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幽靈山莊

葉清萍抱著小黃貓,一口氣跑到了村子的最北端。雖然已經逃出很遠,葉清萍依然覺得有些不放心。前面有道很高的圍牆柵欄,可她並未在意,施展迷蹤步法的「攀」字訣,很輕鬆地躍了過去。

圍牆外邊是一條很長的路,路的兩邊全是樹。這條路平時行人甚少,顯得很寂靜。路的西端通向長風公園,東端通向一個火葬廠。

葉清萍把小貓抱在懷裡,輕輕地撫摸著它,要不是它多次「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就被瘋婆娘撕成碎片了。不過,她心裡很納悶,這瘋婆娘下午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到了半夜裡竟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有那個劉太太,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現在也無法得出結論。不過從她們略顯古怪的行為來看,似乎和邪界有著絲絲縷縷的關聯。

葉清萍從小黃貓身上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沒錯,就是這股香味,曾讓自己怦然心動。這就是黑衣人身上的那股香味,而且這香味還是從自己身上傳過去的。可以這麼說,這香味本來就是自己身上的。想到這裡,葉清萍的臉刷的一下又紅了。不過她也犯迷糊了,這小黃貓身上怎麼會有這種香味呢?黑衣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人很難見到他,別說是一隻貓了。這其中肯定有名堂。

小黃貓溫順地趴在葉清萍懷裡,不時地拍打一下尾巴,嬌柔可愛。過了一會兒,它又變得爍爍不安起來,對著路的東邊不停「喵喵」叫。葉清萍不明所以,往東邊看去,黑糊糊的,什麼東西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從東邊驀地飛來一隻黑糊糊的像鳥一樣的東西,在葉清萍頭頂上不停地盤旋。葉清萍驚詫地抬頭細看,發現盤旋在上空的竟是梟鷹。心裡不禁納悶,這梟鷹不是和麻姑在一起嗎,怎麼飛到這來了?

小黃貓對著東邊再次狂叫,而且聲音比剛才大許多。葉清萍仔細一看,有個人一樣的身影慢慢向這邊靠過來。那個身影越來越近,終於看清了,原來是麻姑!

麻姑雖然眼睛看不見,可她不論白天黑夜,行動永遠迅速自如。她慢慢靠近,徑直走到了葉清萍面前。

葉清萍看到麻姑那張比鬼還要恐怖的臉,有些害怕。小心地問:「姑娘,這麼晚了,你這是,有什麼事情嗎?」

麻姑沒有搭話,她努了努嘴,吹了聲口哨,盤旋在葉清萍頭頂上的梟鷹立刻飛回到了她的肩上。這時她才說:「葉警官,我想問您一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葉清萍趕緊回答。麻姑的眼眶雖然空洞,但依然緊盯著葉清萍,讓人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葉警官,您知不知道我林哥現在怎麼樣了,我好久都沒他的消息了。我知道他是和你在一起工作的。他現在過得還好嗎?」麻姑誠懇而又焦急地問道。

「你的林哥?」葉清萍滿臉疑惑,「誰是你林哥,這個,我不太清楚啊。」

「就是林周林警官。」麻姑說,「我雖然和他只有一面之緣,但他為人心地特別善良,他還認我做他的妹妹,他說要保護我……」麻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情。

一聽是林周,葉清萍感到陣陣悲哀。林周的確是好人,只可惜好人沒好報。葉清萍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麻姑的問題。

麻姑彷彿覺察到了什麼,急切地問:「林哥是不是出事了?他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

葉清萍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這畢竟是局裡的內部機密。「林周犯了些小事,被關進了監獄。」她輕描淡寫地說。

「你說什麼?被關進了監獄?」麻姑急切地問,「哪個監獄?快告訴我,我要去看他。我要給他捎件毛衣,天太冷了,他會感冒的。我還要給他做一些好吃的,他在監獄裡伙食肯定不是很好……」

葉清萍的眼裡噙滿了淚水,自己又何嘗不想這樣呢。她哽咽著說:「可惜你根本就沒法兒見到他,連我都不知道在哪兒。如今在局裡,好像只有張千橋有這個權力。」

「都是我不好。」麻姑喃喃自語地說,「我早該不讓他進陸家宅。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林哥……」

看她自責難過,葉清萍安慰地說:「你不要太自責了,這根本不關你的事,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他。」

「如果他不來陸家宅,如果他知道得不多,他也不會有事的。陸家宅不是人人都可以來的,就是從陸家宅的上空飛過一隻鳥,也會掉下一根羽毛來。」麻姑說。

「我怎麼聽不懂你說什麼啊?」葉清萍撓了撓頭,「能不能說得簡單明了一些,我只能理解直來直去的東西。」她說著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我是說,誰如果捲入陸家宅,」麻姑嚴肅地說,「哪怕僅僅住一晚上,以後的人生恐怕都不一樣了。」

葉清萍好像想起了什麼,她一拍腦門,說:「糟了,局長還在陸家宅呢?!但願他不會有事。」

話音剛落,陸家宅那邊傳來很雜亂的警車鳴笛聲。因為來了太多警車,整個宅子都被車燈映照得如同白晝。

葉清萍暗呼不好,局長肯定出事了。她把小黃貓放在地上,施展迷蹤步法的「快」字訣,迅速向陸家宅奔去。任憑麻姑在後面大聲喊她,也沒停下。

所有警車把劉太太的房院圍了個水泄不通,周圍圍滿了荷槍實彈的警察。葉清萍心下稍慰,有這麼多警察保護,局長肯定沒事了。

她樂呵呵地來到劉太太的房院,卻驚恐地發現,局長被兩個警察押了下來。只見他渾身赤裸,狼狽不堪。他似乎是稍稍掙扎了一下,便被兩個警察拳打腳踢地暴打了一頓,臉上頓時血流如注。葉清萍一看局長被打,那還了得。一個箭步衝上去,護住王義正,大聲喊道:「你們都瘋了嗎?這可是王局長啊,你們怎麼能這樣對他?!」

這時張千橋從房裡走了出來。冷笑一聲,說:「來得正好,正愁不知道去哪兒抓你,你倒是自個兒送上門來了。還不快把她拿下!」

身邊的兩個警察得到命令,立刻上前用手銬把葉清萍銬了起來。王義正大聲喊道:「張千橋,你要抓的人是我,為什麼要抓葉清萍?快把她給放了,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此時的張千橋,早已不是平日里的那個語氣溫和的老好人。他就像一頭受了傷的豹子,仰著頭,猙獰地大笑道:「王義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擺譜!你看看你這副德行!我呸!我實話跟你們說了!你們這些自稱為人民、為正義奮鬥的鬥士,已經徹底完了!哈哈……」

葉清萍小聲問王義正:「王局長,這到底是怎麼了?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王義正低垂著頭,嘆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只知道醒來的時候,一絲不掛,瘋婆娘也是一絲不掛,而且她已經斷了氣。這時候,張千橋帶著很多警察闖進了房間,他們說我姦殺了瘋婆娘,劉太太也可以作證……」

又是劉太太,葉清萍氣得咬牙切齒。她看到劉太太正在和張千橋有說有笑地站在那兒,真恨不得把她給撕了。過了一會兒,葉清萍驚恐地看到,劉太太進廚房拿出一個杯子,遞給了張千橋。張千橋激動又興奮地仰頭一飲而盡。那個杯子,是在冰箱里盛放鮮血的!

王義正愧疚地說:「清萍,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該連累你。看來那個叫徐清風的道長真是神通廣大。你要不回來就好了,可以去找他,我想,現在除了他,沒有人可以挽回這個局面了。可你卻偏偏又回來了。唉!我平時算是白教你了。我多次說過,要保存實力,可你卻偏偏跑回來自投羅網。這下倒好,兩個人全都沒救了。」

「我有辦法。」葉清萍很自信地說,「過一會兒,我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逃跑,然後去找那個徐清風就是了。」

「逃跑?這兒里三層外三層全都是張千橋的人馬。他們荷槍實彈,戒備森嚴,你就是長了翅膀恐怕都飛不出去。」王義正無奈地說。

「局長,我自有辦法。」葉清萍調皮而又自信地說,「待會兒我就要讓他們知道,他們高興得也太早了,好戲還在後頭呢。他們剛才打你,讓你流了那麼多血,我也要他們以血償還。」

王義正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古靈精怪的丫頭又要搞什麼鬼。

幾名警察把兩個人押上警車。葉清萍故意磨磨蹭蹭,不肯上車。警察問她你怎麼了,她說鞋帶開了,需要系鞋帶。

這時,王義正已經坐在車內,葉清萍彎下腰,裝著系鞋帶的樣子,眼睛卻打量著四周。她發現,周圍雖然人多,但是因為房院的南面是高牆,所以那兒無人看守,畢竟一般人無法快速攀越。葉清萍覺得從那裡逃走是比較容易的,但是這樣就便宜這些人面獸心的傢伙了,得想個法子教訓一下他們才行。

葉清萍趁身邊的警察不注意,施展迷蹤步法的「閃」字訣,身形一閃,便脫離了幾個警察的包夾。周圍的警察先是一呆,接著反應過來,全部向她撲過來。葉清萍並未慌亂,由「閃」字訣改為「飄」字訣。一時間,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在眾人地追堵之間迅捷地飄來飄去。許多人明明看清了她的位置,可是撲過去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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