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情定鬼谷派

葉清萍離開連理山莊之後,兩眼茫茫,不知該到何處。她現在最擔心的是齊若華母女。她倆實在太可憐了,被關在鐵籠里,張千橋簡直禽獸不如,葉清萍心想。

她回到了普林區,卻不知該先找徐清風還是黑衣人。最後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找黑衣人。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先去找黑衣人,可能是覺得他最能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

葉清萍很快來到了梅嶺西路的梅嶺橋,令她失望的是,黑衣人根本不在。葉清萍一直等,等。等到夕陽落山,也沒有看到黑衣人的身影。在這期間,她很想去找徐清風,卻邁不開步子,潛意識裡有股等下去的意願。夜色慢慢沉了下來,她閉上眼,想小睡一會兒。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輕輕呼喚自己的名字,抬頭一看,是黑衣人。他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葉清萍一下撲到他的身上,嚶嚶地哭了起來。連日的艱辛、委屈、勞累,在這一瞬間終於徹底釋放了出來。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用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膀,就像是在哄一個哭泣的孩子。

葉清萍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掙脫了懷抱,向後退了幾步,厲聲說道:「你,你不是黑衣人,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人很吃驚,像是受了打擊一樣,身體猛地一陣顫抖。他低沉著聲音說:「清萍,你怎麼把我忘了呢?」

「不,你不是!」葉清萍堅定地說,「黑衣人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那是我第一次被他救時留下的,只有他有我的香味。你的身上沒有,所以你不是我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額頭上冒出汗珠,他喃喃自語地說:「我輸了,輸了,果然輸了。果然如此,的確如此,本該如此……」他一邊說,一邊拉下了蒙在臉上的黑罩。葉清萍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原來他根本不是黑衣人,而是徐清風。

葉清萍疑惑地說:「怎麼會是你呀,徐清風?你為什麼要打扮成黑衣人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徐清風紅著臉,低著頭,並未搭話。葉清萍的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清萍,我在這裡。」

葉清萍回頭一看,大喜過望。這才是真正的黑衣人!葉清萍跑上前,很調皮地一把摟住他的脖子,高興地說:「黑衣人,你剛才在搗什麼鬼啊?嚇死我了!」

黑衣人輕輕地推開她的胳膊,溫柔地說:「清萍,這幾天讓你吃苦了,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你獨自面對那麼多事情。」

葉清萍說:「的確是吃了點苦,不過現在都找到你了,一切苦頭都無所謂了。反正我會讓你補償回來的。」

黑衣人說:「清萍,咱別光顧著自己說話,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指著徐清風說:「這是我的同門師弟,名叫徐清風,道號孤九子,他尤其擅長周易、風水、占卜,觀天象,知地理。大家都叫他徐清天,意思是說他坐在家中不出門,就能知道天下事。有了他的幫助,我們很多困難都會迎刃而解的。」

葉清萍說:「我們早就認識了。那天我和局長就是按照你的指點去找他占卜,他算得很准。可惜我和局長都沒有在意,結果局長就被陷害了。」說到這裡,她又低聲哭泣起來。

兩個人勸她別哭,卻沒有任何作用。黑衣人好像有了辦法,說道:「清萍,你看我的懷裡抱的什麼,我保證你看了會很高興。」葉清萍沒有理會,只顧低聲哭泣。突然傳來「喵喵」的聲音,是小黃貓!她驚喜地抬起頭,看到黑衣人懷裡抱著小黃貓,吃驚地說:「天吶!這隻小黃貓怎麼會在你這裡?你知道嗎,它救過我的!」

看到葉清萍破涕為笑,黑衣人很高興。他說:「這隻小黃貓跟隨我多年了,我外出的時候經常帶著它,前些日子我有事回了一趟浙江蕭山,就讓它跟著你,好照顧你。它也很榮幸的,從我身上得到了你的香味。」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葉清萍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不知所措。徐清風在一旁看到他倆言語密切,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略帶挑釁地對黑衣人說:「師兄,我看天色不早了,咱倆還是去弄點兒吃的吧。清萍肯定餓壞了。」

黑衣人點了點頭。徐清風接著說:「要不這樣吧。咱們都站在原地不動,看誰能獵取到食物。」

黑衣人毫不示弱地說:「好吧,師弟。不過你可要小心了,千萬不可以再輸給我了。」

徐清風環視一周,四周寂靜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他突然仰起頭,張開嘴,隨即從嘴裡發出一陣低沉而又尖厲的音聲。葉清萍聽了感覺十分難受,趕緊用手捂住耳朵。不知什麼地方有隻貓頭鷹,似乎無法忍受這種聲音,撲著翅膀要飛走。因為天太黑,只能聽到翅膀亂撲棱的聲音,看不到任何蹤影。徐清風伸手從樹上摘下一片樹葉,用手指捏住,然後聽其音而循其跡,將樹葉勁射彈出,只聽得「砰」的一聲,那隻貓頭鷹便摔在了地上。

徐清風走過去將貓頭鷹撿了回來,滿臉得意。黑衣人在一旁擊掌,叫好,說:「師弟,你的蝠吟功和彈指手實在是太了得了,難怪師父他老是誇你。」

這蝠吟功據傳是由古代的哲別所創。哲別是元朝時期成吉思汗手下的一員大將。有一次他率部下攻打古印度,在恆河邊的森林裡遇到很多蝙蝠的攻擊,哲別為了退敵便發明了這種低沉尖厲的吼功。別看這工夫很簡單,一般人卻根本無法使用。後來哲別逝世,蝠吟功就此失傳,一些民間隱居的術士偶會習得。彈指手則是由當年的張三丰所創,也因其逝世而失傳。

葉清萍也被他的功法深深折服,覺得如此玄妙的功法就是在武俠小說里也很難看到,沒想到現實生活中竟有如此了得的事情。不過看到他如此殘忍的將貓頭鷹射殺,覺得甚是殘忍,於是故意找茬似的說:「我說清風啊,你不是說要原地不動嗎?你看你剛才離開原地去撿貓頭鷹,這不就違反了剛才你所規定的原則嗎?」

徐清風頓時語塞,臉羞得通紅,不知該說什麼好。輪到黑衣人了,只見他瀟洒地向前甩了下手臂,一隻古黑色的洞簫立刻從袖子里滑了出來。一旁的徐清風揶揄似的說:「大師兄,咱們是要捕捉獵物,你拿出你的洞簫做什麼?」黑衣人微笑著說:「先別著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黑衣人將洞簫放在嘴邊,悠揚地吹了起來。簫音很清,很淡,很舒,很緩,彷彿是一條自由自在的小河,帶著所有遐思慢慢流去。簫聲很婉轉,很飄悅,好像是一株風中曼妙的楊柳,拂著一切塵埃慢慢走遠。葉清萍聽著聽著,感覺自己醉了一般,骨頭痒痒的,酥酥的,渾身上下出了奇的舒服。

曲末終了,不知從哪兒飛來兩隻野鴿,像是受了簫聲地感染,齊刷刷地站在了洞簫上。黑衣人伸出右手,很輕易地將它們抓在了手裡。一旁的徐清風酸溜溜地說:「大師兄,師父真是偏心,竟然把『歸宗簫法』授予了你。」黑衣人說:「師弟你千萬別這麼說,師父本來要教你的,可他老人家發現你不愛音律,只好作罷。」

黑衣人沒再說什麼,他躍到樹上,折了些樹枝,在樹下生了堆篝火,然後將獵物清擇乾淨,在篝火上烤了起來。不一會兒工夫,香味開始瀰漫,三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葉清萍自小到大頭一次吃這樣的美味,手中的野鴿不一會兒就吃完了。黑衣人和清風好像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地將手中的鴿肉遞了過來。葉清萍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笑笑說:「我已經吃飽了,你們吃吧,我還要減肥呢,本來就該少吃點兒。」兩個人面面相覷,覺得很尷尬,又把鴿肉收了回去。

葉清萍發現徐清風一直悶悶不樂,就問黑衣人是怎麼回事。黑衣人說:「我師弟和我打了幾個賭,結果他都輸了,所以才悶悶不樂。」

葉清萍衣聽來了興趣,趕緊問道:「打得什麼賭?好玩嗎?你們是怎麼比得?」

黑衣人說:「師弟跟我打賭,說你回到普林區之後,第一個找的人肯定是他,結果你先找的我,他輸了。師弟還說他扮成我的樣子,你肯定認不出來,結果他又輸了。到最後,他又和我比試捕獲獵物,還是輸了。」黑衣人說得很輕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葉清萍不以為然地說:「我當是打的什麼賭呢,原來是這樣。他是你師弟,肯定要輸給你的,你也真是的,怎麼能和他一般見識呢?」

「誰說我是他師弟就一定比他差?」徐清風怒氣沖沖地說:「等著瞧吧,以後你們就知道誰強誰弱了!」說完,瞪了葉清萍一眼。

葉清萍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這樣的火,心裡很害怕。剛要開口解釋,夜空中飛來一隻雪白無比的大雁。黑衣人驚奇地說:「是雪雁!看來師父有事要找我們。」說完,他飛身躍起,從雪雁的腿上拿下一個紙卷,然後打開,念道:「攜萍速歸,勿拖延。」葉清萍問是什麼意思。黑衣人說:「師父的意思是說讓我們趕緊帶你回去見他老人家。」葉清萍疑惑地問:「你師父是怎麼知道我的?」徐清風在一旁得意地說:「師父他老人家不出門就可以知道周天之事,我們的本事都是他教的。等你見了他就知道他的厲害了。」說完,又對黑衣人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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