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獨闖比翼山

葉清萍離開亞洲大飯店,準備了木製十字架、大蒜等物件。前些天一直在奔波,她都沒來得及換衣服,就到了一家服裝店,買了身乾淨利索的衣服,又到一家餐館大吃了一頓,又買了一些酥餅放在包里,以備後用。

連理墓是遠古之墓,具有至陰之數,屬於貪狼、軍破、六煞的角心之位。連理墓既然具有很大的影響,那麼在星位中肯定有顯示。當天晚上,葉清萍獨自登上上海最高的建築物——金茂大廈。樓頂上寒風凜冽,寒風呼呼作響。天空放晴,繁星盡覽眼前。她從孫劍秋那裡學過占星術的基本原理,再結合八卦的位卜,基本可以通過星象進行定位。繁星閃爍,但她看得眼都花了,都沒發現那三個星位。

她沒有灰心,揉了揉眼,繼續觀看,終於在天際遠處發現了這三個星位,只見貪狼西斜,軍破橫亘,六煞分群,星位西南角隱約有個圓圈環繞的東西,這說明連理墓應該是在西南方。

確定了大致位置後,她略感寬心,放目遠眺,只見繁華的城市裡燈火輝煌,可是又有誰會知道,在這安寧的背後,正有一股邪惡的勢力,在背後虎視眈眈。

第二天一早,她又買來一張西南地區的山水地圖。根據連理墓在錢塘江源頭——伊水河附近的傳說作為線索,那麼此墓肯定被埋在一個至柔又至怨的地勢當中。根據鬼谷風水的陰宅龍穴來說,肯定處於隱龍穴之中。至柔,代表北方坎卦,八卦中,坎為水,至柔以善,上善若水,利萬物無爭,清萬事無紛。至怨,是西南坤卦和東北亘卦的連卦,八卦中,坤為地,為母,貞利曾恆元。亘為山,其勢遠,多相阻,淵相連。把這些卦位附於地圖中,只有四川多藤縣的比翼山符合這一條件,看來連理墓就藏在那裡了。

葉清萍一陣高興,馬上就收拾東西整裝出發。剛要從地圖上察看行程路線,突然覺得很不對勁,因為地圖上明明標示著,錢塘江的源頭就在浙江西部的衢州,根本法延伸到四川那麼遠。浙江衢州是一個美麗的城市,既有人文景觀,也有自然風光,有「圍棋仙地」「南宗孔府」的美譽,更有「龍游石窟」「節理石柱」「常山金釘子」等奇特景觀。特別是那個「圍棋仙地」,更是有「古來若尋真神仙,圍棋仙地隱約間」的說法。

她以為地圖有問題,趕緊又到大的書店買了幾張,可都是如此標示的。莫非是自己看錯了?她又特意買了幾張放大的地圖,才發現了其中的奧妙。衢州的西南方有一條連綿西去的河流,雖然無法和錢塘江連在一起,但是從風水學角度看,兩條河在地下是相通的,如此一來,源頭就在四川的比翼山。只不過千百年來,人們一直未能發現這個隱藏在地下的秘密,只有那些歷練山河的風水師,方可略知一二。

她仔細一瞧,這河流叫做尾尾河,一個很奇怪的名字。她本想直接坐車到四川比翼山,一來可以節省時間,二來可以節省體力。不過轉念一想,既然這連理墓屬於上古之墓,肯定在所屬的河流上有很多牽連性的線索,若是從尾尾河坐輪船而上,就可以沿途察看很多事物了。

主意一定,她開始趕緊準備,找了個小背包,放上一些乾糧。準備完畢之後,她直奔尾尾河,很容易找到了一艘輪船,坐了上去。

她這是第一次坐船,難免有些不適應。剛開始待在自己的床鋪上,覺得胸悶,就到甲板上觀看沿途風景。只見河邊枯草相依,許多飛鳥相互逐戲,景色甚是秀美迷人。近在眼邊的俊朗山脈倒映在水中,大氣無比。

她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背後注視著自己。她感到有些緊張。可她猛地回頭搜尋的時候,這種感覺又消失無蹤了。她本身跟孫劍秋學習了一些鬼谷術法,再加上剛剛所學的占星術,反應特別靈敏,可是當自己猛回頭搜尋的時候,對方竟然比自己還快。她已經確定,暗地裡肯定有個人在注視著她,而且是個身手不簡單的人。

她在外面欣賞了一下,就到船艙里去了,躺在床上,小憩一會兒。就這樣一路無事,用了大約三天的時間,就到了四川多藤縣。

下船之後,她還是覺得有人在背後暗暗地注視著自己。剛開始覺不自在,慢慢的就習慣了,索性不再計較。多藤縣雖然叫做縣,其實就是一個小村莊。周圍全都是連綿不絕的高山,下面就是流過來的尾尾河。村莊後面有座高山,山腰上雲霧繚繞,再往上就是陡峭的懸崖,整個山勢陡峭挺拔,給人一種分外壓迫的窒息之感。

葉清萍看到山間小路上走下一個中年漢子,四十歲左右,皮膚黝黑,身形看起來十分矯健。他領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小姑娘扎著羊角辮,十分可愛。

葉清萍迎上去,問道:「大叔,您是這村裡的村民嗎?」

那個人很實在地回答道:「是啊,姑娘,你是外地人吧?我們這裡很少有外人來的。」

葉清萍說:「我早聽說你們多藤縣景色優美。尤其是這裡的比翼山,如同仙境一般,所以就來玩了。」

葉清萍敏銳地察覺到,當她說到「比翼山」的時候,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她繼續問道:「大叔,您知不知道比翼山在哪裡?我想過去玩一下。」

那個人愣了一下,好像很慌張的樣子,說:「姑娘,這裡沒有什麼比翼山,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而且猛獸很多,你還是快走吧。」

葉清萍看他神色慌張,就知道其中必有隱情。他領的那女孩童言無忌地說道:「大姐姐,比翼山我知道啊,就在這座高山的……」

女孩還未說完,那男的就一巴掌打了過來。女孩立刻哇哇大哭了起來:「爸爸打我,爸爸打我……」

那女孩一邊哭,一邊抹眼淚。葉清萍發現她的右手袖裡塞著兩根短細的樹枝,再看看那中年漢子,手袖裡也塞著兩根短細的樹枝,頗為奇怪。

葉清萍看那女孩的左手上凍出了烏黑的膿瘡,知道這是一種病瘡,叫做黑膿瘡,只要染上這種膿瘡,一到了冬天,就會疼痛難忍,裡面還會流出黑水,十分難看嚇人。

葉清萍說:「您女兒是不是患有黑膿瘡病?我勸您還是趕緊給她治療,否則必留大患。」

那人一驚,這黑膿瘡病已經多年未有人見得,即使有人見了也不知是什麼病。「姑娘您怎麼知道我女兒有黑膿瘡病?莫非您是醫家高手?我是這個村的村民高慶良,這個是我的女兒高翠翠,您能幫我女兒治病嗎?」

葉清萍剛要回答,不遠處忽然人聲鼎沸,一群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面黃肌瘦的老頭兒,後面跟著很多中年人。那老頭兒相貌平平,半閉著眼,滿面愁容,後面的人則一個個彪悍健壯。

高慶良見他們過來,不由分說地迅速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塗在了葉清萍的臉上,葉清萍剛要掙扎,高慶良把手指頭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出聲。葉清萍就沒再反抗,老老實實地被他用泥巴塗了個大花臉。然後他又把自己袖子里的樹枝折斷,塞到葉清萍的袖子里,低聲說道:「待會兒那些人過來,你千萬別說話,我就說你是我族內的親戚。一定要記住,一旦露餡,你可就有生命危險了。」

葉清萍看他說得十分嚴肅,就點頭答應了,不知道裡面有什麼名堂。

那些人走了過來。前面的老者咳嗽了一聲,高慶良趕緊很恭敬地說:「見過祭長。」原來這老者是村裡負責祭祀的祭長,他點了點頭,然後直勾勾地盯著葉清萍。

葉清萍驀地感到一陣害怕,趕緊低下頭。祭長緊緊地盯著她,問道:「這丫頭臉上是怎麼了?髒兮兮的,高慶良,你認識嗎?」

高慶良說:「回稟祭長,這個是我一個親戚家的孩子,腦袋比較傻,就知道瘋瘋癲癲的,泥里滾沙里爬的,長得很醜,您看了保准噁心。」

祭長本來和善的臉上突然露出凶光,惡狠狠地說道:「把臉上的泥巴給我擦了,這麼久了都沒有找到一個像樣的,上頭都快把我給撕了!」他一步步走了過來,想要親自動手。葉清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木呆地站在那裡。祭長剛要伸手去擦她的臉,忽然有個人飛速地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祭長不好了,我們的祭魂台被燒了……」

祭長一聽祭魂台被燒了,臉色大變,趕緊率眾人向起火冒煙的地方趕去。葉清萍明顯感覺到是有人在暗中幫自己,可猜不出是誰。

高慶良見祭長走了,立刻鬆了一口氣,拉起葉清萍的手就走。葉清萍一邊掙扎一邊說:「為什麼拉著我走啊,大叔?你這是拉我到哪裡去?」

他一邊拉,一邊很著急地說:「你知不知道,剛才要不是我假裝你是我的親戚,你會沒命的,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葉清萍氣呼呼地說:「瞧你說的,這不就是多藤縣嗎?他們那些人莫非把我吃了不成?」

高慶良說:「比吃了你還要厲害,現在什麼也別說,先到我家躲一下,我看你是個好人,不忍心看你就這麼送了性命。等事情平息了,我再把你送走……」

高慶良把她帶到家,裡面有個中年婦女正在打掃庭院。高慶良一進門就大聲喊道:「玉娟,家裡來客人了,先把外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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