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南王廟

「新娘殺了新郎?」

「不是,是新郎奪過刀子自殺了……」

「新郎為什麼要自殺,他瘋了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

「不要緊張,現在我們不去理會這件事情,你繼續向前走,路過這棟房子,前面的景象是否也勾起了你的回憶?」

「是。」

「說出來。」

「幾個月前,有一個叫唐沙沙的人,給我寫了一封信,信里有幾張很久以前的相片,信上他說他要讓我身敗名裂,要讓我遭到萬人唾罵,要讓我生不如死,那是一封恐嚇信,她在挑戰我的心理極限。」

「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我找了私家偵探,查出了這個叫唐沙沙的女人,就是錢櫃老總唐宗的女兒,於是我開始和一個姐妹幾乎著殺了她……」

「好了,現在不去想這些,輕輕的轉過身體,你發現身後的景象跟之前已經完全不同,你看見了什麼?」

「看見了一個男人,他嘴角露出邪惡的微笑,聲音怪裡怪氣的。讓人恐怖的是,他跟唐沙沙擁有同一張臉,那是她的幽靈,唐沙沙死後,他就復活了,無時無刻的纏繞在我身邊。」

「現在不要去想這些,你繼續往前走,前面有一棟樓,那是你家,你的身體疲憊了,於是你回到家,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過去。好了,現在什麼都不去想,安安靜靜的睡上一覺,醒來時,你會忘記此時說過的這些話,忘記你所看見的一切景色。」

……

滴答,滴答,滴答……

鬧鐘在離耳朵很近的地方發出的聲音,柳青青睜開眼睛,發現鬧鐘就放在耳邊,上面的秒針一下一下有節奏的跳動著,柳青青驚奇的發現,此時已經下午兩點鐘了。

睡了大半天,頭腦不在那麼渾濁。從床上起來,柳青青打開卧室的房門,走進客廳,在飲水機里打出一碗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直到自己不在感覺到口乾舌燥,柳青青才將杯子放下,對著鏡子照了照。

鏡子里的面容有些憔悴,臉色白得嚇人,眼角上的魚眼紋清晰可見。柳青青厭惡的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然後拿出粉底在臉上擦了擦,試圖擋住一條又一條清晰可見的皺紋。

那條水晶吊墜就放在桌子上,柳青青拿起,讓吊墜在眼前自由擺動,這才讓她猛然想起,早上時蘇小含在給她催眠,而此時她已經走了。跑去卧室找出手機,將電話打給了蘇小含。

「青青,你醒拉。」

「嗯,你在幹什麼?」

「上班啊,怎麼樣,覺得好些了么?」

「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腦袋也不在那麼渾濁了。」

「嗯,這樣就好,你現在最主要的是放鬆心情,沒事多出去走走,千萬別呆在家裡瞎想。好了,我得工作了,明天早上我還會去你家。」

「嗯,好的。」

電話掛斷,柳青青皺起了眉頭。催眠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催眠的過程中,許多內心的東西都會說出來,這就是柳青青之前一直不同意蘇小含替她催眠治療的原因,但經歷早上的事情,柳青青不得不嘗試催眠治療了。

蘇小含建議她去專業醫院,她沒去,原因是她不想讓一個陌生人知道她的秘密,雖然蘇小含也是陌生人,但她不同於醫院,她是個體,早在決定接受催眠之前的一瞬間,柳青青想起了唐沙沙,她也是因為知道了柳青青的秘密,才會如此年輕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蘇小含也將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水晶吊墜依然被柳青青捏在手裡,這讓她想起幾年前,田巧巧剛洗手不幹跟黃老闆走後,柳青青曾帶著水晶吊墜去過一次南王廟,廟外面有一位白髮老人,他對柳青青說,這水晶吊墜可以讓她的命運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柳青青一直記得這句話,這水晶吊墜柳青青也一直帶在身上,她的人生也的確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柳青青想到這裡嘆了一口氣,將水晶吊墜放在兜里,然後走進廚找了些吃的。將肚子填飽後,柳青青拿起一把雨傘,走出了房間。

細雨朦朧,天空灰暗灰暗的,陽光被死死的擋在了烏雲的後面,這樣的空氣讓人十分壓抑。

柳青青下樓,鑽進車裡,將車啟動,開著出了小區。現在是下班的高峰期,平日里街道的車輛會層出不窮,自從新聞報道說青宛市要有暴風雨開始,街道上幾乎見不到多少車輛了,就連人都是少得可憐,不知大家都貓在家裡幹些什麼。柳青青將車開到了南王山,然後下車,在門口買了一張票走了進去。

柳青青帶著墨鏡,賣票的大媽還是不懷好意的盯著她看,直到柳青青走進南王山,順著一排小梯子上山時,大媽才將目光從柳青青身上移開,專心的看著手裡的報紙。

雖然下雨,南王山上的人還是要比街道上多出很多。這裡是青宛市的三大景點之一,許多來到這個城市的遊客,第一站必須要上南王山,在南王廟裡求上一簽。

彎彎曲曲的台階,一直通到山頂。台階兩邊是茂密的森林,綠色往往能讓人心情舒暢,感覺到生命的奧秘。

柳青青也感覺心情比之前好了許多,漫步在蜿蜒曲折的台階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受萬物的生機勃勃,唯一欠缺的是因為陰天下雨的緣故,空氣有些潮濕,讓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涼意。

山頂有許多小棚子,棚子裡面大多數都是賣紀念品的,有玉石,還有像是在大米里刻字的小玩意,第一次上山的遊客都要買上一兩件紀念品,在這裡一粒大米比十個雞蛋都要貴,這就是所謂的藝術。

棚子與棚子中間,還夾雜著各類的小吃,平時都是在外面的,但今天因為下雨的緣故,小吃都挪進了棚子里,只有幾個穿著頗有特色衣服的大媽,站在棚子里,看見有人過來,就伸出頭大喊道:「吃飯不,吃飯裡面請,各類小炒,特色餡餅……」

在往前,就到了南王廟了,廟宇的兩邊支起花花綠綠的傘,底下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白鬍子先生,他們常年就蹲在這裡,以算卦為生,南王廟是情景之地,但這些算卦的卻趕也趕不絕,最後政府不得已嚴令禁止,南王廟百米之內,不許那些算命的靠近。

這些算卦的挺聽話,從南王廟走出來到遇見第一個算卦的,中間正好一百米,不多也不少,這讓政府也沒了脾氣。上一次來這裡,柳青青就是從南王廟出來,遇見第一個算卦的後,好奇之下請白髮老人算了一掛。

柳青青走在一堆算卦的中間,這些老頭們都用期待的眼光看著她,有的甚至故弄玄虛讓前面的礦泉水瓶子跳舞,其實這些把戲早就在電視里曝光了,不過還是有好奇之人,上前湊湊熱鬧。

柳青青在一群老頭中,找到了那個白髮老人,他跟幾年前沒有多大的變化,眼眸里還是隱藏著憂傷。

白髮老人的前面坐著一個婦女,倆人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聊些什麼。柳青青走近,坐在了空餘出來的板凳上,將傘收好。

「昨天晚上做夢,我夢見了自己穿著一雙帶血的拖鞋,這有什麼預兆么?」婦女說。

「這不是好兆頭,你與丈夫之間是不是遇見了分歧?或者是丈夫瞞著你做了一些出軌的事?」老人雙目盯著婦女說道。

「那到沒有,不過最近我感覺我老公有些奇怪,而且常常挺晚才回家。」婦女琢磨了一會說道。

「這就對了,女人夢見拖鞋,這預示著會與丈夫分離,或許短暫,或許永久。」老人解釋道。

「那我該怎麼辦呢?」婦女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難看,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了,婦女的話語中帶著顫抖。

「凡是要多忍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刨其根源,有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未嘗不是好事。」老人屢了屢鬍鬚說道。

婦女聽後連連感謝,然後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了老人腳下,然後起身打起雨傘走了。

老人看了眼柳青青,然後將鈔票收起說道:「我看你的臉色很難看,如果沒猜錯,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柳青青笑了笑,從兜里拿出水晶吊墜,然後認真的問道:「還記得它么?」老人認真的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

「我幾年前來找過你,你說這東西可以改變我的命運,還真應了你的話。」柳青青將項鏈收起說道。

「金木水火相生相剋,人與物之間也有著必然的聯繫,這是你的命,不是我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了的,所謂有因必有果,凡是都是如此。」老人表情嚴肅的說完後,上下的打量起了柳青青。

「您說的沒錯,我最近的確是遇到了一些難題,特來請教老先生。」老頭盯著她,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說來聽聽,或許老人家能替你指點迷津。」老頭直起腰板說道。

「什麼事那得老先生您算,算對了我就聽,算的不對我就當談心了。」柳青青對算卦老人笑了笑,然後將衣服收緊一些。

「可否伸出左手……」老人說完,柳青青將左手伸出。老人拿出放大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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