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我是劉凱

血耳搖著尾巴,坐在沙發上。許秋石無聊的看著一個電影,看著看著竟然睡著了。

古小詩將許晴哄睡,然後從樓上下來將許秋石叫醒,讓他回卧室睡,然後說有些事情,便離開了許秋石家。

許秋石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沒睡,接許晴回來後,許晴跟著古小詩做晚飯,而許秋石則將二樓空下來的屋子收拾了一遍,讓古小詩住在裡面。

古小詩走後,許秋石打了一個哈氣,然後上樓進了自己的卧室,此時他已經十分疲憊了,但是他並沒打算睡覺。

從古小詩家抱著血耳回來時,他曾看見唐宗作出一個打電話的手勢,雖然不知他跟唐宗之間還存在什麼聯繫,但出於好奇,下午時許秋石還是管柳青青要了唐宗的電話。

古小詩在時他沒敢打,雖然古小詩已經承認了自己是警察,也承認了在追查這件案子,但許秋石還是覺得她有一些不對勁,身為一名警察,可能這麼容易就對一個罪犯同情么?

答案自然是不能,警察都是經過訓練的,他們絕對不會同情一個為求目的殺人不眨眼的罪犯,即使這個罪犯已經有了悔意,但如果準確的說出古小詩什麼地方不對,許秋石還真說不出來。

就像當初在醫院蘇醒,第一次看見古小詩時一樣,這個人太讓人琢磨不透了,古小詩直到現在也沒說出她的真實姓名,這就證明她還在演戲,就像她說的,既然演戲,沒有演到一半的理由,這就讓讓許秋石不得不防備下,他沒看過劇本,所以他不敢確認古小詩是不是真的想幫助他。

電話撥了過去,許秋石將手機放在耳邊,電話嘟嘟的響了一會,然後傳出唐宗的聲音。

「秋石,我一直在等你電話呢。」

「找我有事么?」

「當面談,你來順德路218號玉林小區,我下樓等你。」

電話沖忙的掛斷了,許秋石對這電話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去一趟,於是在衣櫃里找了一件比較厚的衣服,拿起雨傘下了樓。

樓下,血耳依然半蹲在沙發上,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許秋石,那神態跟他出車禍前看見的一模一樣。這讓許秋石的心裡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在客廳猶豫了一會,許秋石在手機上事先編好了一個簡訊給古小詩,萬一真遇到什麼危險,也好第一時間通知她。

用了不到半個小時,許秋石就到達了玉林小區。許秋石到時,唐宗已經站在小區門口等候了,見到許秋石就鑽進車裡,屢了屢頭髮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許秋石看了眼唐宗,然後警惕的問道。突然間許秋石感覺此時的心情很複雜,他殺了眼前這個人的女兒,又跟他同坐一兩車,而且還在一起聊天,這種感覺……「去了你就知道了,有個人想要見見你。」唐宗說著,讓許秋石開車,經過唐總的指點,許秋石將車開到了古小詩所在藝術學院的後門。說是後門,其實就是一個缺口而已。

唐宗下車,帶著許秋石跨過缺口,向那棟拆掉一半的破樓走去。上午時院長剛說,這棟樓本該是許秋石出錢贊助的,但因為許秋石出了車禍,事情就拖了下來。

這已經是許秋石第二次來這裡了,上次來時,許秋石就感覺這裡怪裡怪氣的。這可能是因為這棟樓太孤立的關係吧,許秋石這樣想著,跟著唐宗走了進去。

樓裡面黑漆漆的,還散發著一股臭味。唐宗拿著手電筒,找到樓道上了二樓,剛一上二樓,許秋石便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但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許秋石沒有看清,直到許秋石跟著唐宗走到那人身邊,許秋石才看清那個人的廬山真面目。

這個人讀者們應該會很熟悉,是那個白袍醫生,許秋石從醫院蘇醒後就是他幫著做了各項檢查,還有昨天,就是他怪裡怪氣的說出一堆怪話,讓許秋石至今都沒弄明白是什麼原因。

白袍院長看了眼許秋石,又看了眼唐宗,然後皺起眉頭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開場白:「好了,既然現在人都到齊了,有什麼事就當場解決吧。」

許秋石還沒弄明白是什麼意思,唐宗又說話了:「大哥,這事要不弄明白了我心裡憋屈。」

大哥?唐宗稱呼白袍院長為大哥?許秋石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他並沒有打算說什麼,而是繼續聽著兩人的談話。

「既然叫你們來,這事就要弄明白,兄弟間的事兒,就應該咱兄弟自己解決。」白袍院長此時那裡像個院長,更像是一個黑社會老大。

「二哥,不是小弟不尊敬你,你說你讓我做的那一件事我沒做,既然是兄弟,我什麼也都忍了,可你他媽的殺了我女兒……」唐宗有些激動,說話時聲音放大好幾倍,許秋石真擔心被這個學院里的學生聽見這些事情。

「三弟,把你的嗓門收收。」白袍院長嚴厲的說道,然後唐宗雙手插兜,氣喘吁吁的向前走了兩步,死死盯著許秋石的臉。

「我……我……」許秋石被眼前的這種關係弄亂套了,他完全記不起來什麼時候跟這兩個人稱兄道弟了,更別說此時要怎麼解釋了。

「二弟,這件事情你做的的確過分了,為什麼不事先商量商量呢,你到底還當不當我們是兄弟了?」白袍院長似乎是向著唐宗,一臉嚴肅的看著許秋石繼續說道。

許秋石眉頭緊緊鎖起,心臟跳得十分厲害,在原地猶豫了半天才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我真的……失憶了,之前的任何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許秋石顯得有些委屈,然而唐宗聽見這話後,一把抓起許秋石的衣領說道:「你別他媽的來這套,咱是什麼,咱是兄弟,那場車禍是你安排好的,這我他媽早就知道了,我也一直在按照你的計畫走,今天叫你來也不是為了別的,十年的兄弟感情在這呢,我就是想讓兄弟你給個說法。」唐宗說完後鬆開許秋石的衣領,吐了口唾沫一隻手支在牆上。

「人是我殺的,不過我真記不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大概是因為有人恐嚇我吧。」許秋石感覺自己有些冤枉,聲音稍大一些說道。

「恐嚇?你說的是柳青青的恐嚇吧,當初你恐嚇她時,說要用唐沙沙的名義,我拒絕了么?如今柳青青想利用你,你就不顧兄弟情誼成全了她,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唐宗似乎就是粗嗓門,說話永遠都是那麼高調。

唐宗說這些話時,許秋石已經暗暗覺得他並不是想替女兒報仇,只是心有不甘想討個說法而已。許秋石低頭,將近幾日自己所查到的關於唐沙沙的消息竄連在一起,然後開口說道:「正是因為那封恐嚇信是柳青青寫的,所以我不得不殺了唐沙沙,計畫已經到最關鍵的時刻,唐沙沙不死柳青青就會有所懷疑,成敗就看這一步了,我不希望出現任何的差錯。」

許秋石一口氣說出了這樣的話,然後心裡暗暗祈禱不會說錯什麼。白袍院長跟唐總都安靜了下來,過了許久,許秋石見沒人說話,又開口說道:「兄弟我做錯了,唐宗,是我對不起你,你覺得殺了哥哥能讓你心裡好受一些,我無話可說。」

唐宗沒有說話,向遠處走了幾步。許秋石大口喘了一口氣,剛說出的這些話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或許這些話本來就是殘留在潛意識裡的吧,經過唐宗的刺激瞬間脫口而出。

「行,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以後誰也不能在提。二弟,你也知道三弟的為人,性子直爽,有什麼說什麼,你別太往心裡去。」白袍院長拍了拍許秋石的肩膀說道。

許秋石僵硬的點了點頭,本想問問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然而轉念一想,他現在問什麼都等於白問,因為在唐宗跟白袍院長的眼裡,許秋石根本沒有失憶,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

許秋石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事:說是有一個放羊的孩子,一天在山上放羊,無聊之際想出了一個緩解無聊的遊戲,於是他對這山下的農民喊狼來了,村民跑上山時,放羊的孩子哈哈大笑,嘲笑村民是笨蛋。第二天,放羊的孩子又用相同的方式,引來了村民,最後還是哈哈大笑嘲笑村民。直到第三天,狼真的來了,放羊的孩子焦急的大叫,可一個村民都沒上來幫他。

那個放羊的孩子跟現在的許秋石有些像,唯一不同的是,放羊的孩子知道他為什麼要戲弄村民,而許秋石則不知。此時許秋石有太多的疑問了,這些疑問猶如一座山峰壓在肩膀上,讓許秋石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們的關係很神秘。許秋石暗暗在心裡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因為就連柳青青也不知道,他跟唐宗竟然哥弟相稱,此時在想起當初柳青青安排他跟唐宗見面時的情景,頗有一些可笑。

「二哥,別怪弟弟不講情誼了,你交代我的事該辦的我都已經辦妥了,今後再有什麼事情也不用找我了,你的這個計畫我退出。」唐宗說完,從許秋石旁邊走了過去,徑直的下了樓。

許秋石看著唐宗的背影,內心湧起一股內疚,他本想叫住唐宗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三弟現在在氣頭上,過一陣他就會好了。」白袍院長說完,又若有所思的拍了拍許秋石的肩膀,然後也向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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