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之卷 第684章 觀布子市歡迎你!

無聲的,他伸出手指,如同擦去污跡一般抹除掉天空中的暴雨和陰雲,在晨光得以普照。

在神威灌注之下,水銀之陣開始釋放出一陣隱匿而龐大的波動,席捲無限次元。

在法陣的最核心之中,光芒的漩渦在緩緩凝聚。

「再見。」

如此低吟著,他再也不曾回頭,堅定的走入光芒漩渦之中。

一瞬間,漆黑的混沌之海顯露於眼中,在次元風暴席捲而過之後,罕見的陷入風平浪靜的寂靜之中。

在黑暗裡,白朔向前行走,無所察覺的和手持著純白花枝的逆行者擦肩而過。

一者逆行,向著過去;一者前進,向著未來。

兩道原本無法相接的平行線在此交錯,重合,以此為端點,向著過去和未來延伸。

背對著前進的白朔,逆行者露出笑容,低聲自言自語:「辛苦了,繼續努力吧。」

吾等於無數輪迴中所祈願的『約定』之日即將來臨,帶著這一份決心,繼續走下去吧。

直至走向這一份千萬次重複所期待的盡頭,緊握王權!

……

在慘白燈光的映襯之下,那一張堪稱美人的面容似乎在沉睡,靜謐而安詳。

再搭配上赤色的長髮,看上去有種令人迷醉的成熟魅力蘊藏其中。

只是如果不是只剩下一顆頭顱,想必是更加賞心悅目的景象吧?

通常人看到一顆孤零零的頭顱被人提在手中,想必也會如同那個帶著眼鏡的男人一般陷入恐懼之中吧?

更何況,那一顆頭顱還是屬於他的『老闆』……

在他的面前,那個金髮的男人恍若珍寶一般的抱著孤零零的頭顱,注意到前方的來著,露出笑容。

帶著滿滿的惡意,名為『阿魯巴』的魔術師向著近在咫尺的黑桐干也展示著自己手中的『東西』。

在看清楚那個東西的一瞬間,黑桐干也幾乎站不穩:「橙、橙子小姐。」

「做得不錯吧?」像是炫耀一般,阿魯巴端著那一顆頭顱,愉悅的笑著:「我也非常中意啊!」

黑桐干也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來到這裡所看到的第一件事物居然是上司的頭顱。

為了拯救被『荒耶宗蓮』所囚禁的戀人『兩儀式』,本身毫無武力可言的黑桐干也選擇了進入這個名為『小川公寓』的魔窟。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踏入這個蘊藏著『矛盾螺旋』結界之後,他所看到的第一件事物居然是自己老闆的頭顱。

能夠被黑桐干也當做的老闆的,當然只有型月世界的魔術師組織——『時鐘塔』的三原色之一:『傷痛之赤』蒼崎橙子。

姑且不論她曾經一度有過繼承第五法的機會,光是其本身在人形和傀儡之上的造詣甚至達到了『封印指定』的程度。

雖然是不擅長戰鬥的學術研究系人物,但是『不善戰鬥』這個名詞也是相對於其他魔術師而言的。

對於黑桐干也來說,哪怕是一百個他加起來也會被橙子小姐一個暗示給輕鬆的消滅掉吧?

而現在,橙子小姐的頭顱被擺在自己的面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著黑桐干也驚懼的神色,阿魯巴興奮的指著手中的人頭,以極為戲謔的姿態戳著她的臉:「別看她變成了這樣,這顆頭其實還活著哦。」

啪!

眼球破裂的聲響和鮮血迸射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變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阿魯巴暢快的用手指在蒼崎橙子的眼洞里攪動著,彷彿僅此這樣就可以達到高潮一般的陶醉。

「還能哭,還能聽見聲音啊……」他宛如瘋了的一般大笑著,肆意的回報著往日蒼崎橙子所施加給他的陰霾。

而黑桐干也已經被這血肉模糊的恐怖一幕刺激到快要嘔吐出來了,不,可以說,已經嘔吐出來了。

在喋喋不休的訴說中,那一顆頭顱終於在阿魯巴的手裡被捏成了粉碎。

在血漿迸射之中,他發出了扭曲而暢快的大笑。

接下來,便是令人愉悅的玩樂時間了。

他忘我的哼唱著『歡樂頌』,向著奪路而逃的黑桐干也緩步追擊,他要在這個蒼崎橙子所看重的男人死之前,將他盡情的折磨、玩弄,最終變成他美好的作品。

他忘記了,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看起來像是食草男一般問詢無害的黑桐干也一旦真正下定決心……便會從懷中抽出利刃,向前接近全力刺出。

理所當然的,無用。

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一般,阿魯巴獰笑著任由利刃將手掌刺穿,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擊倒在地。

慢條斯理的從手上拔出了刀刃,他一臉無奈的低語著:「竟然用刀刺人……真的是很危險啊。」

怪笑著,他抓著干也的頭髮,向著近在咫尺的牆壁撞去,喉嚨里宛如絞了磁帶的復讀機一般不斷的低語:「……很危險啊!」

嘭!

「……很危險啊!!」

嘭!!

「……很危險啊!!!」

嘭!!!

鮮血終於從干也的頭上流出,沾染在牆壁上,隨著一次次猛烈的撞擊拉出了纖細而脆弱的血絲。

噹啷……

終於,有什麼東西從他的懷中調出來,墜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那是……一枚沾染著赤色血漬的鐵片。

墜落在地上,似乎感應到什麼,鐵片之上的血漬宛若活了一般的流動著,發出光來。

緊接著,血漬便如同水乳交融一般滲進地板,消失了。

……

而此刻,在小川公寓的最底層,名為臙條巴的『東西』在無數浸泡著人腦的罐子中瘋狂的翻找著,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臙條巴』,那一個浸泡著人腦的罐子上,是這麼標註的。

看著玻璃倒影上映照的橘黃色頭髮的年輕男人,臙條巴露出悲戚而瞭然的神情。

他顫抖的撫摸著真正的『自己』,像是在笑,可是卻發出哽咽的聲音:

「這就是……我么?」

沒錯,這才是真正的『臙條巴』,而自己,只不過是個偽劣的物品,一個頂替著『臙條巴』,在『小川公寓』這個朝生暮死的世界中一次次重複死亡的『傀儡』。

除了虛假的記憶之外一無所有,就連懷中的那一枚代表著『過往』的鑰匙也跟自己沒有了絲毫的關聯。

『他』連生物都不是,只是一個工具而已,一個無用的工具。

「哈哈……」他恍然大悟的大笑著,露出空洞的神情,低聲呢喃:「是啊,我早該明白的,自己只是一個偽物這樣的事實……」

右臂在劇痛中脫落,隱藏在血肉之中的齒輪墜落在地上,無聲的向他發出嘲諷。

不正是因為自己這個傢伙什麼都做不到,荒耶宗蓮才會饒了自己一命么?

他的存在,是『無意義』的,也就是說:連『廢品』都不是。

低沉的聲音忽然從空曠的最底層響起,在天花板密密麻麻的線纜之中,忽然有人形的隆起,扭曲蠕動的線纜匯聚成人類半身,顯露出那一張愁苦而冷峻的面容——荒耶宗蓮。

「只不過是個即將崩潰的人偶而已,所以才放任不管。」他俯瞰著這個失敗品:「為何還要再回來?」

無聲的,臙條巴露出無奈而釋然的笑容,第一次,他如此切實的感受到了這種名為『喜悅』的情感。

是啊,為什麼會到這裡呢?

因為,即便就連『廢品』都不是的偽物,也有必須去做的事情的啊!

哪怕是『愚蠢』,哪怕就連這一份感情都是被設定的,但是、但是……必須去救那個人!救她!

哪怕沒有任何東西是真的,但是此刻胸腔中所迸發的衝動,這一份感情,卻足以跨越『偽物』的極限,擁有自己的真實!

如果給予我這個機會的是你的話,還真要謝謝你啊。

「我不是假的!荒耶。」

在愁苦僧人的俯瞰之下,重新獲取『自己』的人偶如此驕傲而認真的說道。

嗡……

宛若蜂鳴的聲音忽然從整個名為『奉納殿六十四層』的結界中擴散開來,就像是刀鋒崩裂。

一瞬間,由蠕動線纜所組成的荒耶宗蓮驟然顫動了一起,整個大樓都在驟然降臨的龐大意志之下顫抖了起來!

……

傾聽到了鐵片墜落的清脆聲響,滿面鮮血的黑桐干也艱難的睜開眼睛,詫異的看著閃爍著光芒的鐵片。

那是……他的工資?

沒錯,雖然看起來更像是破舊的鐵片,但是它毋庸置疑,是黑桐干也這個月的『工資』。

因為原本作為工資的『福澤諭吉』已經被揮霍無度的橙子拿去買各種對於普通人沒有絲毫價值的危險古董,所以到了該發工資的時候,黑桐干也卻要面臨著借錢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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