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死無對證

劉天龍是個情場高手,在得到徐蕊的處子之身後,心滿意足。

樓下傳來的打鬥聲驚醒了他,他突然有一絲不祥地預感,他想起姚琴和史本善水火不相容,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他罵自己糊塗,徐蕊遲早是自己口邊的肉,哪急在這一時?

他胡亂地套上衣服,趿著拖鞋直奔房間而去。

房門是開著的,屋內空無一人。劉天龍直奔自己的密室,打開保險柜,裡面除了現金分文未動外,帳本和光碟不翼而飛。

頓時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腦門,他一下子癱倒在床上。

他慌亂地撥打史本善的手機,手機關機,他又撥通了史本善家裡的電話。電話響了許久,那邊才接通了。

「這麼早,又有什麼事?」史本善睡意矇矓。

「你昨晚是什麼時候走的?」劉天龍厲聲問道。

史本善感到很奇怪,平時劉天龍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稱呼他史哥,現在用這麼直接而急切地語氣倒還是第一次。

「我是一點多鐘走的。」史本善記得自己回家是二點來鍾,那麼從天龍賓館出發應該是一點多鐘。

「姚琴人呢?你走時她還在不在?」劉天龍顯得氣急敗壞。

「我走時她還在呀,怎麼了?」史本善有些疑惑。

「你別睡了,出大事了,你快來我賓館。」劉天龍說完掛掉電話。

史本善與劉天龍相識十多年,還從來沒有見他這麼亂了方寸過,於是穿衣急忙打車來到天龍賓館。

史本善見到劉天龍時,只見他蓬頭垢面,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正坐在地毯上抽煙,煙頭扔得一地都是,上好的地毯被燙出許多小洞。

「天龍,你是怎麼啦?」史本善嚇了一跳,關切地問。

「你為什麼要走?姚琴對你怎麼了?」劉天龍翻著兩隻死魚一樣的眼睛,直盯著史本善。

「那個婊子養的,我弄了她一次後,後來她醒來,又胡又鬧,我壓著她再搞第二次,被她咬破嘴唇,我打了她一耳光,她跑出來拿著水果刀說如果我再強行,她就要自盡,於是我就回家了。她怎麼了?是不是想不開了?」史本善將經過敘說了一遍,然後擔心地問道。

「姚琴失蹤了,她走時打開了我的保險柜,將我送禮的帳本和一些光碟全部拿走了。」劉天龍有氣無力地說。

史本善也感到大禍臨頭,他氣急敗壞地說:「你這個蠢豬,你記什麼帳?看來我們這些人都要被你害死了。」

劉天龍見史本善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罵自己,也是十分的懊悔,原指望耍點小聰明,現在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良久,史本善勸慰他說:「你不能這個樣子,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姚琴,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她家裡派人去了嗎?」

劉天龍點了點頭,說已安排「獅子」帶人連夜去了,剛剛打電話回來報告說人不在,看來她還沒回去。「現在我讓胡麗多帶些人手到車站碼頭布控,遇到姚琴如果發現東西在她手上,立即搶奪過來,現在我在考慮滅不滅了她?只要她一死,那些材料也就跟著死了。」

史本善搖頭反對說:「假如姚琴把材料藏了起來,其他人不知道藏的地方,你滅了她,這個險值得冒;但如果她把材料交給了別人,她人一死,那個另外的人就會出來檢舉,這樣又加了命案,你也不想活了?還是先穩住她,跟她談條件,爭取多花點錢把東西拿回來。」

「我聽史哥的。」劉天龍覺得有愧於史本善,在帳本中,他送給史本善的錢最多,其中有不少名義上是分成款,其實是他變相的一種賄賂,在他商人的眼中,錢和權只有勾結起來才能爭取利益的最大化,他劉天龍多少次化險為夷,都是這些重金收買的掌權的大哥幫忙。現在又是一次考驗,不過這次的威脅不是來自官場和黑道,而是來自一個女人,劉天龍有些不服氣,在女人面前,他劉天龍還從來沒有落過下風。

這時,陳虎也匆匆趕到了,顯然是接到了劉天龍的電話。

陳虎聽史本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後,也大罵劉天龍糊塗。罵過之後,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煙,也在思索如何處理這起棘手的事情。

「陳局,你分析一下姚琴報案的可能性有多大?」史本善說。

「這個不好說,就看今明兩天了,如果沒有,說明她只是拿東西作要挾,多搞點錢,那就盡量滿足她,等事情平息以後再製造個車禍,讓她帶著秘密到閻羅王那去,用不了的錢咱再設法拿回來。」陳虎說。

「我贊同陳局的意見,但我們工作不能放鬆,天龍,你要想好詳細的行動方案,派人在姚琴的住處蹲點守候,她一回來你馬上去做思想工作;張劍的老家也要派人去,趁他家沒有人去搜查一下,看看材料是不是姚琴交給張芳帶回家了;另外,姚琴在金凰的社會關係要查清,家庭情況,有哪些來往的朋友?我們要一邊做人的思想工作,一邊想方設法法把東西找到拿回來。」史本善安排說。

劉天龍答應馬上安排,一邊挽留兩人在賓館吃早點,兩人再沒有好心情,都推辭說有事匆匆走了。

姚琴到市區以後,到金凰最大的購物中心逛了逛,她心裡想以後再沒有機會了,今天要好好地逛一次,以前每次一個人來逛街的時候,她心裡都要怨恨張劍一次,他太忙,從來不陪她逛街,今後自己也不給他機會了,這下算扯平了。姚琴在心裡凄然地笑了起來。

她在每個購物區都細細地看,彷彿要將那些淋琅滿目令人眼花繚亂的商品都記在心裡。這個購物中心實在是大,姚琴從上午九時中心開門到下午三時多,才大致地將中心逛了一遍。她手裡也多了幾樣東西,給父親買了支鍍金派克筆和一根釣魚桿,給母親買了套衣服和一些保健品,然後她拎著東西,包車踏上回家的路。

有一兩年沒有走過這條巷子了,現在走進來是那麼親切,兒時的記憶都湧上心頭。她馱著小書包從這裡進進出出十幾年,這其中有風有雨也有艷陽天。

夜幕已經悄然的籠罩過來,姚琴徘徊在家的門口,她聽見父母在屋內說話的聲音,她想將東西放在門口,然後敲一下門,躲在暗處看父母將東西拿回去,但父母會不會想到是她來看他們了?她是來向他們認錯的,也是來和他們告別的,這是一種生離死別啊。

母親彷彿感應到女兒的歸來,正當她打開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巷子里低著頭徘徊,不時地用眼光瞅著家的方向。「是琴兒嗎?快回家來。」母親在召喚著她。

「媽,是我,我來看二老來了。」姚琴快步走過去,一把抱住母親,兩個人擁抱著熱淚直流。

「快去見見你爸,你不在家的日子,他很想念你,頭上添了許多白髮。其實他是最疼你的。」

姚琴來到裡屋,見到父親正在沙發上看書,頭上一片花白,其實他才五十齣頭,姚琴心裡一酸。她到父親面前跪了下來,說:「父親,原諒女兒不孝,讓您受氣了。」

「是小琴,起來吧,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父親喃喃地說著,姚琴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濕潤。

母親扶著姚琴起來,「還沒吃飯了?我去給你做點你最喜歡吃的荷包蛋。」姚琴含淚點了點頭。

「你們父女倆聊,我去給閨女弄吃的去。」母親一邊說一邊進了廚房。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張劍是個流氓警察,這下被判了重刑活該!」父親扶了扶眼鏡,看著姚琴說道。

姚琴知道父親是在安慰她,她很想說張劍是個好警察,是他的女兒不好。可她能說出真相嗎?如果說出來那豈不是將父母活活氣死。父親是個文化人,一輩子將面子視做生命的人,他能禁得起這種打擊嗎?從小,父親就跟她灌輸家族的榮耀,教導她如何做人處世,現在這一切已經毀於一旦,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原因在於自己的任性和虛榮。

父親見姚琴默不作聲,於是進一步說道:「你在家休息幾天,過幾天我陪你去法院把手續解除了,那個程副院長我熟悉,現在在法院說話算事,又很講義氣,找他應該沒問題的。」

「等我考慮一下吧,我想跟張劍見一次面,當面把這件事說清楚,如果他同意離婚我們就協議離婚,如果不同意我再起訴不遲。」姚琴看了父親一眼,覺得父親的眼光柔和許多,像是用商量的口吻和她說話。

「女兒,快吃吧,回頭再慢慢商量這事。」母親的臉上滿是笑容。

姚琴的心上湧起了溫暖,父母的愛是世界上最無私的愛,只有給予而沒有索取。現在父母為自己操碎了心,平添了無數的煩惱,姚琴心裡慚愧極了,她顯然有些餓了,狼吞虎咽起來,很快五個荷包蛋就吃下了,連她自己都感到吃驚,自己從來沒有吃過三個荷包蛋,今天是怎麼啦?她抬起頭來,父母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她將給父親買的派克筆和魚桿拿出來,遞給父親。父親撫摸著讚歎道:「好筆,肯定不便宜吧。上次一個同事在香港旅遊時買了一支1800元的法國筆,我看還沒這個好呢。」父親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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