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街頭覺醒

1931年,日本入侵中國,阿炳在街頭演奏《聽松》喚醒民眾,曲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忽然,一隻大手搭在阿炳的肩上,阿炳轉過頭來,終於聽到了他朝思暮想的聲音……

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本軍隊大規模侵入中國,東北瀋陽淪陷。

「號外,號外,日本人侵中國,東北瀋陽淪陷。」

阿炳正在茶館拉琴,聽到這消息,茶館裡的人都沸騰了起來:「啊!要亡國啦!」

日本侵入中國,瀋陽淪陷的消息迅即傳遍無錫的大街小巷……

阿炳怔怔地站著。怎麼辦?阿炳在想,瀋陽已淪陷,難道中國真的要亡國了?

這時,來了許多文人志士在街頭演講:「同胞們,日本軍隊侵人中國,瀋陽已經淪陷,東三省也危在旦夕。同胞們,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同胞們快起來,快起來抵抗侵略者,保衛中國……」

阿珍扶著阿炳來到街頭,阿炳默默地聽著。

「趕走日本侵略者,保衛中國!」

演講者在高呼口號,圍著聽的人也在跟著高呼。

晚上,阿炳對阿珍說:「阿珍,咱們不能待在家裡,咱們也去宣傳鼓動。」

阿珍說:「好,我扶著你去。」

阿炳站在街頭拉起了抑揚頓挫的《聽松》,他通過歌頌岳飛抗金的民族氣節喚醒民眾。曲終,大家對阿炳報以熱烈的掌聲。

阿炳在崇安寺前面三萬昌茶館的門前圍場演奏和說唱,他歌頌抗日,反對投降,受到了百姓的喜愛。

這天,一個老聽眾說:「阿炳,起個藝名吧,我們幫你出名。」

大家聽了都說:「對,我們幫阿炳起個藝名。」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學究說:「我看哪,就叫瞎子阿炳吧!挺實在的。」

「好,這個名字很親切,阿炳好不好?」

阿炳笑道:「本來就是瞎子,就叫瞎子阿炳吧!」

於是阿炳就在茶館門口掛起了「瞎子阿炳」的牌子。誰都沒有想到,這後來競成了震撼天下的藝名。

一天,阿炳在茶館前面演唱,他歌頌抗日英雄馬占山,這時有不少人圍了過來鼓掌叫好。

阿炳又編了《漢奸的下場》,嘲諷漢奸章士鈞,正演唱時,闖進來一夥當兵的,為首的小軍官邊打邊罵:「叫你罵人,叫你罵人,我們長官說了,你再罵章士鈞就把你打死。」

阿炳被打得鼻青臉腫。

在場的人都憤憤不平。

「青天白日的,幹嗎打人?」一個聽眾說。

「你少管闌事,否則連你一塊兒抓起來。」

阿珍只得哭著把阿炳扶了回去。

次日,鎮長派人來到阿炳的住處,喝道:「哪個叫瞎子阿炳?出來!」

阿炳和阿珍正在吃飯,阿珍忙放下飯碗出來,見鎮公署的三個人站在門外,就問:「長官找我們有什麼事?」

其中一個為首的說:「鎮長讓我們來告訴瞎子阿炳,他演唱的內容有煽動性,觸犯了有關法律,從現在起,他不可以再在茶館演唱了。」

阿炳聽了用竹竿摸著出來說:「我犯了哪家法律,憑什麼不讓我演唱?!」

「我們不知道,我們只是奉命來通知你。」

那三人說完揚長而去。

阿炳氣得把竹竿扔在地上,嘆道:「唉,這世界不讓人有活路啦!」

阿珍說:「阿炳哥,別著急,我們先回鄉下避一避。」

兩人便收拾了一點兒可用的東西,然後鎖上門。阿珍用一根竹竿在前面引路,阿炳一手握著竹竿的一端,身背胡琴,兩人一前一後往小泗村走去。

他們搭上船,沿著一條河到了堂哥華伯陽家。

華伯陽問:「怎麼回來了?」

阿炳回道:「被趕出無錫城了。」

「啊!為什麼?」嫂子問。

阿珍說:「宣傳抗日唄。」

華伯陽憤怒地說:「這個世界啊!不讓宣傳抗日,難道要我們都當亡國奴?!」

於是,阿炳和阿珍就在堂兄家暫住下來。白天他們去打魚,到市場賣,晚上就拉胡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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