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夜 化非雲煙:第二話

段雲煙使著一股子吃奶的勁兒才從斯瑜的懷裡掙出來:「你做什麼?何故不讓我說!」杏眼瞪圓別有番滋味。

斯瑜並不打算辯解,但安慰總是必需的,然而,還沒開口就被人打斷。

秋放山穿著裘皮大衣,帶著打手在後面叫住段雲煙:「雲煙小姐!是否有無聊人士騷擾?」話音剛落,兩個打手齊刷刷靠過去夾住斯瑜。

段雲煙心裡一陣糾集:「算了算了。電影我也不看了。秋老闆算了。」說完瞪了斯瑜一眼,瘸著腳蹬著高跟鞋便扭頭走掉。

斯瑜想追,被秋放山的打手攔下,秋放山嘿嘿笑了笑回過頭就去追段雲煙。

白痴女人有白痴女人的好處。喜歡的人多。畢竟,這樣的女人騙起來任誰都得心應手。

第二天得知段雲煙死訊的時候,釋羽欣還在睡大覺,昨天洗澡洗到半夜,怎麼洗都洗不凈那股子雞蛋的腥味。

小公寓的門被人咚咚咚狂敲,門板劇烈地晃動著,釋羽欣推推身邊肥肉橫流的秋放山:「我去開門,你收拾一下。」說完,自己撿起地上緞子的睡衣裹在身上,光腳過去開門。

門剛拉開便呼啦啦擁進來一屋子的黑狗子(舊社會的警察,黑衣黑帽)。

釋羽欣也是見過不少大排場的人,倒不怕:「喲,朱探長,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肥頭大耳酒囊飯袋的朱探長看了一眼她薄薄衣衫下勻稱驕人的身形,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段雲煙昨天被人殺了。死在自家的浴缸里。一池子都是硫酸。就剩下丁點兒不成形的碎肉和骨頭渣滓了。」

釋羽欣一口沒止住,正噴在朱探長的假髮上。

朱探長惱羞成怒,一揮手,黑狗子們立刻嘩啦啦擁進各個房間里開始搜索,不一會兒,他們就把還在床上穿內褲的秋放山提溜了出來。

朱探長陰笑:「喲。秋老闆也在啊。您不是一向捧著段雲煙的嗎?口味變得還真快。看來,這回你倆跑不了了。」

警署里,釋羽欣剛點了一根煙就被拿下:「釋小姐,這裡不準抽煙。謝謝合作。」

釋羽欣翻了一個白眼。不一會兒,秋放上衣帽整齊地從裡間走出來,臉陰沉沉的,幾個打手守在門口。

廳長站在他後面卻是臉色紅潤。

釋羽欣一心歡悅,顛兒顛兒地靠過去挽住秋放山的胳膊:「秋老闆,咱們沒事了吧。」

沒承想,秋放山卻一把甩開她:「你個晦氣的蕩婦。滾。」說完揚長而去。

釋羽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架走了。

警署陳黯的地下室里,蒼蠅嗡嗡嗡,釋羽欣的頭皮已經開始化膿,從額角開始裂出個大口子,朱探長的腰帶看來很是結實。

釋羽欣渾身流著濃化的液體,衣不蔽體,遍體鱗傷。朱探長伸過手來摸摸鼻息,確定沒有了,這才抓住她發潰的手指按了個手印。他命人把她的屍體扔到亂葬冢,算是交了差,下班照樣逛窯子吃花酒貪污腐敗罵人被人罵。

狗有狗的生活模式,給它根金條也會當做骨頭。

話說這亂葬冢是個污濁且陰氣極重的地方,各路冤死的,枉死的,不明死因的人都被扔在這個地方。所以罕有人煙。

釋羽欣的屍體被扔的時候,正好挨著的就是——段雲煙。段雲煙?對,你沒有聽錯,她也在這裡。

遠處的雜草長得一人多高,忽然從中發出一陣窸窣作響。

一個人正面走過來,跪在一方乾淨點的地上,放下兩束花。

邱曖曖推搡著仇慕名:「我猜到兇手了,猜到了。是……」

「不要自作聰明。」仇慕名一個白眼飛過來。「也不要往下定論,你就是太急。」說完關燈睡覺。

邱曖曖不高興了,這算哪門子自作聰明。她的確猜到了兇手。可是猜不透愛情。所以註定是個半吊子。晃蕩在感情的道路上,得不到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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