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遼瀋戰役:鏖戰黑土地,奪取東三省 7、攻錦作戰敵我雙方兵力部署

錦州是關內通往東北的咽喉要道。古稱「山海要衝」。攻佔錦州,可以封閉東北國民黨軍,形成「關門打狗」之勢。

錦州也是通向瀋陽的門戶。攻佔錦州,也就打開了瀋陽的大門。

幾個月來,毛澤東及中央軍委對遼瀋戰役的方針及若干電報指示,反覆強調攻佔錦州。東北野戰軍自9月12日起,在攻佔了昌黎及其以西地區,切斷了敵錦州與唐山之間的聯繫,特別是到9月底攻佔義縣後,錦州之敵完全陷入了我軍重圍之中。

清除錦州外圍之敵後,林彪、羅榮桓、劉亞樓對部署又作了調整:

以2縱、3縱、7縱、8縱、9縱及6縱的第17師共16個師和炮縱主力共25萬人兵力,攻殲錦州之敵。以4縱、11縱和2個獨立師,由第2兵團司令程子華統一指揮,位於錦西以北的塔山、虹螺峴(錦西舊城)一線,對付由錦西出援錦州之敵。

以獨立8師在山海關附近積極行動,迷惑、鉗制敵人。

以5縱、10縱、6縱(欠17師)和1縱的第3師、獨立2師、內蒙古軍區騎兵第1師,位於彰武、新立屯地區,由6縱司令黃永勝、政治委員賴傳珠統一指揮,準備迎擊廖耀湘指揮的西進援錦兵團。

以12縱自長春地區南開到達通江口,待機轉進於南面,鉗制瀋陽出援之敵。增調5個獨立師,會同已擔任圍困長春任務的6個獨立師、內蒙古騎兵第2師20個師的兵力,由第1兵團司令肖勁光指揮,繼續圍困長春之敵。

坐鎮錦州的是東北「剿總」副總司令兼錦州前進指揮所主任、陸軍中將范漢傑。

范漢傑到錦州後,首先用1周的時間視察了全城的工事防禦情況。自從衛立煌到瀋陽後,就命令「剿總」工兵指揮官李賢負責設計、構築錦州的城防工事。按照衛立煌的要求,城防工事應該是鋼筋水泥結構的永久性堡壘,由總部發給水泥、鋼筋等材料,由各軍、師工兵部隊的軍官擔任技術指導,按「剿總」的防禦配備工事圖施工。

「剿總」工兵指揮部的設計是,錦州城防工事以連為戰鬥單位,構築一個堅固據點,由坑道閉鎖式的子母碉堡構成,即使被四面包圍,仍能獨立作戰。在連指揮所的掩蔽部里要儲存足夠的彈藥、糧食,還要有廚房、廁所、衛生所等設備。陣地外圍要挖寬深各2米的外壕,並架設鐵絲網。但是,這一規模巨大的工程因沒有充足的材料而沒有完成。從5月份開始到9月份解放軍包圍錦州,城防工事只按要求完成了三分之一。因缺少鋼筋和水泥,大多數工事只是構築了獨立的水泥碉堡,最大的可以容納一個班,最小的僅能容下一個步兵組。

范漢傑對錦州的城防工事大為失望且深感憂慮。不久,衛立煌在李賢的陪同下前來視察工事修築情況,范漢傑當即向衛立煌提出,錦州城防工事進展速度太慢,而且質量低下,難以抵禦解放軍的進攻,要求多撥一些經費,特別是加速調運構築工事急需的鋼筋和水泥等材料。衛立煌視察後卻很滿意,對范漢傑說:「在江西和共軍作戰的時候,哪裡有這樣的水泥工事?那時能打勝仗,現在有了這樣的工事,更沒有問題了。」

衛立煌對范漢傑的要求置之不理,范漢傑後來憤恨不已地說:「這是國民黨軍隊半晌誇大自己、輕視敵人、自欺欺人的作風。在防禦配備圖上畫得非常美觀,有堅固的工事設備和周密的火力網編成。其實只是一張空紙,經不起風雨,一吹就破了。錦州所謂的現代化鋼筋水泥工事,在解放軍的31個小時激烈戰鬥後,就全部毀滅了。」

當時在錦州城內及四周,歸范漢傑指揮的部隊主要有沈向奎的新8軍(暫54、暫55、暫88師),盛家興的第93軍(暫18、暫20、暫22師),黃文徽第88師,第6兵團直屬的楊朝綸第184師及錦州指揮所直屬的野炮營、105榴彈炮連和1個戰車連,總共為8個師,10萬餘人。在上述部隊中,暫54、暫55師、88師和184師都是被東北解放軍殲滅後又重新編成的。在這些部隊中新兵居多,而且兵額也不充足,大多都未達到原有的編製數,如暫55師只有4000餘人,還不及原來的一半兵力。

以如此殘破不全的部隊來擔負守衛錦州的任務,范漢傑心裡感到沒有底,他只好把主要兵力都集中到一起,以7個師的兵力守衛錦州,並作了如下的兵力部署:第一、暫54師擔任錦州東面紫荊山至東南面松山的防守任務;暫55師擔任南山防守任務;第79師擔任女兒河東側的高地——筆架山防守任務;第二、第6兵團直屬第184師、第93軍(欠暫20師)擔負錦州西面自女兒河車站西側高地經188高地、二郎洞、合成燃燒廠、配水池至市政府一線的防務;第三、暫20師防守義縣;第四、第88師為錦州指揮所總預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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