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仇恨

劉凱是誰?劉凱就是許秋石。

黃宛然是誰?黃宛然就是柳青青。

二十年前,劉凱還在遠東飯店當服務員,某天他收到了父親的信,信上說他的哥哥即將結婚,所以他請了幾天假,原本是打算參加完哥哥的婚禮,就繼續回來上班,誰知,那場婚禮改變了劉凱的一生……許秋石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被人送到了醫院。天花板是白色的,許秋石環視四周,白色的牆壁、乳黃色的柜子、柜子上面放著一個暖瓶、幾件衣服整齊的放在上面,這一切跟幾日前一模一樣,他仿若又回到了當初,他從玉林小區出來,遇到了一場車禍,然後目擊者將其送來了醫院,在然後許秋石便失去了記憶,在然後許秋石又回到了醫院。

許秋石緩緩的做了起來,腦海里專心的疼痛,他將雙手的食指按在太陽穴上,輕輕的柔了幾下。疼痛感減輕了一些,許秋石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拿起柜子上的衣服穿上,他發現褲子還是短了一截。

急忙的查看了衣服兜,許秋石這才放心,那兜里並沒有放著乳白色的橡膠手套,這證明之前經歷的一切都是真的。許秋石正想著,病房的門開了,白袍院長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護士。

白袍院長似乎很驚訝,有些誇張的說道:「許先生,您醒拉。」

「嗯。」許秋石皺起眉頭,白袍院長不是他的拜把兄弟么?怎麼此時又稱呼上了『許先生』,這讓許秋石有些摸不著頭腦。

「許先生,你怎麼會暈倒在公安局呢?」白袍院長對許秋石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走到許秋石身邊,伸手摸了摸許秋石的額頭說道。

「可能……也許……我也不太清楚。」許秋石只記得自己給唐宗打了一個電話,當電話掛斷時,腦海里就瘋狂湧現出許多畫面,那些畫面幾乎要擠爆許秋石的腦袋,然後還沒來得及想別的,只覺得眼前一暈,便昏倒了。

「這樣,那您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感覺不適……」白袍院長又抓起許秋石的手,將兩個指頭按在脈搏上說道。

「謝謝關心,我現在好多了。」許秋石敏感的收回手,然後問道:「現在……幾點了?」

「已經七點了。」白袍院長回答道,許秋石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想到自己竟昏迷了將近四個時辰:「我……現在可以走了么?」

「當然,如果你覺得一切都很好的話,當然可以離開。」白袍院長笑了笑,然後對後面的護士說道:「你留下看看許秋石還有什麼要幫忙的。」

白袍院長說完走了,許秋石看了眼護士,然後穿上外套說道:「你可以離開了,我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許秋石說完,一臉凝重的掠過護士,開門走了出去。樓道里一個人也沒有,燈光昏暗昏暗的,許秋石很奇怪,白袍院長明明也剛出來,怎麼就不見了呢?向前走兩步,許秋石才知道原因,原來許秋石所在的這個病房,離樓梯很近。

無奈的搖了搖頭,許秋石順著樓梯下到一樓。大廳里要比樓上人多一些,但大多數都是穿著白袍子的醫生,如不仔細看長得都差不了多少。

出醫院時,許秋石發現身後好像有人盯著他,猛然回頭,發現什麼都沒有。於是許秋石加快了腳步,盯著大雨跑出了醫院。車子還停在公安局,許秋石在路邊打了一輛計程車,打算回公安局將自己的車取出來。

公安局樓下就只有許秋石的那一輛車,顯得一場孤單。許秋石鑽進車裡,將車燈打開,緩緩的駛出了公安局,向家的方向開去。一路上,許秋石發現,身後有一輛車,無論他開到哪兒,後面那輛車就跟到哪兒。

如果在車多時,許秋石肯定不能發現這點,但恰巧此時這條街上就兩輛車,一輛是許秋石的,一輛是跟在許秋石後面的。為了證實後面那輛車確實在跟蹤他,許秋石特意多繞了幾個圈,最後他成功甩開那輛車,飛速的開回了家。

每次進家時,門口的保安都會出來跟許秋石打聲招呼,但這次沒有,或許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將車停好,許秋石左右看了看,確定那輛車沒有跟來,許秋石才一臉凝重的進屋了。

客廳的燈開著,古小詩一臉凝重的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研究什麼東西,見到許秋石進屋後,急忙的站起身問道:「秋石,你去哪兒了,怎麼渾身都濕透了?」

「外面雨太大了。」許秋石站在門口將外衣脫掉,然後打算去浴室洗個熱水澡。

「你電話怎麼關機了?我本想告訴你晚上咱和許晴出去吃……」古小詩有些埋怨的說道。

聽了古小詩的話,許秋石上下兜摸了摸,最後在褲兜里掏出了手機,可能是暈倒時手機摔到了,此時正處於關機的狀態:「可能是手機沒電了,昨天晚上看時就剩一格電了。」

許秋石說著向浴室走去,古小詩沒在繼續追問,回到沙發上,繼續研究她手上的東西。

走進浴室後,許秋石將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將浴缸里放滿水,然後躺在了裡面,舒服的感覺頓時瀰漫全身。許秋石閉上眼睛,心裡想著近日來發生的證件事情,眉頭緊緊鎖起。

雖然現在他還不知一整件陰謀是如何,不過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為什麼要設計出這些陰謀,原因是因為柳青青毀了他的一生,是柳青青讓他失去了哥哥,失去了母親,後來又失去了父親。

一命抵三命,算起來許秋石還是吃虧的。許秋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在浴缸里猛的打了一個寒顫,心裡想起了古小詩所說過的話:我不想讓許晴失去父親……又是一聲長嘆,現在的許秋石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方面警察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如果現在他能制止自己設下的這一連串陰謀的話,或許還不晚。不過另一方面,他真的能夠原諒柳青青么?雖然他的父母不是柳青青直接所殺,但卻是因她而死,如果不是他結婚當晚害死了哥哥,母親就不會心臟病發作當場死亡,也就不會有父親每日思兒,最後鬱鬱而終。

雖然許秋石失憶了,但那份仇恨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消除,當許秋石知道自己就是劉凱的那一霎那,所有隱藏在潛意識裡的仇恨,猶如洪水泛濫一般,瞬間爆發了出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是天意讓許秋石失去記憶,是天意讓許秋石忘記那些仇恨,然而天意弄人,許秋石偏偏又查出了自己的身世,原本的仇恨又再次爆發,而且比之前更加的兇猛,甚至讓許秋石都無法壓制住這感覺,很可怕,很恐怖,它彷彿是魔鬼,將許秋石剛有一些悔意的心靈吞噬掉,讓他再次變得冷酷無常,再次變成殺人不眨眼的狂魔。

「啊……」許秋石為了宣洩,仰頭大聲的喊了出來。這聲剛喊出,很快古小詩便走到浴室外,對許秋石說道:「秋石,怎麼了?」

「沒……沒怎麼。」許秋石從浴缸站起,披上浴巾,將浴室的門打開。古小詩在不遠處,用奇怪的眼睛看著許秋石。

「你今天查到什麼了么?」許秋石在冰箱拿出一瓶綠茶,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一無所獲。」古小詩嘆了一口氣,將視線再次看向手上那個黑洞洞的物體上。許秋石掠過古小詩,本打算在沙發上做一會,當他看見古小詩手上的物體時,腦海里突然想到一個名字,脫口說了出來:「黑色曼陀羅。」

「黑色……曼陀羅?」古小詩聽見許秋石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臉上突然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那花,是叫黑色曼陀羅吧?」許秋石又喝了一口綠茶,然後說道。

「這花叫黑色曼陀羅?你是怎麼知道的?」古小詩更加好奇了,坐在許秋石旁邊急切的問道。

「不清楚,看見你手上的東西,腦海里突然閃過這個名字而已。」許秋石解釋道。

聽了許秋石的話,古小詩先是安靜了一會,然後突然問道:「你有沒有電腦?」

「有,在樓上,你要用么?」許秋石放下綠茶,將視線看向古小詩。

「走,上樓。」古小詩頗顯得有些興奮的站起身,就在她站起身的剎那,許秋石掠過古小詩,突然看見門外有一個人影閃過。

從沙發上起來,幾步跑出門口左右看了看,黑影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中,或許此時黑影並沒有離開,只是隱藏在某個許秋石看不見的角落。從醫院出來後,他就感覺有人在跟蹤他,這人會是誰呢?他跟蹤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許秋石好奇的回了屋子,古小詩詫異的看著許秋石,似乎是在等他說些什麼,然而許秋石什麼也沒說,直接順著樓梯向樓上走去。

古小詩跟著許秋石回了卧室,將電腦打開,然後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下『黑色曼陀羅』,瞬間百度上出現了很多條消息,古小詩上下翻了翻,最後點開了一個標題為『黑色曼陀羅,百度知道』的帖子。

許秋石站在古小詩身後,也盯著這個帖子的內容看了起來。百度上介紹,黑色的曼陀羅是曼陀羅當中最高貴、最稀有的品種,是高貴典雅而神秘的花兒,黑夜裡的曼陀羅是一種花朵很象百合的花,花香清淡幽雅,清麗,枝葉妖嬈,有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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