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女兒國 第232章 你們不行

東天的月兒悄悄轉到正中天,宋楚與雲如歡把酒言歡,不知不覺已經是半夜了。宋楚起身來到窗邊,推開兩扇窗戶,一匹月光灑進房間。深秋的夜氣有些涼,宋楚吐出一口白氣,白氣渾濁滾滾,散開一股濃濃的酒氣。

雲如歡已經喝多了,趴到在桌子上,嘴裡不知道在咕嘟著什麼。寂寞寒秋鎖深閨,宋楚忍不住有些可憐這些雪國的男人。天大地大,閨房卻成了這些雪國男人的世界。如果讓這些雪國的男人見識到外面的七彩世界……還是不要見到的好,朦朦無知也是快樂的,至少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

嘣嘣嘣……

房外傳來輕緩的敲門聲。宋楚打開房門,房外是兩個柳家的奴僕。兩個奴僕一身青衣,頭戴一氈小帽,手裡提著火紅的燈籠。

「公子,我們是來為公子安排休息的房間的。」

「有勞了。」

宋楚跟著兩人出了雲如歡的別院。兩人在前面帶路,左拐右轉,經過一片柳林,來到一間幽靜的別院。別院門口種著一顆梧桐樹,隨著秋風片片梧桐樹葉飄落。

栽得梧桐樹,引來金鳳凰。果然是好兆頭啊。

別院內幽靜典雅,房間里已經是點亮了燈光。昏黃的燈光下,院子里一片銀白,中間是黑色的石子路。黑路黃泥亮是水,院子小路兩側是兩個池塘。池塘中隱隱有魚兒冒著水花不時的跳出水面撒個歡。

宋楚走進別院,兩個青衣小廝退下。

恩?宋楚微微眯起眼眸,別院里有人!宋楚能感覺的到房間里的氣血涌動,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宋楚凝神豎耳,微弱的心跳聲傳到耳中,是兩個人的心跳聲。

宋楚微微搖頭,徑直推開房門。房裡的確有兩個人,兩個素淡的女人。宋楚還沒有說話,兩個女人已經說話了,「公子,冒昧了。我們姐妹敬仰公子才學,這才忍不住深夜在此等候公子。還請公子不要怪罪。」

宋楚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來到燈燭前,挑動燈芯,燈火變得高竄,整個房間明亮起來。宋楚笑道:「既然有客到訪,總要讓我知道是什麼客人吧。」

明亮的燈燭下,兩個女子面貌看得分明。一個是淡素的黃衣,瓜子臉,皮膚雖然說不上吹彈即破,也缺是白皙。另一人身著淺綠羅裙,圓圓的臉蛋,肉鼓鼓的嬰兒肥,不是那種明艷的美女卻是有些可愛。總的來說,兩個女子都是那種比較普通的女子,放到大街上很快就泯然眾人,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那種類型。

瓜子臉笑道:「應該的,我是柳家第三代弟子,柳月清。見過公子。」

嬰兒肥笑道:「我是柳家第三代弟子,柳月英,見過宋公子。」

柳家第三代弟子都是月字輩,當初宋楚剛剛來到雪國,碰上的那個看守聖母殿的柳家弟子就是月字輩的柳月眉。宋楚拱手說道:「宋楚,不知道兩位有什麼見教啊。」

「見教可不敢當,如今誰不知道宋公子的大才之名啊,一曲笑傲江湖吟唱出無數江湖兒女的心聲。一局珍瓏棋局至今無人可破。我們是來求教的,還請公子指點一二。」柳月清說道。

宋楚擺手說道:「都是些不等大雅之堂的雕蟲小技,何足道哉啊。」

柳月清急忙說道:「公子太過謙遜了。我倒是特意帶來一曲,還望公子鑒賞品評。」

柳月清說著話,拿出一根玉笛,玉笛淡淡潤澤的熒光,一看就是珍品。宋楚搖頭一笑,只能坐下聽來。柳月英坐在宋楚對面,沖宋楚淡淡的笑著點頭。

柳月清紅唇輕啟,淡淡的笛聲吹響。笛聲纏綿輕緩,像是廝磨耳邊情人的輕輕細語。笛聲順暢,沒有波瀾起伏,像是緩緩流淌的河水,沒有驚濤駭浪,卻是讓人感覺安詳平和。

宋楚暗點頭,宋楚對樂律上沒有研究,平時也很少聽歌弄舞。宋楚對一首曲子好壞的評論很簡單,只要聽著舒服,那就是好曲子,至於什麼情感內涵,宋楚還真聽不出來,也聽不懂。

柳月清的曲子無疑聽著很舒服,舒服的想讓人放下一切,好好的沉醉在樂曲中,忘記一切紅塵煩惱。恩?不對!宋楚猛的打個激靈,神魂一震。

這首曲子分明是迷惑神魂的,怪不得聽了感覺想睡覺啊!曲樂舞姿迷惑心神,這種把戲宋楚見過,不說別的,花漫影就是玩這種把戲的絕對宗師級別的人物。相比花漫影,眼前的柳月清則差遠了。花漫影的媚功,不需要任何的曲樂舞姿,不需要獻媚,只是平平淡淡的說笑,便能奪人心神,媚功的修鍊已經是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

柳月清依靠玉笛曲子迷惑人心神的伎倆,相比花漫影,那可真是天差地別。柳月清紅唇吹曲,曲樂如情人低語,讓人如痴如醉。宋楚醉了,宋楚痴了。

柳月清停下笛聲,沖著宋楚冷哼一聲。宋楚此時雙眸離迷,沒有絲毫的神采,空洞洞的。柳月清來到宋楚身邊,雙手抓住宋楚肩膀,招呼柳月英,說道:「趕緊啊,事關重大,容不得我們馬虎。」

哎!柳月英嘆口氣,有些不屑的說道:「還以為這個宋公子多麼能耐呢,原來也不過是個銀槍蠟頭,聽個曲子就被勾了心神,真是浪費我準備的心血了。」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啊。」

宋楚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空洞洞的眼眸陡然明亮起來,哪裡還有一點被迷惑心神的樣子啊。

恩?柳月清一愣神,知道自己的詭計被宋楚識破了,抓住宋楚雙肩的手爪陡然下扣,如蔥的芊芊玉指猛然伸直下插,像是一根根的鋒銳鐵錐。

「哈哈哈,要想算計我,你們的手段還差點。就憑泥鰍的道行也敢入海擒龍,真是不自量力。」

宋楚長笑間,雙肩下沉,雙肩上猛的下沉碗口大的一個凹口。柳月清雙爪十指下插,嗤的刺破宋楚的衣衫,恩?怎麼會這樣?宋楚雙肩像是憑空消失三寸,自己的手指竟然插空。

宋楚如今對肉身的控制已經是達到了每一個細節,任何一寸肌膚筋骨都在宋楚一個念頭之間隨意的變動。一個小小的骨肉縮空就讓柳月清稍微失神。

呀!柳月清十指插空,愣神不過是剎那間,一聲斷喝,雙爪對扣直抓宋楚兩邊的太陽穴。這一對抓氣勢洶洶,划出的利風如劍,嗖嗖響動。如果抓實了,腦門那就要多出十個血窟窿。柳月清計算的正好,若是宋楚低頭躲避,自己就能順勢撕扯宋楚頭皮,一抓一大塊,連髮帶皮一起撕落,這種近身打法兇悍至極,任何一個動作都是血淋淋的殺招。

「哼!」

宋楚不躲不避,任憑柳月清撕抓腦門,雙肩此時上抬。剛才凹下去的碗口大的骨肉猛的跳起三寸多高,雞皮疙瘩再跳一寸,汗毛竦立,像是一個個的鋼針。

碗口大的雙肩骨肉跳起恰好彈中柳月清的十指。柳月清眼眸瞳孔瞬間擴大,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宋楚竟然用雙肩骨肉跳起擋住自己的十指抓扣。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傳來,「啪啪啪啪……」像是鞭炮串響,一連十聲清脆的骨折斷碎聲響起。

啊!柳月清知道不好,沒想到近身作戰宋楚肉身竟然如此變態,顧不得十指斷裂的痛楚就想後撤。剛要後撤,這才發現自己雙腳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齊齊的離開地面,整個身軀飄在空中,不由得一聲驚叫。

詭異!絕對是詭異!柳月清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竟然飄在了空中離地半尺。再看十指,宋楚雙肩骨肉撞碎了柳月清十指,一根根似鋼針的汗毛竟然插進了柳月清的手骨,汗毛插起手骨,把柳月清整個人都給挑起來了。

人身上最是柔弱的汗毛,竟然像是鋼針把整個人給挑起來。柳月清忘記了痛楚,懷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幻境,看到的這一切怎麼都是這麼不真實啊!

宋楚腰身一挺,整個人拔高五寸,柳月清一聲慘叫摔倒在三丈外的牆上,砰!房間牆壁被裝出一個人形的印記,印記中撕裂出無數的隙縫,柳月清眼前一黑,一口血水噴出暈倒在地上。

說來麻煩,宋楚與柳月清的交手就是一瞬間,連一秒的時間都沒有到,勝負已經分出。近身作戰中,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柳月英愣神退出一步,自己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看到柳月清摔倒在牆壁暈死過去。宋楚依舊是坐在木椅上,就是看到宋楚挺了挺腰,然後柳月清就飛出去了。宋楚是如何出手的,柳月英都沒有看清楚。

宋楚笑的更加甜蜜,說道:「難道你也要向我出手么?」

「沒有,沒有……」

柳月英嬰兒肥的臉頰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似乎是生怕宋楚誤會對自己出手,手臂無奈的急促擺動。

「哈哈哈,袖中劍么?可惜了,你不是專諸,也不是荊軻。就算是他們,五步之內也奈何不了我!」宋楚慧眼如炬,看似無辜畏懼恐慌的柳月英,擺手間,袖中的箭筒宋楚一目了然。

柳月英袖中箭筒雖然藏得隱秘,可是依舊瞞不過宋楚。宋楚能感覺到袖中箭筒的殺氣和冰冷的死氣。人和兵器是一樣的,殺人殺的多了,人就會有殺氣。這也是為什麼普通人看到殺手這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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