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蘭州戰役:迎來了大西北的解放 6、一野首戰輕敵,試攻受阻

8月20日,第一野戰軍司令部發布了作戰命令:命令各軍於21日拂曉全線發起攻擊。

1949年8月21日6時,蘭州戰役打響了。攻擊外圍陣地的炮聲震撼著寂靜的山巒,陣地上硝煙瀰漫,刀光劍影,殺聲震天。

要說蘭州地勢之險要,確實具有防守的特殊有利地形。它北依黃河天塹,東、南、西三面環山形成天然屏障,其坐落於起伏綿延的山嶺之中。早在抗日戰爭時期,國民黨軍朱紹良部就在這裡築有永久性的國防工事。而3個月前,青馬匪軍又加強了防禦體系,增設了馬架山、營盤嶺、沈家嶺三大主防陣地,並與豆家山、古城嶺各制高的據點相連接。

主要陣地築有鋼筋水泥碉堡群,通向城裡的環山公路與各主要陣地相連接,機動十分方便。對外有一道至二道高6米至10米的絕壁。絕壁腰部設有暗藏的側射機槍掩體,絕壁外從前沿至縱深挖有深、寬各3米至6米的外壕三道,壕內埋有半米高的尖木樁,各壕間又有暗堡和野戰工事,並有交通溝和暗道相通。陣地上還有密如蛛網的鐵絲網和鹿砦,蜂窩似的地雷區(以每枚航空炸彈連結著數枚地雷,只要踩響一個,半徑二三十米以內人員都會遭到殺傷)。

馬步芳以他的「老本」82軍3個精銳師(100、248、190三個師),分守三大陣地,以馬步鑾的129軍兩個師為預備隊,部署在拱星墩和蘭州西關兩地,又把從新疆調來的榴彈炮營配置於東校場,甘肅保安部隊的3個團駐守東崗及城內,合計共5萬多人據守蘭州。

同時,以3個軍兩萬人為左翼(第91軍、第120軍、第81軍)于靖遠、景泰及打拉池地區防禦,又以新疆援軍2萬人為右翼控制臨洮、洮河地區。兩個騎兵旅(師)(騎8師,騎14旅)、5個騎兵團位於蘭州以西河口至西寧一線,策應蘭州和臨洮方面的作戰,號稱十萬大軍。馬步芳的兒子馬繼援在蘭州黃河北岸坐鎮指揮,前沿指揮所設在龍尾山上。

敵人自以為這樣的部署,加上地形險要,工事堅固,兵力雄厚,可謂天衣無縫,固若金湯。因此,大言不慚地在城門上寫了「萬里金湯」四個大字。馬步芳也狂妄地說:「憑著蘭州依山臨水的地形和抗戰時期的『國防工事』,我不僅要保住蘭州,而且要直下西安!」

果然,21日戰鬥打響後,進行得非常激烈。我軍由於戰前部分指戰員輕敵,未能摸清敵情、充分準備,儘管用了9個團投入戰鬥,部隊指戰員也打得非常勇猛頑強,多次和敵人展開肉搏戰,並給敵人以很大殺傷,但全線卻沒有奪得敵人一個陣地,自己的傷亡倒是很大。彭德懷根據這種情況,果斷地下令:全線停止進攻,迅速進行陣地總結,按21日的戰鬥指示做好準備後再發動總攻。

8月23日,彭德懷來到楊得志所部19兵團指揮所。

19兵團首戰失利,指揮員心情很沉重,向彭總做了檢討。彭德懷卻說:「部隊試攻受阻,其主要原因是輕敵,次要原因是敵人工事堅固,守敵頑強。這次試攻是我決定的,時間倉促,部隊準備不夠。不過,通過試攻,也達到了了解敵人的目的。你們要告訴戰士,沉住氣,總結經驗教訓,仔細研究敵人,扎紮實實地做好準備工作,待命向敵人發動總攻。」

彭德懷的指示精神被傳達到整個攻城部隊,指戰員們聽到後,感到深受鼓舞,一致表示,一定要千方百計拿下蘭州城。

在以後的三天里,「充分進行準備,爭取一舉攻克蘭州」已成為全軍上下的一致行動。無論前線和後方,機關和部隊,都緊張地投入了戰前準備,部隊深入地進行了政治動員,認真總結了經驗教訓,仔細地偵察地形,反覆地摸清道路,進行了沙盤作業,開展了軍事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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