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初次較量

劉天龍年底雖然很忙,但心中仍惦記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在電視上雖然只露臉十來分鐘,但那光彩照人的樣子一下子迷住了他,令他念念不忘。他突然有了想親眼見一見她的強烈願望。

劉天龍打了個電話給史本善,讓他進行一下安排,並囑咐史本善千萬不要暴露他的身份,只說是下面的一個作者,名叫文大龍。

在史本善辦公室,劉天龍坐定以後,史本善喊姚琴過來給客人泡茶,並向姚琴介紹說:「小姚,這是文老師,名叫文大龍,是我們金凰有名的雕刻家。」

姚琴打量了一下這個人,見他穿一身筆挺的中山裝,尖挺英俊的鼻子、剛毅濃黑的眉毛、性感厚實的嘴唇,尤其是那雙銳利的眼睛,使她突然感到渾身不自在,有一種眼熱心跳的感覺。這個男人不僅長相英俊,還很有味道,究竟是什麼味道?姚琴搜腸刮肚,也找不出合適的文字來形容。

姚琴忙掩飾自己的窘態,落落大方地伸過手去,說:「幸會,文老師是金凰的名人,今後可要到我們電視台多多做客,也要給我們的節目多提寶貴意見啊。」

劉天龍輕輕的握了一下,馬上鬆開了,很有紳士風度。他感覺姚琴的手柔若無骨,又仔細地打量著她的臉,只見她翠彎彎新月眉兒,清泠泠杏仁眼兒,香噴噴櫻桃口兒,直隆隆瓊瑤鼻兒,粉濃濃紅艷腮兒,嬌滴滴銀盆臉兒,輕裊裊花朵身兒,玉纖纖蔥枝手兒,一捻捻楊柳腰兒,端的是千嬌百媚、風情萬種,心下歡喜異常。

「文老師,請喝茶。」姚琴將茶杯輕輕地放在劉天龍面前的條几上。

劉天龍道了聲「謝謝」,眼光在那雙白晰的手上停留了一秒,突然他吃了一驚,這個女人右手無名指分明戴著一隻白金戒指,這說明她已經結婚了。

姚琴說:「文老師,你們談,我還有點事,就不相陪了。」然後走了。劉天龍看著她的背影出神,良久才回過神來。

史本善說:「文老師,不,天龍,還不錯吧。我第一次見她,驚為尤物,驚訝程度也不差似你剛才的表情呢。」

劉天龍喝了一口茶,有些失落地說:「她結婚了,不知是什麼人捷足先登了?」

史本善也驚得合不擾嘴,說:「不會吧,她結婚我怎麼不知道?再說她到金凰還不到半年,每天都在我眼皮底下,一舉一動我都清楚。你是怎麼看得出來的?」

劉天龍嘲笑說:「你的心思都在女人身上,看人巴不得一下子看到裸體,哪裡注意一些細節方面。她手上分明戴著結婚戒指,你沒看到?」

史本善訕訕地笑了笑說:「不會吧,那是不是真的?現在有許女孩子買一些不值錢的手飾戴著時尚呢。姚琴的底細我打聽清楚了,她在金鳳縣曾經有一個男朋友,兩人分手了,或許是這個男朋友以前送的呢也未嘗可知。」

劉天龍說:「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不值錢的小飾品也不會戴在無名指上,而且如果說是前任男朋友送的就更不合理了,哪個未婚女人會繼續戴著前任男友送的東西?」

史本善被劉天龍說服了:「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她會和誰結婚呢?怪不得有一次她對我說有男人了。」

劉天龍說:「我查一查就知道了。」然後他給民政局長打了個電話。

姚琴自從與程鵬分手後,感情上一度落寞。史本善副局長作為主管領導又不時地對她進行騷擾,這使她非常厭煩。與張劍的巧遇,促成了她想儘快脫離這是是非非,有一個堅強安全的肩膀可以靠靠,於是他們匆匆地結婚。雙方的工作單位都沒有通知,也沒有休婚假,沒有舉行任何儀式,甚至連糖果都沒有發,所以史本善自然不會知道。

民政局長很快回電話了,說情人節那天姚琴和公安局的張劍登記結婚了。

情人節那天距今不才七八天時間,怪不得史本善不知道呢。又是那個張劍,劉天龍恨從心頭起,他不是要查我嗎?我讓他嘗嘗我的手段。「姚琴嫁給警察張劍」,這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提示,他當時就想到陳虎了,陳虎是公安局副局長,他一定知道而且也可以幫他,但在史本善面前不能表露出來,做什麼事情都是單線聯繫,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就是劉天龍在道上長期混得出的經驗,也是他的常勝法寶。他心中立即形成了一套詳細的方案,他自己都對這方案滿意。

劉天龍興奮地說:「史哥,只要你不從中作梗,我不消三個月就有好消息,到時候我們共同賞玩。」

史本善端著茶杯的手抖動了一下,劉天龍擊中了他的要害,這正是他所盼望的。他立即平靜了一下心情,故意將軍說:「有我一份?你到時可別說話不算數。」

「放心,大家不是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么。」劉天龍振振有詞。

史本善知道劉天龍用情不專,心中一陣竊喜,他巴不得劉天龍把姚琴早一天弄到手,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一年是閏年,二月二十六號才是除夕。

就在除夕前五天,金凰市「天地緣洗腳城」發生了鬥毆事件,幾個小混混砍傷了店內洗腳的顧客,其中一人重傷。公安機關根據店內的錄像很快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將他們一一抓獲。

經過連夜突審,張劍發現這幾個小混混是長生幫的人,根據他們的供述,將長生幫的另外幾個小頭目一一抓獲。至此,長生幫算是徹底的覆滅。

在長生幫小頭目的交待中,有一起案件就是金魚灣許小強被砍溺死案。金魚灣漁場一直是長生幫保護的範圍,今年他們將保護費提高了一倍,李志成表面答應,待他們前去收賬時,中了天龍幫的埋伏,許小強被砍傷後落入湖中淹死,其他人受傷後到鄰縣西鳳縣一家私人診所包紮。

張劍問到對方天龍幫是些什麼人?那個小頭目說:「我們也不知道天龍幫的幫主是誰,只知道這是一個十分嚴密的組織,他們是單線聯繫,幾個核心人物掌控著底下的人手。那天人多混亂,我也沒有看清楚,但我知道那天的負責人應該是刀疤。」

「刀疤?你不是說沒看清楚嗎?你怎麼知道是刀疤?」張劍問道。

小頭目說:「因為在那天之前,有個叫刀疤的人打電話給我,要與我談談,說天龍幫看上那塊地方,願意拿十萬塊錢解決,讓我們今後離那地方遠點,我不同意,雙方就沒有談成。所以,我判斷那件事肯定與刀疤有關。」

張劍繼續問道:「你知道刀疤叫什麼名字嗎?」

小頭目說:「不知道,聽道上的人講,他臉上有塊刀痕,有人叫他『洪爺』,老資格的都叫他『刀疤』,他神出鬼沒,我也沒有見過他。」

張劍讓小頭目在筆錄上籤上名,然後命令將他繼續收押。

張劍接著又訊問了其他的小頭目,他們對天龍幫的負責人也不知情,有的猜測是劉天龍,有的說是賈海波,還有的說是刀疤,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除夕當天晚上,在電信程式控制中心大廳。大約在七點三十分的時候,李志成家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進來的是一個手機號碼,張劍吩咐說:「快鎖定手機位置」。

「張警官,是山西運城地區的號碼,我們已經開始錄音了。」一個工程師說。

電話果然是李志成打來的,他在電話中說:「芳,你和媽還好吧?我在山西給你們拜年了,我對不起你們哪。芳,讓我跟媽說兩句吧,我這是偷偷地用同事的手機打給你的,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他們會打死我的。」

王芳說:「志成,快回來吧,家裡的案件擺平了,那個人是溺水死的,我已經賠償到位了。」

電話那邊說:「真的嗎?可這邊不讓我走啊。快點,我跟媽說兩句,他們要來了。」

王芳說:「媽,志成來電話了,你跟他說兩句。」

電話那邊說:「媽,兒子不孝,兒子對不起您,我在這邊給你磕頭了。」

李志成的母親說:「成兒,你快點回來吧,我想你啊,你走了後,我天天晚上提心弔膽睡不著覺,媽的身體不行了,兒啊,你再不回來,我怕見不到你了。」說著,老太太嗚嗚地哭了起來。

李志成心如刀絞,過年本是喜慶的日子,可老母親卻嗚嗚大哭,他默默地掛掉電話。

王芳說:「志成,志成,你還在嗎?你在山西哪裡,我要去找你。志成…」

張劍意識到李志成被他們控制了,但他到底在哪裡呢?他拿走錄音帶,然後給張一民打了個電話。

「做得好,辛苦了,我明天早上到單位,你拿來給我。」

卻說王芳接到李志成的電話,知道他被人控制了,不禁更擔心了。婆媳倆抱頭痛哭。

這時,王芳的手機響了,她急忙打開一看,原來是賈海波打來的:「嫂子,過年好。我志成哥沒打電話吧?公安局的案子我幫他擺平了,你讓他快點回來呀。」

王芳說:「他剛剛打電話回來,說是在山西一個地方,好像被人控制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賈海波說:「他沒說在山西什麼地方嗎?我找人過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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