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 滿門忠烈為國捐軀,氣壯山河 第十三章 天理難容

楊家剛搬走,開封城忽然連降滂沱大雨,人們都在議論是蒼天不平。忽然,人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開封的皇宮裡,傳出了動人的絲竹聲,後宮我一座亭台上,潘娘娘正在和江南新挑選來的美女排練《採蓮舞》。

「姐姐,不好啦,出事了。」潘豹汗津津地來見。

原來,佘夫人到金鑾殿狀告潘仁美,潘仁美被拘,潘府忙差人告訴潘娘娘的弟弟潘豹。潘豹忙進宮來見姐姐。

「姐姐,父親被人告了,正等發落呢。皇上大怒……」

「啊,出什麼事了?」潘娘娘急問。

「陳家谷戰役,明明是楊業父子邀功而死,卻誣告父親,楊延昭及佘夫人金殿擊鼓狀告父親。現父親已被收監了。」

「啊,那怎麼辦呢,要想辦法救父親。」

「姐姐,這樣吧,八賢王、寇準皆庇護楊業,那我就去求七王。姐姐你去求皇上,只要七王肯出面說話,皇上就不會只聽八王的。」

「好,那我們就分頭去做吧。」

「姐姐,那我就去了。」

「嗯……啊,回來!」

潘娘娘取下自己帶著的名貴寶石遞給潘豹:「把這個給七王妃送去。」又說:「弟弟,你去對七王及王妃說,八王聽信了楊延昭的謊言,七王主持公道。」

「姐姐,你放心吧,我知道。」潘豹急急地走了。

潘娘娘急得在屋裡踱來踱去,她想,父親要是被處罰,自己的地位也就憲了,榮華富貴也將隨之煙消雲散。她愈想愈急,禁不住落下淚來。正在傷心落淚時,「皇上駕到」的喊聲傳來,她忙擦了眼淚出去跪迎。

「啊,皇后為何面有淚痕?」太宗明知故問。

「皇上……」潘娘娘跪了下來。

「皇后有事,只管說,不必下跪。」太宗把潘娘娘扶了起來。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講。」

「皇上,臣妾的老父是受冤枉的,臣妾兵求皇上為老父伸冤。」

太宗說:「朕心如明鏡,豈能冤枉人?」

潘娘娘忙跪下說:「皇上恕罪,臣妾該死,臣妾的意思是老父是被小人誣陷的,臣妾只求皇上明察。」

「好啦,你起來吧,朕自有主意。」

「謝皇上隆恩。」

潘娘娘一擺手,一隊宮廷歌女便出來唱起了她安排好的歌曲。

太宗又高興地和她坐在一起欣賞起來。

潘娘娘起身為太宗獻舞,那柔美的舞姿讓太宗著迷,太宗眯著眼看了一陣就起身把潘娘娘抱進了寢室……

潘豹也學著楊延昭在大街上攔轎喊冤,不過他不是去攔八王的轎,而是跪在七王退朝後回府的路上。

「七王,草民潘豹喊冤,有狀紙在此。」

七王從轎中傳說:「遞上來。」

七王看了是為國丈潘仁美喊冤的,心想,我是不能跟這個人結怨的,皇兄現在未立太子,今後和他爭太子位的必是我和八王,我現在如果救了這個人,那今後……

想到這兒,七王說:「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謝七王大恩大穗。」潘豹跪拜下去。

潘豹又去王侁府上求見,門人通報進去,王侁的弟弟王欽若忙出門迎接。

潘豹說:「我家姐姐潘娘娘托我面見您,有一事相求。」

王欽若自然明白他的來意,忙說:「啊,豈敢,豈敢,娘娘有何吩咐,只管說來。微臣照辦便是。」說罷,把潘豹引進裡屋,小聲道:

「潘國丈的事,我已知曉,請轉告潘娘娘,就說請娘娘放心。」

太宗升殿,照例讓西台御史李濟宣布潘仁美、王侁罪名。李濟宣布:「潘仁美、王侁身為主帥和監軍,非但指揮有嚴重失誤,而且當楊業軍隊按預訂方案到達陳家谷時,他們卻見死不救、臨陣逃脫,以致楊業全軍覆沒。按軍法論,罪當處斬。」

王欽若立即出列奏道:「啟稟皇上,潘仁美實屬冤枉,明明是楊業貪功自受,反倒誣陷統帥,這不符合情理。」

寇準聽了義憤填膺,出列稟道:「皇上,分明是潘仁美指揮失誤,又臨陣脫逃,論軍法理當處斬。」

太宗問:「七王、八王,你們的看法呢?」

八王說:「宰相言之有理,潘仁美身為統帥,卻見死不救,以致讓楊業全軍覆沒,楊家父子四人殉國。更不能饒恕的是,七郎來向他求援,他卻將七郎萬箭射死。所以按軍法,潘仁美、王侁都當處死。」

七王忙說:「不能殺,如果將士戰死疆場就要嚴懲主帥,那以後誰還敢當主帥?再說,潘仁美還是先王功臣,有功在前,更不能隨便處治,可以降級嘛。」

太宗聽了說:「就依七王所奏,潘仁美、王侁各降一級處罰。」

「謝皇上隆恩。」潘仁美、王侁伏地叩謝。

八王還想說話,太宗一擺手,站起來說:「退朝。」

八王嘆了一聲,說:「天理不容啊!」

消息傳到天波府,楊家的人都憤憤不平,大家聚集在中堂里,佘夫人說:「朝廷太偏袒奸臣,我們回河東去吧!」

一怒之下,佘夫人決定離開京都,搬回河東老家。這天上午,楊門舉家搬遷,佘夫人坐在馬車上,楊延昭騎馬在旁。車子剛到城門,忽然停了下來,佘夫人把車簾拉開見是許多老百姓攔住了車。

佘夫人忙問何事,延昭說:「母親,京師庶民不讓走。」

佘夫人便掀開車簾探出了身子,說:「大爺,你們這是……」車下站在前面的幾位老者向佘夫人拱了拱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說:「佘將軍,我們京師的庶民懇請你們不要走,京師百姓需要你們。」

「是啊,是啊,佘將軍,你們不能走啊!」

佘夫人含淚道:「謝謝京師百姓的挽留,但我們楊家祖祖輩輩生長在黃河東岸,那兒是我們的老家,我們還是回老家去吧,謝謝你們的挽留,謝謝。」

滔滔黃河向前流去,河東岸空曠的黃土原野上,佘夫人和楊延昭及孟良、焦虎正在苦練騎射……

練了一陣,他們汗浸浸的,站在黃河岸上,望著眼前的黃河,佘夫人說:「黃河流淌著兩岸人民的血,也流淌著兩岸人民的淚。我們是黃河黃土地的兒女,我們的母親河最了解我們。」

楊延昭說:「母親,朝廷對我們太不公了,父親及弟弟們的仇何時能報?」

佘夫人想到原本六個兒子,現在只剩下了一個,想到他們的慘死,鼻子一酸,禁不住落下了淚。

「娘……」延昭喊了一聲,也淚如泉湧。

佘夫人用衣袖擦去了眼淚,說:「昭兒,不要悲傷,我們是黃河的兒女,雖然受了委屈,但我們保衛黃河的志不移,今後楊門還要好好操練,若有敵人來犯,我們依然上戰場。」

「是,娘,我們沒有忘記父親的遺志。」

「兒子,上馬!孟良、焦虎還等著我們呢!」

「是,娘。我和孟良、焦虎是難兄難弟。」

兩匹馬在黃河岸邊飛快地賓士……

楊家剛搬走,開封城忽然連降冰雹大雨。人們發現潘府後面的湖水跟楊府後面的湖水涇渭分明,潘湖渾濁不堪,楊湖則清澈見底。於是開封城傳出這是蒼天不平的議論。

這天,皇宮後花園的花亭中,潘娘娘正在為南方選來的舞女排練《採蓮舞》,準備獻給皇上。忽然親信內侍來報:「娘娘,城裡議論紛紛,說自從楊家搬走後,老天的雨就下個不停,兩種湖色意味著忠奸分明……」

「輿,本宮要親自去查看。」

潘娘娘去看了,果然見潘家後面的湖水與楊家後面的湖水明顯不同。她氣得臉色鐵青,吩咐道:「給我在這兩湖間挖一條溝,把它們打通。」

「是,娘娘。」

幾天後,潘娘娘正在梳妝,她看著窗外的雨下個不停,想起城裡百姓的議論,不禁娥眉緊蹙。她把梳子往梳妝台上一扔,站起來走到窗口看著陰沉沉的天,這時內侍又來報:「娘娘,不好啦,兩湖打通後,還是咱們的湖水渾,楊家的湖水清。」

潘娘娘聽了沮喪地坐了下去……

這天,八賢王來見太宗,太宗說:「陪朕對弈一盤。」

八賢王便坐了下來。一盤下來,太宗贏了,便呵呵笑道:「你故意走棋了。」

八賢王說:「不是我故意輸,而是您的棋藝又長進了。」

「哈哈,朕就是好下棋,其樂無窮啊。」

八賢王見太宗高興,便說:「皇兄,自從楊家搬走後,老天就下個不停,城裡百姓議論紛紛。以臣弟之見,不如下一詔讓楊家將楊延昭操練禁軍,保衛皇宮及京都,這樣楊家自會搬回,百姓的議論也就可以平息了。」

太宗已知道湖水一事,也想讓楊家搬回,現在有台階可下,自然同意。便說:「就依你的,你去擬旨就是。」

聖旨下到河東楊府,佘夫人接旨後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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