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卷 第299章 萬能之釜

很可惜的是,寶石翁的回答果斷的打碎了他的妄想。

「不是。」面前的老人搖頭:「只是不忍心看到觸摸到第一法邊緣的人就這麼死掉而已。」

「哈?」長孫武覺得自己的下巴快脫臼了,不可思議的看著背後的衛宮切嗣:「他?第一法?」

確實,以個人的根性突破固有時制御的限制,達到十倍的速度,而且還覺醒了自己的起源,哪怕是因此而靈魂碎裂,也是相當了不起的奇蹟了。

不過觸摸到第一法的邊緣,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長孫武終究還是捨不得這一筆獎勵點從自己嘴邊溜走:「不行,萬一他再找我麻煩怎麼辦?這位老伯,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這一點老朽可以保證,他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的。」

罔顧長孫武的手槍,寶石翁緩緩的靠近,看著他:「如何?作為報酬,老朽可以從這一次抑止力的影響里脫離出來,不會繼續對這裡的事情施加干擾。」

威逼利誘,老東西玩得真順溜……

長孫武無奈的鬆開了手,任由手槍從自己麻木的手裡掉下來,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隨便你了……」

他靠在牆上,看著修拜因奧古提起衛宮切嗣的身體,將他差不多完全失去機能的身體封起來,到最後重新轉過身。

「靈魂碎裂的傷勢啊,真是傷腦筋呢,要去哪裡尋找治療的方法呢……」

他自言自語著,抽出寶石劍,對準了長孫武。

下一瞬間魔力的轟擊擦著他的身體在大地上轟開一道巨大的缺口,而他本身卻嚇了一跳的同時,毫髮無傷。

看著長孫武憤怒的眼神,修拜因奧古收起了寶石劍,『和藹』的笑著:「畢竟是蓋亞的意志,什麼都不做的話,也說不過去呢……」

長孫武的表情抽搐著,肚子里一時間天南海北各種髒話都在攢動著,對象毫無疑問是面前這個『手滑』了一下的老頭。

「那麼,再見了。」手提著衛宮切嗣的身體,寶石翁就這樣消失在了空中。

簡直……沒頭沒尾,莫名其妙……

……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他嘆息著:「真不愧是主角光環,死了還這麼強力。」

在他的手中,一枚金黃色的符文閃耀,這是衛宮切嗣靈魂燃燒殆盡之前遺留下來的最後東西。

寶石翁所帶走的,究竟是從他靈魂里醞釀出的冰冷起源呢?還是早已經面目全非的碎裂靈魂?

他不知道,但名為「衛宮切嗣」的人類,的確已經消逝於世間了。

一生都奉獻給無望理想的人,終究還是死了。

他低頭看向了手中的符文:

黃金級符文:無可稱量之重。

生命並非砝碼,但是總有人去承擔天平的責任,度量生死。

當你手持此符,即代表你已了解生命的重量。

作為許願術材料,為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後當前所在「世界」的認同,被視為世界意志的代行者。

靈魂燃燒殆盡之前,將獲得世界的支持,爆發力量等級視持有者意志和能力變化。

「燃燒自己,追逐正義。」他失落的收起了那一張符文:「衛宮切嗣,這就是你所求的道路么?」

白朔看著他黯然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喂,一點誠意都沒有啊……」長孫武再次無奈的嘆息:

「接下來呢?英靈全部解決了,任務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他扭頭看著天空之中滲透著淤泥的聖杯:「把這個聖杯毀掉?」

「不,為什麼要毀掉呢?」白朔露出了笑容:「這可是難得的萬能之釜,許願機啊……」

或許單純的抽取『此世一切惡』,將惡意凈化為純凈的死亡意志非常困難。

但是如果只是單純的將其從聖杯中清理乾淨的話,對於白朔來說則簡單的多。

在白朔『地獄道』完成的同時,一直沒有突破過的忿怒龍火卻在無盡惡意的刺激和激化之下,隨著結界一同蛻變成完全針對惡意和罪孽的『業火』。

從白朔的右手上燃燒起來猩紅之火源源不斷的匯聚到無盡的黑泥之中。

僅僅是接觸的第一瞬間,就有大量的黑泥在業火的燒灼之下發出尖叫的聲音後化為輕煙。

對於怨靈、惡鬼以及一切負面意志來說,從黃泉地獄中誕生的『業火』完全是如同天敵一般的存在。

在火勢的蔓延之下,無盡的惡意都翻滾著尖叫,最後化為了白色的煙霧消散。

曾經在《葫蘆娃》的世界中,那位曾經教授白朔『心法』的大能在比喻力量運用的手段的時候,說過:「法力高下,不在多寡。精純到極限之後,舉一滴可包陵谷,發一燈可燎阿房。」

那僅僅是一種高深到極點的境界,但是也能夠跟現在的情況沾上邊。

白朔的身體里源源不斷的光芒化為了乾柴引燃猩紅業火,以一己之力將整個聖杯中的惡意黑泥統統凈化。

就算是如此,到了最後一團蠕動的黑泥尖叫著化為了烏有之後,白朔也覺得自己快要被抽幹了。

他抬頭看著聖杯之中的純凈魔力,轉身笑著說道:「唔,雖然很多的限制,但是有沒有什麼想要許的願望?」

「能讓人復活么?」首先問的是長孫武。

「要能的話,我還跳黑泥、差點把自己折騰死幹什麼?」白朔搖頭:「輪迴士的靈魂不在這裡,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恐怕聖杯也無能為力。」

奧托莉亞沉思了片刻只有搖頭說道:「我沒有要實現的願望。」

「不要這麼果斷嘛。」白朔問奧托莉亞:「真的沒有?」

奧托莉亞看著白朔的臉,忽然笑了起來,她低下頭搖動腦袋:「沒有了。」

「好吧。」白朔看向了長孫武:「你呢?」

長孫武扣著自己的鼻眼:「我要是許願世界和平的話,會怎麼樣?」

「不知道,要不要試一試?」白朔讓開了身形。

「算了,我又不是衛宮切嗣。」長孫武搖頭問道:「這玩意究竟能幹什麼?」

「據說可以進入根源,想不想試一下?」白朔眯起眼睛看著聖杯中央那一扇圓形的『門』,以及門後不斷變換如同幻境的深邃時空。

「免了,我又不是魔術師那群神經病。」長孫武搖頭。

「你不是挺喜歡那個女性saber的么?」

白朔想到往日長孫武對於亞瑟王的怨念,說道:「要不要召喚出來,然後打包帶走?」

「不可能!我是有老婆的人了!」出乎白朔的預料,長孫武居然連想都沒想就搖頭:「再說了,我家老婆比saber什麼的強多了。找一隻呆毛王回去養,難道她會做夜宵?」

「喔,顧家好男人啊。」白朔佩服的拍著長孫武肩膀:「真的沒了?那我就隨便要點什麼紀念品好了。」

「等等!」長孫武看著自己的右臂,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抬起頭看著白朔:「這個願望的話……交給梁公正,怎麼樣?」

……

夏初低著頭在道路上前行,壓低了自己的帽檐,胸前別著那一枚看似普通的胸針。

脫離了所有任務的束縛和影響之後,他帶著得來不易的自由,就像是普通旅人一樣的在公路之上行走。

終究還是結束了啊……隨便什麼樣都好,這個混亂而無序的命運之夜落下帷幕。

第一次感覺到自由的感覺,在晨光之中,他伸手想要去擁抱這個新生的世界,然後緩緩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中。

※※※

當晨光從夜色的盡頭亮起的時候,新的一天終於降臨在了冬木鎮的上空。

已經完全化為廢墟的冬木鎮中終於響起了倖存者呼救哭泣的聲音。

在城外的高速公路之上,紛亂的人流麻木的前進著。

這些失去了家園的人並沒有在聖杯戰爭的餘波之中死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活了下來。

他們看著眼前化為廢墟的家園,不知道去哪裡,也不知道做什麼才好。

災難之後的冬木鎮完全失去了法律和秩序,一件衣服,一塊食物就足以引起瘋狂的爭搶。

死亡擦肩而過之後,因恐懼而失去理智的人們陷入了混亂,毫無顧忌的犯罪行徑每時每刻都在冬木鎮的廢墟之中上演。

在冰冷的車廂里,沉睡的兩名少女被暴戾的撞擊聲驚醒。

在車子的玻璃外面,表情猙獰的中年人手裡抓著石塊,帶著淫猥的笑容和貪婪砸著車子的玻璃。

遠坂凜的身體顫抖著,但是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咬著牙將妹妹擋在身後,顫抖著從梁公正留下來的紙袋裡抽出一柄和她體型絕對不相稱的巨大手槍。

就算是害怕,恐懼,想要逃走,但是她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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