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巔峰對決

下午下班的時候,張一民讓陳虎留下來,說找他有個事。

陳虎雖然有不祥的預感,但看機關里風平浪靜,和往常沒有什麼兩樣,於是就跟著張一民進了辦公室,剛一進門,便被埋伏在門後的四名警察摁倒了,一名警察快速地從他身上拔下槍,另兩名警察給他戴上了手銬。

「你們這是幹什麼?」陳虎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只好大聲抗議。

「這位是省公安廳的毛處長,他會給你解釋清楚的。」張一民面色嚴峻地說。

「走,有你說話的時候。」那個毛處長命令說。

陳虎絕望地耷拉下頭,臨出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張一民一眼,那眼神充滿了絕望與沮喪。

跟蹤監視史本善的那組隊員出了點問題,他們報告說看到史本善上班了,等下班過後很長時間也沒見到他下班,到單位一看,單位一個人都沒有。

偵查員很快報告了張一民,張一民將他狠狠剋了一頓,然後讓他繼續查找。其實史本善是跟李局長的車出單位的,天城市一家新聞單位到金凰採訪,李局長喊史本善陪同。到吃晚飯的時間,史本善謊稱家裡有急事,讓司機先送他回來了,他回來後就直接到姚琴那裡,所以在他家附近監視的偵查員也沒法看到他。

「加派人手在他家附近守候,一見到他就將他抓起來,不抓到人不撤兵。」張一民沖帶隊的隊長說。

張一民指揮若定,令在場的人十分欽佩。尤其是張芳,這可是偵破小說中體驗不到的,她豎起耳朵聽著,生怕漏掉一句話。她想,等這件後可以自己創作一部長篇小說呢,這小說一定好看。

蔣紅也在一旁不時地和毛處長討論著問題。

張一民喝了口水,然後他又抓起電話,這回不是打給手下的偵查員,而是打到了家裡。「我是一民,可吃過晚飯了,劉嬸走了嗎?我晚上可能不回去了,要加班,你早點睡。」

張一民所說的劉嬸是他請的鐘點工,畢竟妻子眼睛看不見,他工作又忙,沒有人幫忙照顧可不行。但張一民很少在外面留宿,無論多晚都要回家陪妻子,妻子沒見他回來就不睡覺。

「你要注意安全啊。」妻子在那頭叮囑道。妻子的擔心不無道理,早在金鳳縣當公安局副局長的時候,就有人揚言要拿二十萬元買他的人頭,後來張一民的人頭保住了,而妻子的眼睛卻瞎了。

「我是公安局長,誰敢動我,你就放心吧,我手下有二百多人呢。」張一民安慰妻子道。

「你手下就沒有壞人嗎?上次有個警察強姦還被判了刑呢。」妻子肯定是聽新聞知道了這事。

「好了,我這還有事,不多說了,照顧好自己啊。」張一民柔情蜜意地說,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掛了電話,接通手機。

「張局吧,我是劉長樂,我正在跟蹤劉天龍,他開了寶馬車跑了。」

「是逃跑嗎?馬上安排堵截。」張一民問。

「看樣子不是,他開到姚琴的住處了,然後姚琴上了他的車。」劉長樂說。

「密切監視,先不要驚動他,防止他把姚琴當人質,等姚琴安全後再抓捕他。」張一民布置道。

電話那頭「嗯」了一聲,劉長樂掛了線。

此刻,在天龍賓館,金凰市公安局的刑警們把它圍了個水泄不通,「獅子」和胡麗等一干人都被警察押走了,帶到市局隔離審訊。

這種熱火朝天的場面,不吝於是打一場戰役。每個警察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這是一種勝利的笑容,劉天龍黑社會組織宣告覆滅了。

在搜索賓館時還發現一位昏迷不醒的老人,就是那位卧底的老刑警,張一民安排人將老人送進醫院,半路上老人停止了呼吸,張一民趕到老人身邊,向老人致敬,大聲說:「老人家,天龍幫被消滅了,您在九泉之下安息吧。」說著,給老人蓋上潔白的床單,突然發現老人的嘴角掛著一絲慘白的笑意。

又是一條人命,劉天龍,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還,張一民恨恨地想。

「東西在哪裡?」姚琴剛一上車,劉天龍就問道。

「你只關心你的東西,你哪裡想的是我?」姚琴冷冷地說。

「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我向你陪罪好嗎?我叫你一聲姑奶奶,念在昔日的情份上,你把東西還給我吧。」劉天龍捶著頭作痛苦狀。

「你往鳳凰湖那開,我把東西藏那兒了。」姚琴神情冷漠。

劉天龍調轉方向,向鳳凰湖開去。

「我問你,你是否真心愛過我?」姚琴問道。

「那還用問嗎?我是真心愛你,一直都是。」

「那你為什麼作賤我?為了徐蕊,你把我送給了史本善?」

「是史本善要挾我,我的賓館被省廳查了,他答應幫我疏通關係,但提出要我把你讓給他,我迫於無奈,並不是我見異思遷、喜新厭舊。後來他又讓侄女跟我,逼得我沒辦法,只好同意了。」劉天龍解釋說。

「在你的眼裡,錢就那麼重要嗎?」姚琴問道。

劉天龍痛苦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還記得當初的承諾嗎?恐怕你早就忘了吧。」姚琴說這話時盯著劉天龍的臉看,觀察他是什麼表情。

「我記得,我對不起你。」劉天龍說。

「你不是人,一句對不起就行了,我肚子里懷了你的孩子。」姚琴情緒激動,用拳頭使勁地在劉天龍身上擂著。

劉天龍大吃一驚,下意識地踩了剎車,車子在公路上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這是醫院的化驗報告。」姚琴一邊啜泣,一邊從手提包里拿出一迭紙遞給劉天龍。

劉天龍打開車內的壁燈,仔細認真地看著,然後他神情興奮地說:「太好了,我有兒子了。」

「你別高興得太早了,還看我生不生他呢?」姚琴平靜了一下情緒,又恢複了冷漠。

「你要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出來,我盡量滿足你。」劉天龍心情大暢。

「條件?我沒有什麼條件。」姚琴心灰意冷。

「你幫我把孩子生下來,我補償你二百萬可行?當然先支付你一百萬,餘下的一百萬等孩子生下來做了親子鑒定後再支付。」劉天龍試探地問道。

姚琴沉默著。劉天龍以為姚琴動心了,她正在考慮是不是索要多些?劉天龍覺得姚琴做情人是一流,當初一時衝動曾承諾要娶她,如果娶了她,分割財產時不給她個幾千萬。正是帶著這種謙意,劉天龍加碼說:「如果你答應幫我帶大孩子,我再多給你一百萬,孩子的撫養費我再另外給。」

「你以為什麼都是拿錢買得到的嗎?現在我不想談這些,你不是要拿東西嗎?你到底要還是不要?」姚琴一邊說一邊旁若無人似地拿出粉盒,補了下妝。

「你把東西放哪了?」劉天龍被姚琴提醒了一下,覺得這事重要,於是問道。

「我把它放在湖邊上的一個大石頭下面,你快點開。」姚琴催促說。

劉天龍答應一聲,加大油門朝鳳凰湖方向開去。

夜,漆黑漆黑一片。車子在公路上飛馳。

很快,湖岸就到了,劉天龍問道:「是不是到了?」

「還在前邊,到了我叫你停就停。」姚琴見已到了湖岸那段最險峻的地方,一邊說著,一邊使勁全身力氣雙手緊緊向外扳動方向盤,車子偏轉方向直奔湖中而去。

劉天龍使勁想扳轉方向盤,哪知被姚琴死死抵住,姚琴哈哈地笑著,那聲音尖利刺耳,令人毛骨悚然。「你這個婊子…」他一句話還沒罵完,車子一頭栽進水庫中,濺起了一片白色的水花,然後沒入水中再也不見了。

劉長樂的車遠遠跟在後面,因為怕劉天龍發覺,就關閉了車燈。他看見亮著雪亮車燈的寶馬車一頭栽進水庫里,驚得目瞪口呆。

好半晌,劉長樂才回過神來,他連忙打電話給張一民。「張局,不好了,劉天龍和姚琴的車子掉進湖裡了?」

「啊?掉進湖裡了?是不是你們給逼的?」張一民也吃了一驚。

「沒有,我們一直沒開車燈跟在後面,車子是直接沖向湖裡的。」劉長樂急匆匆地說。

「通知消防隊組織打撈。」張一民嘆了口氣,他知道鳳凰湖深處有二十多米,現在是洪水季節,有可能達到三十多米,看來施救已來不及了,可能還要從省城抽調潛水員,岸上用吊車才可能將車子拖出來。

張一民的電話不吝於一個重磅炸彈,屋內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張芳在旁邊也聽到張一民的電話內容,大聲的啜泣起來,蔣紅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小聲地安慰著她。

張一民也走近張芳說:「節哀順變吧。」

張芳擦了擦淚水,點了點頭,但淚水依然不爭氣地從眼眶中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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