,愚弟有一想法,我等結識多年,彼此性情相近,志氣相投,不如金蘭結義,以示同心,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石韜說:「甚好,孔明兄以為如何?」
諸葛亮微笑著點了點頭。
於是諸葛均拿來了焚香,徐庶、石韜、崔州平、諸葛亮四人便持香向蒼天叩拜下去。說道:「我等四人對蒼天起誓,今天願義結為兄弟,今生今世同心同德,同甘共苦,決無反悔。」
誓畢,四人把同心酒喝了,又坐下來談天說地,評議時事,阿慧在中堂擺好了酒菜,便到院子里招呼道:
「諸位,請進屋晚餐。」
於是諸葛亮招呼著請他們進了中堂坐下。
徐庶看著掛在堂中的一副對聯,念道:
淡泊以明志
寧靜而致遠
念畢,他感嘆地說:「卧龍先生是心比天高的人,天愈高,愈顯清澈,所以愈是高的人,愈要淡泊寧志。」
諸葛亮笑道:「元直兄說笑話了,我乃一介村夫,不過晝耕夜讀而已,何談心比天高。來來,我們今天難得一聚,就一醉方休吧!」
阿慧端上一盆香氣四溢的肉,笑道:「來,大家快嘗嘗,這是清蒸雉,味道鮮美極了。」
「謝嫂子。」崔州平起身謝道。
「嫂子來跟我們一起吃吧!」石韜躬身說。
「不必客氣,你們先飲酒,我還要給你們燒鮮魚湯呢。」
於是四人盡情飲了起未,諸葛亮撫琴助興。
幾杯酒下肚,名士風流不禁詩賦興起,崔州平說:「石韜兄,你賦一首,就以這酒字為韻腳如何?」
石韜說:「好吧,今天我們四人結拜兄弟,就吟一首為大家助興。」於是吟道:
大江東流兮,天地久;
吾等舉樽兮,金蘭重。
攜壺長嘯兮,今朝醉;
來日崢嶸兮,情依舊。
吟罷,大家都說好。石韜說:「我吟過了,該州平兄了。」
崔州平說:「好,那我就吟一首。」於是吟道:
舉樽開懷,人生難久;
問君何憂?江水空流!
隱士風流,放歌縱酒;
壯志未酬,江山依舊。
石韜聽了感嘆道:「看來我們都是壯志難酬啊!」他對諸葛亮說:「卧龍兄來一首?」
徐庶說:「對,諸葛亮來一首。」
諸葛亮就撥琴彈了起來:
舉樽沽酒,急撥琴弦;
歌罷沉吟,相對無言。
熱血潮湧,心何曾閑?
逐鹿中原,豈甘田園!
徐庶說:「孔明弟說得對,逐鹿中原,豈甘田園!」
正說著,阿慧端來了鮮魚湯,「諸位快來品嘗,味道鮮美極了。」
阿慧又喊道:「均弟,快來,一塊吃。」
諸葛均在廚房裡應道:「馬上就來,還有幾樣下酒菜要上。」
阿慧說:「均弟做得一手好下酒菜,那就讓他再忙一會兒吧。來,大家嘗嘗味道怎樣?」
這天,諸葛亮和徐庶等幾個詩友到漢江駕舟遊玩。
他們在船篷內小酌,徐庶請船夫搖慢點,他們要觀賞江景,看著滾滾大江東流去,崔州平嘆道:
「江水空流,人生如夢,何日能一展雄風!」
石韜笑道:「看來州平這是要準備出山了吧?」
徐庶說:「好啊,那就請州平兄吟一段吧!」
崔州平也不推辭,便吟道:
西天落斜陽,
舉樽入醉鄉。
嘆天下賢良,
無處顯華章。
何日得展時,
名士風流揚。
徐庶聽了感嘆地說:
「光陰如江水,一去不復返,看來我們不能再虛度了,都應出山報國才是。卧龍兄,你以為如何?」
諸葛亮只報以微微一笑,但那凝望著遠處的目光顯然已有些暗淡下來。
石韜見了,說:「你們要出山你們去,反正我不會與那些軍閥為伍。」
諸葛亮見了忙說:「哥哥們不要生氣,快飲酒吃菜。」
崔州平說:「對,飲酒、飲酒。」
於是幾個人又舉起了酒杯……
秋水如洗,遍地野菊盛開,一輛馬車緩緩地在山邊上馳著,車上坐著諸葛亮、徐庶、石韜,諸葛均坐在前面趕車。今天諸葛亮他們送徐庶、石韜兩人外出,崔州平已經先走了半年。
諸葛亮見路邊有一亭子,便說:「我們下車到亭中一敘可否?」
於是大家便下了車,到亭子坐下。
諸葛均把酒菜擺好,諸葛亮便舉杯說:「今此一別,天涯海角,不知何時能相見?」
徐庶說:「老父有病,回去探望,等老父好了即返。」
石韜說:「我也準備回老家看看再說。」
徐庶說:「孔明兄,你現在已是遠近聞名的人了,應該找個機會下山了。」
石韜說:「難道孔明兄真的要在此隱居一世?」
諸葛亮笑而不答。
徐庶又說:「孔明兄,我深知你胸有壯志,但你不能就此埋沒下去,我知道你胸有抱負,只要有機會,我一定要舉薦你。」
諸葛亮說:「多謝仁兄。願仁兄此去,如大鵬展翅,騰飛萬里。」
「多謝。」
劉表一生中立,不得罪人,但是卻不得不與孫權結下了殺父之仇。回想那一年,袁紹認為曹操是自己最大的勁敵,而劉表態度暖昧,今後他若和曹操聯合豈不是糟了,於是就鼓動孫堅去攻打劉表。孫堅也覬覦荊州日久,使渡了漢水向襄陽挺進。劉表忙讓黃祖去抵擋,孫堅喜歡單騎獨行,不料在一次戰鬥間隙中被黃祖的部下暗箭射死,從此孫堅的兩個兒子孫策、孫權與劉表結下了不共戴孵之仇,這也是劉表與各路軍閥唯一的結怨。
孫策、孫權揚言要踏平荊州,為父報仇。劉表嚇壞了,從此發誓要在荊州安居樂業,再不去與人爭高下。
袁紹在冀州府內召開軍事參謀會,商議進攻許都討曹辦法。
謀士田豐諫道:「曹操現在新破劉備,許都必然不空虛,並且曹操善用兵,詭譎多謀,人馬雖少,不可輕視。」
「那你的辦法是什麼?」袁紹以為他有什麼高招,便急問道。
不料田豐的意見是反對討曹,只聽他說:「將軍不妨用持久戰術,可依據山河之固,招引四州之眾,外結英雄,內修農業,然後用奇兵乘虛而出,不斷去騷擾曹敵的後方,使敵軍疲於奔命,不得安業,而我則以逸待勞。如此,不及三年,可以克曹……」
袁紹聽了,面現怒氣,說:「我要是現在就去征討曹敵呢?」
謀士田豐說:「如果將軍放棄勝算之策,而決成敗於一戰,恐怕事與願違,到那時悔之晚矣!」
袁紹聽了勃然大怒:「這是什麼話,大戰在即,不鼓動將士,反而散布沮喪之言,你是什麼用心?給我推出斬了!」
袁紹的酋席謀士沮授忙勸道:「將軍萬萬不可,大戰在即,隨便砍殺直諫者,恐天下不服。」
袁紹怒道:「好吧,看在大家面上,先饒了你,等我戰勝回來,再跟你算賬,把他給我綁了,送到大牢。」
田豐被下了大獄。
袁紹問:「陳琳來了嗎?」
「來了。」
陳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