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2

廄焚。子退朝,曰:「傷人乎?」不問馬。

辜講

有一次剛剛當孔子從宮廷應詔回到家,聽說國家的馬廄著火,他首先問,「是否有人受傷? 」而沒有問馬的狀況。

辜解

今曰地方一有事故,內外袞袞諸公,莫不函電交馳,亟問曰:「傷羊乎? 」不問民。噫!竊謂今日天下之大局,外人之為患不足畏,可畏者內地思亂之民耳。民之所以思亂者,其故有二,一曰餓,一日怨。欲一時即使民不餓,談何容易,故人手辦法,當先使民不怨。今民之餓者,新政使之也;民之怨者,非新政使之也。民非怨新政,怨辦新政之袞袞諸公之將題目認錯耳。我朝廷今日亦知新政累民,然有不得不亟亟興辦者,無非為保民而已,非為保外人以保袞袞諸公之祿位也。上下果能認清題目,凡辦新政,事事以保民為心,則雖飢餓以死,民又何怨。孟子所謂:「以生道殺民,雖死不怨殺者。」是也。

編者注

現在某地發生了一件大新聞,國內外的各個頭面人物,全部電報往來,著急地問:「羊受傷了嗎? 」而不問老百姓(有沒有事)。唉!我認為現在中國的局面,外來勢力並不可怕,可拍的是內地想造反的百姓。百姓之所以想造反,原因有兩個:一是飢餓,二是怨恨。想要一時之間解決百姓的溫飽問題,談何容易,所以應該先讓百姓不心存怨恨。今天百姓的飢餓,是新政鬧得,而百姓心存怨恨,則和新政無關。百姓並不是怨恨新政,而是怨恨施展新政的大人物搞錯了方向。我國今天都認識到新政擾民,但是依然施行新政,無非是為了保民,不過這個保民保的是大人物的官位了。假如上下都能認清楚目的,凡是興辦新政,處處以維護百姓利益為本心,即使因此遭飢餓而死去,百姓又怎麼會怨恨呢?孟子說:「用溺愛的方式殺死了他,即使死也不會怨恨。」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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