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教主之女

孫劍秋看到葉清萍暈倒在地,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把她扶起,問道:「丫頭,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葉清萍悠轉著醒了過來,勉強笑了笑:「秋哥,我也不知為什麼,我看你剛才把連理枝割斷了,心口忽然一陣心痛,接著就暈過去了。」

孫劍秋見她臉色逐漸好轉,就安慰了她幾句,然後轉身想要接著再砍。葉清萍忽然拉住他的衣服,說:「秋哥,不要再砍了。」

孫劍秋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說:「什麼?不再砍了?要是不砍的話,這連理墓就破不了了。」

葉清萍幽怨地說:「秋哥,我忽然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傷心。慕三娘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能感覺到她的痛苦,我認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如果你砍了連理枝,他們兩個人就灰飛煙滅了,你忍心嗎?」

孫劍秋定住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然後堅定地說:「清萍,你好好想想,要是錯過這個機會,後悔就晚了。」他又要去砍連理枝。

葉清萍死死抓住他的衣角,說:「秋哥,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看得出,三娘還是有些良知的。」

孫劍秋轉過身,有些生氣地說:「清萍,你是不是糊塗了?那個三娘殺人不眨眼,手下從未留過情,你怎麼能為這麼一個無惡不做的人說話呢?」

葉清萍急得流出了眼淚,說:「秋哥,你聽我說,在伊水河邊,我曾和三娘說過話,她那個時候還好好的,端莊秀麗,甚至和我說了幾句話。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她一離開伊水河,就變得殘暴無比,莫非……」

葉清萍說到這裡,眼前一亮,大聲說道:「我明白了,秋哥。我終於明白了。」

孫劍秋被她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你明白什麼了?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我是這樣推測的。」葉清萍自信地說,「在來比翼山之前,我曾去過祭魂台,後面有個寺廟,就在伊水河邊。寺廟裡的布置和連理山莊的布置極其相似,所以說,三娘肯定經常到那裡去。」

孫劍秋不解地問道:「那有什麼關係嗎?」

葉清萍肯定地說:「當然有關係!屋裡的牆壁上掛著佛教的壁畫,還有一個跪墊,上面有很深的印痕,這說明三娘肯定也經常意識到自己的罪孽,所以才經常到那裡去誦經懺悔。」

孫劍秋撓了撓頭,說:「我還是不明白。」

葉清萍說:「你還真是個木頭。你想,伊水河千百年來形成的氣數,遠遠不是邪教所能制服的。張信忠用邪術控制三娘的思想,但是一旦三娘走到伊水河邊,會略微恢複一些神智,但是一旦離開又不行了。」

孫劍秋恍然大悟,說:「的確就是這樣,我還真是個木頭,一直往死角里鑽。」說完,他又仰頭看起天象,「按照伊水河至幽至怨的氣數,它在星位中應該被雲團相圈圍繞。而現在貪狼星西邊正好有這樣的一個雲團,恰好驗證了我們的推測。」

葉清萍說:「那我們就順著伊水河找一下三娘吧。我感覺她沒事的時候肯定會在河邊的,她在等她的九哥,等他回來。」

孫劍秋點頭稱是。兩個人順著伊水河開始向下尋找,河邊無比靜謐,妙景怡人,簡直就是人間仙境。葉清萍想,要是可以長久住在這裡就好了,無憂無慮,與世無爭,那是多麼幸福。

兩個人找了很久,始終不見三娘的蹤影,感覺很奇怪。一直走到下邊很遠的地方,到了祭魂台,後面的寺廟裡飄出香火輕煙。寺廟屬於伊水河的範疇之內,三娘如果在裡面的話,不會露出殘暴的一面。兩個人放心地走了進去。

三娘果然在裡面,她跪在地上的跪墊里,低著頭,對這牆上的佛像,低語吟誦。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剛才的兇狠,而是很安靜地跪在那裡,很安靜。

葉清萍輕聲問道:「三娘,你在做什麼呢?」

三娘柔聲說道:「我在問佛祖,我的九哥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孫劍秋問道:「佛祖告訴你了嗎?告訴你,你的九哥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佛祖跟我說,他快回來了,讓我再等些時候,他快回來了,他說過,他一定會回來的。」說完,她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像小孩子一樣嚶嚶地哭了起來。

葉清萍也感到十分難過,同為女人,她也體會過和孫劍秋長期分開的痛苦。孫劍秋繼續問道:「三娘,我記得很多年前,你就在等你的九哥了,怎麼現在一直在等呢?」

三娘說:「我也不知道,就像是睡覺一樣,過了很久,沒有感覺的很久。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知道,就這麼進行著,無法表達。然後忽然有一天,我睜開眼,醒來了。重新開始等待我的九哥。」

葉清萍知道她快說到正題了,趕緊問道:「是誰讓你醒來的呢?他讓你醒來做什麼呢?」

三娘愉悅地說:「是一個很溫和的人,他先讓我喝了一杯溫水,然後教了我很多教義。他說我很漂亮,只要我願意幫他做事,他會讓我的九哥回來的。他還說,會給我們建立一個連理山莊,等我做完了事情,就讓我和九哥去那裡居住,過著幸福的生活。」

葉清萍一聽就明白了,這個人肯定就是張信忠了。問道:「你的九哥回來過嗎?你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呢?」

三娘情緒低落下來:「九哥一直沒有回來過,那個讓我醒來的恩人和我說,只要我做完了事情,就會讓九哥回來,和我永遠在一起,我一直在等。」

葉清萍問道:「你知道你的那個恩人都讓你做了些什麼事情嗎?」

「我也不知道,」三娘幽幽地說道,「我只知道他們有事時就會派四個蝠魔使者來,我就跟他們走。一旦離開伊水河,我的體內就好像有種東西控制著我。做完事情之後,他們再送我回來,然後我就在伊水河邊,繼續等我的九哥。」

孫劍秋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在這裡吟誦佛經呢?」

三娘有些害怕地說:「我知道我在陰界多年,有著至陰的氣數,肯定有一些本事,我總覺得我每次離開伊水河之後,都會做一些壞事。所以我就在這裡用經語傾訴一下。」

葉清萍聽她這麼一說,正要告訴她,她做過的壞事。孫劍秋趕緊攔住了葉清萍,試探地問道:「三娘,我們帶你去找你的九哥,你跟我們走,好嗎?」

三娘很堅定地說:「不,絕對不。恩人讓我重新醒來,重新繼續未了的情緣,我要聽他的話。」

葉清萍湊到孫劍秋的耳邊,說:「秋哥,我看還是另想辦法吧。她就是答應我們了,一旦離開伊水河,恢複了殘暴的本性,還是十分難對付。」

葉清萍發現孫劍秋脖子上的血管忽然暴起,十分醒目,驚恐地問道:「秋哥,你的脖子怎麼了?我好害怕。」

孫劍秋有些緊張地說:「肯定是吸血鬼來了。我現在和他們有著同樣的血脈,他們一旦向這裡靠近,體內的血液會相互呼應,我的身體會有輕微反應。」

葉清萍說:「那我們趕緊出去躲一下,等他們走了再說。」

孫劍秋臉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說:「已經晚了,只要我身上開始有反應,他們也能感應到我,而且能最終追蹤到我。」

剛說完,外面傳來陣陣尖厲的嘯聲,吸血鬼來了。孫劍秋念起大悲咒,迅速變身。葉清萍也想變,忽然想起身上還帶了一些大蒜,十字架等對付吸血鬼的器物,趕緊拿了出來,準備迎敵。

孫劍秋看她認真的樣子,「撲哧」一笑,說道:「丫頭,你拿那些玩意兒幹什麼?用來對付吸血鬼嗎?」

葉清萍說:「那當然,王老爹和我說了,很管用的,而且《聖經》上也是這麼說的。變身後那麼丑,也沒法兒用迷蹤步法。我才不變呢。」

孫劍秋心裡一陣悲哀,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不過看到葉清萍自信的神情,他感到豁然開朗了。

寺廟的門被撞開了,然後走進來四個吸血鬼。他們身形高大,齜牙咧嘴,恐怖嚇人。其中一個領頭地問道:「葉清萍可在此?請跟我們走一趟。」

「本姑娘聽說你們吸血鬼很厲害啊,今天就想試一下。我倒想看看,你們蝠魔教的精英吸血鬼們,到底是是雜種變的,還是畜生變的。」

吸血鬼一聽,怒火立燃,猛地撲了過來。其中兩個和孫劍秋纏鬥在一起,另兩個和葉清萍打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寺廟裡呼聲作響,全是惡鬥的聲音。

慕三娘還是靜靜地跪在那裡,好像周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她只是埋頭吟誦,很投入的樣子。

孫劍秋以一敵二,打了個平手。葉清萍施展迷蹤步法,和吸血鬼游鬥起來。幾個回合下來,她感覺這絕不是一般的吸血鬼,它們打起來頗有謀略,而且相互配合,基本不會露出破綻。葉清萍用步法晃來晃去,始終找不出漏洞。

她本想從一個吸血鬼的胯下平躺身形滑過去,卻被另一個吸血鬼識破了意圖。那吸血鬼橫擋過來,揮來一個利爪,她躲閃不及,背部被劃開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本來背部已經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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