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雄才大略 第十一章 張騫出使

早晨,驕陽升起,武帝送行於城門外,一個偉大的使者就要出征了,從此中原與西域「天塹」變通途……

未央宮大殿內,早朝快散時,內侍來報:「聖上,堂邑侯帶來一個西域人敬獻寶馬。」

「西域人?朕正想找一個西域人打聽情況,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堂邑侯帶著一個西域人穿戴,五十歲上下的人牽著一匹棕紅馬走了進來,堂邑侯跪稟道:「聖上,微臣的故友甘父從西域大月國回來,他向您敬獻寶馬。」

「愛卿平身,帶西域人。」

那西域人躬下腰把右手放在心胸上,低頭恭敬地說:「西域人甘父向大王敬獻寶馬,請笑納。」

漢武帝走下丹墀台階,見這匹寶馬渾身棕赤,皮毛油亮,吼聲高亢,一丈多高,兩丈多長,十分喜愛,用手撫摸了一下馬脖子,對獻馬的西域人說:「西域的馬真是寶馬。」

武帝又問:「這馬有什麼特點?」

甘父稟道:「這馬叫汗血馬,是西域的名產,一日可行千里,日中出汗,汗下如血。」

武帝聽了嘆道:「真奇馬矣。」

西域人躬身道:「稟陛下,西域不僅出寶馬,出美女,還出駱駝,出玉石,產石蜜,而且還有迷人的大漠風光,還有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珍寶瑪瑙。」

漢武帝回到御座上饒有興趣她聽著。

漢武帝嘆道:「西域真是令人嚮往,只可惜為匈奴所阻,無法溝通。」

西域人又說:「西域及西域外有許多國家,他們把大漢的絲綢視口珍寶,只可惜太少了。」

武帝點頭道:「朕一定要溝通中原與西域。」

在御書房內,皇帝和宰相及幾個大臣在商議溝通西域的問題。

武帝說:「朕早就想溝通西域,怎奈被匈奴所阻,這匈奴一直是我們的邊患,匈奴一日不除,朕一日不能安枕。」

堂邑侯稟道:「陛下,要除掉匈患並不難,聽說西域那兒,有一個與匈奴有血海深仇的國家叫大月氏,他們的國王曾被匈奴王殺了,並把被殺國王的頭顱當做尿罐來用,大月氏不會忘記這奇恥大辱。所以我們只要與大月氏聯合夾擊匈奴,邊患自除。」

漢武帝點頭道:「這就是以夷制夷的好辦法,除掉匈奴這一大害,一方面可保邊域安寧,一方面可與西域溝通。」

堂邑侯又說:「聖上,甘父表示,如果聖上要派人去大月氏,他願當嚮導。」

「好。」

宰相公孫弘也表示:「皇上聖明,聯合大月氏夾擊匈奴,這確實是除邊患安邦寧日的好辦法。只是大月氏離此有萬里之遙,誰能勝此重任?」

武帝說:「朕準備向天下發出詔告,徵選去溝通西域的勇士。」

「皇上聖明。」大臣們齊聲道。

長安城門貼上了徵選去西域的詔告,許多人都擠著看。

走過來一個相貌堂堂,體格魁梧的人,他看了以後,就到皇官去報名,這個人名張騫。

漢武帝召見了他。武帝見張騫身材高大,儀錶非凡,十分高興。

張騫跪叩後,武帝問他:「你叫張騫,三十歲?」

「是。在下叫張騫,今年尚不滿三十歲。」

「你志願到西域去?你知道此行的意義有多重要嗎?」

「是的,皇上,在下志願到西域去,在下明白一是為了聯合大月氏夾擊匈奴以根治邊患,二是為了溝通西域各國。」

「朕封你為郎,你作為大漢的使者,見了大月氏國王,一定要把朕的旨意傳達給他。」

「在下遵旨。」

堂邑侯說:「甘父替你做嚮導,他剛從西域過來,對那邊的情況比較了解。」

「謝大人。」

「好,你下去準備吧,在秋天動身比較適宜,因為大漠氣候炎熱。」

「聖上聖明,在下告退。」

秋天的早晨,天高雲淡,曉風涼爽。長安城外臨時搭起的高台下黑壓壓地站了一大片人。

張騫和甘父及百餘人已整裝待發。

「皇上駕到。」

漢武帝在樂曲聲中登上了高台。

「張騫。」漢武帝拿了符節叫道。

「微臣在。」張騫登上台階到了台上。

「朕把這漢節授予你,望你一定要想法完成使命。對西域各國要以義待之,不可以大國居之。」

張騫接過一根長七尺,上掛三把氂牛尾的竹竿,說:「微臣遵旨,決不辱使命。」然後向武帝行了跪叩禮。

武帝又將璽書遞給張騫,說:「一路順風。」

張塞又接過了璽書。

張騫成了中國交往西域的第一個使者。

他走下台階,躊躇滿志地站在甘父及一百多隨行人員前面,只等吉時到來。聽到「出發」號令後,鼓樂響起,張騫再次向武帝跪叩後率領隊伍出發了。

漢武帝及眾臣們都向他們揮手壯行。

張騫帶著絲、帛、茶、銅鏡、瓷器及桃、梨、杏等種子出發了。

張騫一行西出長安後一路向西急行。這天,來到了黃河邊,張騫站在河岸上,只見滔滔河水滾滾而下,嚮導甘父指著河西說:「大人,河西就是匈奴控地了,渡河只有在黑夜裡進行。」

張騫聽了說:「那就做筏子,夜裡渡河。」

於是大家便砍樹做木筏,夜裡偷偷渡過河,然後沿著河西走廊向西而去。

他們晝伏夜行,終於進入了大漠。晚上,張騫騎在馬上,在星光下看著茫茫大漠問甘父:「甘父,河西什麼時候才能走完?這大漠有多長?」

「大人,還早著呢,這大漠有千里呢。」

張騫說:「有萬里也不怕,就是不可忘記尋找水源。」

甘父說:「在下明白。」

「不要謙恭了。你雖是胡人,但現在已經是大漢使者的嚮導了。」

「是,在下明白。」

張騫又說:「大家攜帶的水快喝完了,趕快找一個水源吧。」

「找水源要往北走,但那裡匈奴多。」

「可沒有水,大家走不了,只好冒險了。」

於是甘父策馬向前,帶著大家往北面酌水源尋去。

啊,月光下,果然見到一小片水草地,大家撲了上去,忙用雙手捧水喝,幹得冒煙的嗓子終於得到了水的滋潤。

大家正拚命地飲水時,忽然一隊騎兵包抄過來,把他們團團圍住了。

張騫見是一隊匈奴騎兵圍住了他們,便對為首的施禮道:「長官,我們是過路的商旅,準備到西域去做點生意,請放了我們。」

「做生意的?我倒覺得你們像姦細。」

「我們不是姦細,我們都是商人。」

那為首的細長眼一瞪,高聲說:「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都得跟我走一趟,去見了我們的長官再說。」

於是張騫及一百多隨從全部被帶到匈奴的巡邏駐地。巡邏駐地的匈奴看他們不像一般人,又把他們押到了匈奴單于的帳篷。

巡邏隊的匈奴頭目把從張騫身上搜到的璽書及漢節交給了單于,單于看了後問道:「你是大漢派到大月氏國的使者?」

「是的。」

「你們漢國離大月氏遠隔千里,有什麼好交往的。再說,你通過我的領地到大月氏,就像我要穿越你們的領土到南越地,你們漢王會同意嗎?所以我不能讓你們走,還是請你們留下吧!」

「大王,您放我們走吧,我們並沒有妨礙你們啊。」

「不行。把他們押下去。」

「是。」

於是張騫一行被圈在了幾頂帳篷內,周圍被匈奴人看管了起來。

張騫每日手持漢節端坐不動,無論單于派來的人怎樣勸降,他部不動搖。心裡只想著如何能逃出去,怎奈匈奴看守甚嚴,張騫等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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