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火之卷 第553章 暫別

面對著白朔的要求,甘地看向老人,而老人卻發出愉悅的大笑:「很不錯的年輕人,對不對?可不只有我一個人惦記著那些孩子的生命呢。」

甘地點頭,但是卻用漠然的眼神看向白朔:「辦得到是一回事,可我會什麼要去做呢?」

「嘖。」白朔喉嚨里發出憤怒的聲響,手掌握緊,隱約的霸道神威從結界中泄露出來,環繞在他的周身。

無聲之中,風素昔攔在白朔前方,向他微微的搖頭:「交給我。」

她咬了一下嘴唇,看向甘地:「老師,我願意交還十九號許可權,來換取一次『最終意志』的運行。」

她從空間中取出了那一柄硃紅色的劍鞘,平舉著還給甘地。

「值得么?沒有了這個,你的神符也會徹底失去,再次凝聚神符的難度,不用我告訴你了吧?」

甘地並沒有去接過那一柄劍鞘:「不再考慮一下么?」

風素昔沉默的搖頭,眼神堅定。

甘地第一次露出無奈的神情:「真是沒辦法啊,令人頭疼的弟子,但是確實會是個好女兒啊。」

他將劍鞘從面前推了回去,微笑著說道:「那我就再犯規一次吧,反正我是首席CEO,偶爾違背一下『董事會』的決定,也不會怎麼樣。」

風素昔詫異的看著自己的老師。

「就當是這段時間你給【天演】打工的費用吧,我可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老頑固。」甘地微笑著攤開手掌,掌心之上浮現出隱約的漩渦。

像是聯通著塵封的過去和不可知的未來,瞬間無窮的幻影從其中閃過,直到四個光點從其中飛出。

光點從隱約膨脹為拳頭大小的火焰,有靈魂在其中沉睡著,靜謐的燃燒。

沉睡的靈魂隨著他手掌的展開而飛出,落入風素昔的手中。

站在白朔的面前,風素昔咬著嘴唇,將四顆靈魂交還到白朔的手中,低聲的說道:「這下……我就不欠你了。」

白朔搖頭苦笑著:「你從來沒有欠過我。」

此刻,隨著奧法之主的揮手,兩顆靈魂飛入他的手中。

而白朔略微的看了一下剩下的沉睡靈魂,一顆帶著原力的秩序波動,而另一顆卻有一種純粹有數據和公式組成的感覺。

章魚和R—2,這是他們復活的希望。

這樣以來,雖然不足以補償他們,但是至少也能夠回到原點了吧?

「唔,沒有了那隻喜歡啃我坐墊的小松鼠,還是蠻彆扭的。」BOSS收起了靈魂,打了個哈欠:「這樣下去,楚響那個小丫頭也沒必要每天都悄悄傷心了啊。」

甘地像是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他扭頭對著奧法之主,眼神疑惑:「為什麼,我感覺……你有『死兆』?」

甘地在無數時光中行使最終意志,其本身的直覺就說明了一部分來自未來的感應。

如果普通人被他這麼說,絕對是必死的預告,什麼都不需要做,直接回家準備葬禮就是了。

可是現在對象居然換成了奧法之主,號稱永不隕落的王座之主,擁有在九王之中最強大的王權之一:『神秘』的最強者。

除非是無限崩滅,否則幾近『合道』的王座之主怎麼會隕落!?

這令人在震驚之中不由得嗅到一絲異變和陰謀的氣息。

白朔驚駭的看向老人,而老人卻毫不在意的撇了甘地一眼,聳肩說道:「你《北斗神拳》看多了,死兆星那玩意,弄一百萬顆在我頭頂上疊著也屁用沒有。」

「但願如此。」

老人的手杖有意無意的在地上敲擊了一下,『神域·金融街』在空洞的迴響中徹底消散,交易市場再次恢複了原本的摸樣。

夏初的身體漂浮在甘地的旁邊,緩緩的消失了,甘地看向還在沉默的少女,無聲的提示,他們應該離開了。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白朔轉過身,看向那個低著頭的少女:「雖然知道你不可能答應,但是我還是想要再問一次。」

他握著風素昔的手,低聲的問:「在奧法之主的見證之下,你願意脫離【天演】么?」

自始至終甘地都不發一語,站在老人的身旁,等待著自己弟子的抉擇。

風素昔的頭髮晃動,忽然低聲笑了起來,露出如同往日一般的純凈笑容:「不了,老師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我,我不會離開的。

再說了,在這裡每天也不會像一般輪迴士一樣的冒險,這可是待遇超級棒的稀缺職位呢,怎麼可能說辭職就不幹了呢。」

「況且……」她小心的看了白朔一眼,最後用微不可查的聲音低聲說道:「也不用你因為這種事情去跟那幾個女人解釋……」

白朔皺起了眉頭,再次抬起手掌。

風素昔的肩膀顫動了一下,垂下的黑髮顫抖著,但是卻沒有躲開。

良久之後,白朔的手掌輕輕覆蓋在她的頭髮上,有些生澀的揉了一下。

「好吧,跟你母親一樣的倔強。」

感覺到手掌的溫度,風素昔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抽著鼻子,但是卻沒有說話。

「我會去看你的,你來看我也可以,別去在意別人的眼光,等『大蛇無雙』的劇情再次開啟的時候,陪我去看看你的母親吧。」

風素昔忍著哽咽,微微的點頭:「嗯。」

白朔長出了一口氣,展開手臂,輕輕的抱住眼前的少女,臉上的笑容複雜,低聲的說道:「忽然有一個女兒,真是很奇怪的感覺啊。」

起初風素昔略微的掙扎了一下,但是卻並沒有反抗,聽到他的聲音,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是……厭惡么?」

「不,是喜悅和不知所措。」白朔笑了起來,用力的擁抱著面前的少女:「不知道該用什麼的樣子去面對你,也不知道該跟你怎麼交流,所以才不知所措啊。」

風素昔咬了一下嘴唇,最後卻覺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眼眶莫名其妙的有些紅。

「對不起……」她的喉嚨里哽咽著,垂下的手指捏著白朔的衣角:「對不起……」

學著陳靜默的樣子,白朔笑著低語:「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他終於體會到陳靜默的心情,也體會到懷中少女的孤獨和恐懼,帶著溫和的笑容去努力的擁抱著她。

因為是你,所以我原諒你了。

如果是你的話,不論怎麼樣我都會原諒你的。

風素昔的身體僵硬著,覺得有一種不可阻擋的悲傷變成洪流,從胸腔里衝出,衝破了孤獨和寂寞的封鎖。

用力的攥緊了掌心臟兮兮的手帕,她再也無法壓抑哭泣的聲音,帶著等待了十八年的委屈,放聲大哭。

母親,父親大人他……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呢。

她終於傾聽到了曾經母親用『安寧』和『眷戀』去形容的心跳聲。

在堅定而細微的脈搏聲中,她用力的抱緊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再顧忌所有人的目光,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放縱而軟弱的去哭泣。

「笨蛋」,「這個……這個不用原諒也可以的!我寧願你不會原諒我啊……」

白朔輕輕的拍打著少女的肩膀,笑容溫和而愉悅。

良久之後,風素昔才在白朔的襯衫上把眼淚擦乾淨,脫離了他的懷抱,低頭捏著自己的衣角。

「我……我該走了。」

「嗯。」白朔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頭髮:「那麼,再見。」

風素昔低著的頭點了一下,轉身走向了等待已久的甘地。

在白朔和BOSS的目送之下,他們三個人轉身離開。

風素昔沉默的跟在自己老師的後面,就在即將離開的瞬間,扭頭看向背後的白朔,白朔微笑著揮手。她的臉頰有些紅,嘴唇無聲的開合,像是說了什麼。

最後,離開了。

而白朔卻在原地笑了起來,終於又聽到了啊,她的聲音,自己聽到了。

「再見了,父親……」

「再見了,我的女兒啊。」他自言自語著,笑了起來。

在他的身後,老人帶著愜意的笑容,敲了一下手杖:「接下來呢?準備做什麼?」

「不知道,或許……準備再去找個隊員回來吧?」白朔笑著回頭,將老人不久之前交給自己的東西扔了過去:「這個,還給你。」

「討伐紋章?」老人接過了落下的紋章,似乎並不准備收回:「這個東西你可以留著的。」

「感覺拿來也沒用,先還給你吧。」白朔提著風素昔還給自己的外套,隨手將它搭在肩膀上,從褲兜里掏出煙捲,銜在嘴上:「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搞不定的話,再去找你要吧。」

「好吧。」BOSS將紋章收入空間,伸出手掌,在白朔疑惑的眼神中露出愉悅的神情:「戰團補貼了你這麼長時間,不至於連一根煙捲都不發一根給我吧?」

「噗……」白朔也跟著笑了起來:「好啊。」

就這樣,一老一少,兩人在交易市場中若無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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