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編號06 捉迷藏 第十四章 神秘的塔羅師

睡得正香時,鼻子傳來刺痛,呼吸不順暢,甘鳳池睜開眼睛,魏正義捏著他的鼻子,把壓在他手臂下的筆記本扯出來。

「鳳梨仔你這麼拼啊,昨晚沒回家?」

「唔……」

魏正義翻動他的筆記,甘鳳池往前一撲,把筆記本搶了回來,裡面記了他調查蘇鉞的記錄,要是被魏正義看到,再大嘴巴一張揚,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是不是做壞事了?這麼緊張。」

魏正義沒跟他搶,目光在筆記本和桌上的檔案夾之間轉了轉,甘鳳池慌忙把檔案推過去。

「都是亂寫的,你看了一定會笑。」

「寫的什麼?」

「就是老梁說的那個案子,昨晚做夢夢到了,就查了下。」

甘鳳池把自己的調查和懷疑說了,林紫言和老白先後到了,聽到他講案子,都湊了過來,魏正義說:「你的懷疑不是沒道理,不過這都是你的猜想,支持我們調查的證據半點都沒有。」

「我覺得可以問問看,我們今天去和王春秀娘家那邊的人談話,順便問下楊躍的情況。」

林紫言聽了甘鳳池的拜託,她同意了,老白也跑去電腦前敲敲打打,說:「我查下陳豐樹的履歷,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老白,你再順便查下1987年前後三年里那一片有沒有其他案件發生。」

「喲呵你科長啊,指揮我指揮得這麼順溜。」

「哪有,我這不是請求你嘛,你看如果我們順利把這個案子破了,說不定還能揪出殺害王貴的兇手,我們趕超刑偵一科,咱們科長臉上多光彩啊。」

「你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行,我查。」

蕭蘭草還沒來,四名組員開始分工合作,老白還想借給甘鳳池幫忙賴在辦公室,硬是被魏正義拉出去跑外勤了,林紫言將桌上的塑料袋拿過來遞給甘鳳池,甘鳳池還以為她要說案子,一看袋子裡面,居然放了早餐。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

「我猜的。」

「那你還能猜到我喜歡白吃粥鋪的花捲啊。」

「是不是不要?不要我就給科長。」

林紫言作勢要拿回,甘鳳池抱著袋子躲開,順便拿出一個花捲塞進嘴裡,林紫言沒跟他計較,說:「我先走了,有消息聯絡你。」

林紫言走了,甘鳳池幾口把花捲吃下肚,又打開豆漿咕嘟咕嘟喝,心裡正美滋滋著,座機響了。

是裴晶晶打過來的,說王貴的妻子兒子都來了,馮震在跟他們談話,又順便說閨密把塔羅師的情況也傳過來了,回頭她轉送給甘鳳池。

一聽有消息了,甘鳳池哪有心思吃飯,幾口把豆漿喝完,叼著花捲衝去了樓下。

大清早刑偵一科里就一副忙碌的氣氛,裴晶晶在整理資料,看到甘鳳池,沖他招招手,說:「你來得也太快了吧,我還沒傳呢。」

「我這不是著急嘛。」

「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馮震還在跟他們聊,你別妨礙,先看塔羅師吧。」

裴晶晶把手機遞給他,裡面是閨密給她的塔羅師資料,塔羅師原名不詳細,大家都習慣叫她星月老師,長相也不詳,因為她總是蒙著面紗,跟那些常年在網上開專欄算命積攢人氣的塔羅師不一樣,她可算是橫空出世的,娛樂中心原來的塔羅師生病休養,她就頂替上崗了,據說算得特別准,所以短短的時間裡名聲就傳開了。

甘鳳池看完,問:「就這些?」

「哎呀,人家是大師啊,當然要神秘操作了。」

「我是想知道她的姓名和地址這些,不是什麼大師的噱頭傳聞,而且她算什麼大師啊,一點都不準。」

「她又不是罪犯,我們用什麼理由查她的身份地址?等等,閨密說在某家酒店見過她,好像是……這家。」

裴晶晶在手機上戳了幾下,調出酒店的地址,那是家四星連鎖酒店,說:「她應該住在這裡,閨密那天去找朋友,看到她跟大堂要房間鑰匙,閨密還和我說她靠算塔羅牌賺好多錢啊,可以天天住酒店。」

「她戴著面紗,你閨密還能認出來?」

「沒有,她戴口罩的,不過她有美人痣啊,而且她戴的手鏈很特別,和她占卜時戴的一樣,閨密就確信了。」

可是她昨晚在科長車上偷放死神牌的時候,眉心是沒有痣的,那顆痣根本就是幌子吧,而且……

看到酒店地址,甘鳳池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地址他很熟悉,和蕭蘭草住的公寓在一條街上,可以說根本就是正對著公寓——她不會是在暗中監視蕭蘭草吧!

想到有人整天用高倍望遠鏡監視蕭蘭草,甘鳳池不由得毛骨悚然,裴晶晶看他臉色很差,擔心地說:「你為什麼老是問星月的事,她是不是有不法行為?」

「我還在查,有情況再跟你說。」

「現在就說嘛,你不知道我的好奇心有多重。」

「說什麼?」

蕭蘭草走過來問,把兩人嚇了一跳,裴晶晶直搖頭,又使勁給甘鳳池使眼色,其實她不用暗示甘鳳池也懂,堆起笑敷衍說:「我們在聊案子,科長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神出鬼沒的。」

「一早就來了,聽馮震給林玉萍母子錄口供。」

「有突破嗎?」

「沒有,林玉萍一直哭,都是王田在和馮震聊,不過他也說不出什麼來,你過去看看吧。」

甘鳳池看看蕭燃,蕭燃點點頭同意了,他立刻跑去隔壁審訊室。

林玉萍很憔悴,眼睛都哭腫了,馮震給她找了把有靠背的椅子讓她可以坐得舒服點,王田回答提問的時候她偶爾會插幾句,都是念叨說不該出門不該把王貴一個人撂在家裡,如果陪著他,他就不會出事了等等。

她臉上皺紋很多,比同齡人要老,王田看起來很老實,說話有點啰唆,給甘鳳池的感覺是他有宅男氣質,怕見生人,不太有主見,這也難怪為什麼他每次相親都不成功了。

王田在說他們參加旅遊前的事,說父親的精神狀態還挺好的,心情也好,沒提過跟誰有爭執,他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人,如果有事一定會說出來。

不過他也說覺得父親這次很奇怪,他偷瞞著他們買的船票,讓他們去旅遊自己卻不去,他想票都買了不能浪費,而且母親平時也挺辛苦的,所以就陪她去了,船昨天傍晚進港,他們一回來就聽說父親出事了,母親一晚上都沒睡,一直在哭,他的心也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馮震問起有沒有人跟他們交惡,兩人都否定了,說到和親戚家都斷絕來往的事,林玉萍面露慚愧,嘆氣說不是不還,是手頭上真的沒有錢,錢不是買葯了就是被相親的人騙走了。

馮震說到在他們家找到了八十多萬,兩人的反應都極度震驚,林玉萍連連搖頭說不可能,還以為馮震騙她,說要是有個十幾二十萬的,她早還錢了,直到馮震把幾個藏錢的地方的照片給她看,她才信了,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王貴生前什麼都沒和她提起過。

馮震說會儘快把錢還給他們,兩人的反應也沒有特別激動,看得出比起錢,他們更悲傷於家人的去世,馮震都說結束問話了,王田還在重複出事前的情況,像是希望多說一些就能協助他們儘快找到兇手。

他們從審訊室出來,蕭蘭草拐拐甘鳳池,將事先寫好的紙條遞給他,甘鳳池看了後,跑過去問王田。

「我們問到一些情況是王貴有過厭世情緒,說他的病治不好又拖累人,你們覺得他會不會是自殺。」

王田沒說話,倒是林玉萍很激動,沖他叫道:「不會的,他最近精神特別好,還說接下來我們都有好日子過,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你們一定要抓住兇手,替他報仇啊!」

「可是他提到了三十年前的案子……」

「沒那回事,他喝了酒就喜歡說說大話,根本不是真的,他從來沒跟我們提起,要是他真看到了什麼,不會連我都不說吧!」

林玉萍說得太急了,半路咳嗽起來,王田急忙幫她敲背,氣得瞪甘鳳池,其他人也不滿地看過來,甘鳳池惹了眾怒,低頭縮去了蕭蘭草身後。

蕭蘭草做和事佬,說他們也是為了儘快破案,所以需要多方了解情況,在他的安慰下,林玉萍冷靜下來,和兒子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甘鳳池才敢站出來,埋怨蕭蘭草說:「為什麼惹人討厭的事讓我做?」

「因為這種事平時我做多了,他們都……」

蕭蘭草看看周圍,甘鳳池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有點理解了,科長這是不想做壞人,就讓他來做啊,不過這也教了他一課,那就是就算對方是受害者身份,也不能為了顧及對方的感受而避開追問。

「希望我問的那些有用吧。」他嘟囔道。

馮震把記錄本拍到了他手裡。

「你問的有沒有用不知道,我問的有點用,自己看。」

在甘鳳池來之前,王田說了不少情況,王貴的病情惡化後情緒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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