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豫東戰役:一次大規模的攻城打援 6、殲滅區壽年兵團

開封失守,國民黨統治集團大為震驚,南京、上海等地輿論大嘩。

在南京的河南省籍「監察委員」、「立法委員」們,哭哭啼啼,先是到蔣介石官邸請願,而後又在參謀總長顧祝同住處跪地大鬧,還攔著徐州「剿匪」總司令劉峙「跪地痛哭」(劉峙:《我的回憶》,台灣文海出版社1982年版)。強烈要求蔣介石收復開封並追究開封失守者的責任。

6月24日,國防部長何應欽在立法院臨時會議報告開封失守問題。談及開封迅速丟失原因時,何應欽說:「參謀部配備開封之兵力,原有國軍3個團、保安隊6個團、臨時又加入國軍1個團,共10個團。原期至少能守10天以上,預計我援軍擊破沿途匪軍,到達開封城外,則不需十天。在開封地區之內外夾擊,定可形成。不料匪於17日開始攻城,18日即突破城垣,發生巷戰,此事實屬意外。參謀部得此消息後,顧總長即飛往鄭州,最高統帥亦飛往巡視,期能使援軍早日到達,終以開封城被匪突破太快,援軍趕救不及,至22日城內電訊中斷,情況不明。」(中央社南6月25日電)

為挽回頹勢,穩定軍心民心,國民黨軍統帥部嚴令邱清泉兵團及第4綏靖區劉汝明部加速向開封前進;另以整編第75師(附新編第21旅)及剛由新安鎮增援到柳河的整編第72師組成一個兵團,由第6綏靖區副司令官區壽年指揮,由民權地區經睢縣、杞縣迂迴開封,重占開封,並企圖迫使華東野戰軍與之決戰。

粟裕、陳士榘、唐亮、張震分析了當前情況後,於24日19時致電劉伯承、陳毅、鄧小平並中央軍委,提出主動放棄開封,求殲邱、區兵團的方案。認為:「邱、區兵團重占開封后其補給線延長,兵力將被分散,如邱匪再犯尉(氏)、洧(川)、鄢(陵)地區時,我們則以伺機殲其左路或後衛,內定26日自動放棄開封。」

25日,他們又提出擬待邱兵團進入開封后,以第3、第8縱隊分割邱、區之聯繫,以第1、第4、第6、第10、第11縱隊及特縱、兩廣縱隊,殲滅區兵團於杞縣以南。如邱兵團入開封后,區兵團又遲遲不進,則我向北躍進,求得殲滅區兵團一部或大部於民(權)、蘭(封)、杞(縣)、睢(縣)地區。

中央軍委於26日3時致電劉伯承、鄧小平、陳毅、鄧子恢、粟裕、陳士榘、張震,指出,蔣介石、白崇禧均判斷華東野戰軍南進與中原野戰軍會合打整編第18軍等部,故令邱清泉、區壽年兩兵團「從民權、蘭封、開封之線向西南急進,以期合擊我軍,邱軍又以一部守開封。在此情形下粟陳張部署在睢杞通許之線(或此線以南)殲敵一路是很適當的。如能殲滅75師、72師兩個師當然更好,否則能殲滅75師也是很好的。敵指揮官中區壽年和我軍作戰經驗較少。」

27日9時,中央軍委致電劉、鄧、陳、鄧說,粟裕軍在現地區有隨時殲敵機會,故以在現地區尋殲整編第75、第72師或其中之任何一個師為有利。而後或轉至商丘、碭山打第74、第51師,或打渦陽、蒙城、蚌埠、宿縣,均可機動。只要整編第18軍不過黃泛區向東,粟裕軍機動地區是寬大的(《粟裕戰爭回憶錄》第558頁)。要求中原野戰軍牢牢鉗制胡璉兵團。

27日17時,劉伯承、陳毅、鄧小平致電粟裕、陳士榘、張震並報中央軍委,同意上述作戰方案,為保障華東野戰軍殲滅區壽年兵團,「我們決以一部監視整編第18軍,主力主動攻擊北進之吳紹周兵團,吸引18軍回援」。

粟裕等人為實現分割邱、區兵團和求殲區壽年兵團的方案,以第1、第4、第6縱隊和中原野戰軍第11縱隊,組成突擊集團,隱蔽集結於睢縣、杞縣、太康之間和民權地區,準備實施南北夾擊,圍殲區兵團。以第3、第8縱隊先由開封向通許方向行動,引誘邱丘團南下,然後迅速東移,會同由上蔡地區北上歸建的第10縱隊和位於杞縣的兩廣縱隊,組成阻援集團,在杞縣以西構成阻援陣地,隔離邱、區兩兵團之聯繫,阻擊邱兵團之東援;以中原野戰軍第9縱隊進至鄭州東南地區,阻擊可能由鄭州東援的孫元良兵團,並從側後牽制邱兵團。另以華北軍區冀魯豫軍區和中原軍區豫皖蘇軍區武裝,破擊隴海路徐州至民權段,並直接配合野戰軍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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