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臨汾戰役:典型的陣地攻堅戰 7、活捉守敵3個重要人物

5月18日,經過72晝夜的奮戰,晉冀魯豫解放軍終於降伏了「卧牛」,「卧牛城」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然而,敵防守臨汾的三個重要人物——梁培璜、徐其昌、謝錫昌這時還沒有捉到。

東關失守時,閻錫山惶惶不可終日,憂心如焚。4月3日,他派出第61軍副軍長婁福生,乘坐小飛機降於臨汾城內傳達他的命令:死守臨汾不動搖,願梁將軍與全體將士與城共存亡,人盡物盡,城存成功,城亡成仁。並告訴梁培璜「不要希望援兵」。

梁培璜還真的給閻錫山發了個回電:「本人願與全體將士死守臨城,與城共存亡!」又在他的床底下放了一些乾柴,旁邊放了一桶汽油,對婁福生說:望兄弟回去回報閻長官,這便是我梁某與城共存亡的決心。

事實上,梁培璜在3月9日就已發出「參戰字第114號代電」,說:「臨汾之保衛戰,已入嚴重階段,本官已下定決心與臨汾共存亡,如中途戰死,即以徐師長其昌為本官之第一代理人,謝副旅長錫昌為第二代理人,繼續執行保衛臨汾之任務。」

這時,臨汾城內守敵,僅剩第30旅還有一些戰鬥力,但兵員已明顯不足,而且士氣沮喪。但是,殘暴成性的梁培璜仍不甘心失敗,一面重申他規定的「八殺」命令:奉命進攻不進者殺;奉命赴援不進者殺;未奉命令放棄陣地者殺;鄰陣被攻有力不援者殺;鄰陣被陷不堅持本陣地者殺;濫用射擊虛報彈藥、陣前無敵屍者殺;謊報軍情企圖卸責者殺;主官傷亡次官不挺身而代行職者殺,企圖以此種恐怖手段脅迫部屬為其賣命。一面將第30旅調至城外,爭奪地面陣地,並大肆搜捕城內青壯年和學生補充兵員,強迫居民加修工事,增築碉堡,決心死守。

梁培璜雖然多次向閻錫山發誓要「與臨城共存亡」「城存成功」,「城亡成仁」。但是,當5月17日晚我軍對臨汾城發起總攻時,梁培璜感到自己的末日已到了,於是帶了6個隨從人員,倉皇出西門逃命去了。逃到汾河邊,我軍的槍聲急速地從後面飛來,他們來不及脫下鞋襪,就跳下水去。過了汾河,槍聲仍然從四面八方傳來,並且到處隱隱約約傳來我堵潰部隊「繳槍不殺」的喊聲,他又驚又急,走了一個通宵才到了汾河西岸姑射山下的麥地里。他們真是又飢又餓又困,便躺在麥地里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太陽出來後,他們從麥地里爬出來晒衣服時,被我軍俘虜了。(《人民日報》,1948年5月28日)

徐其昌和謝錫昌也是在5月17日晚逃出臨汾城的。

5月17日晚上,當我軍攻進臨汾城,過了內壕,逼近城內核心工事鼓樓時,徐其昌憑著往日的經驗,一看要壞事,便從西城門一個小門縫鑽出去,連滾帶爬地跑到汾河岸邊,穿著鞋襪跳進河裡,上岸後,由於鞋子陷在淤泥里,就向人要一雙鞋子穿,但因鞋不合腳,加上膽戰心驚,想跑,兩腿又不聽使喚,便鑽到下圪垛村藏起來。夢想躲過風頭再跑回太原。然而,這一次他的逃跑夢算是做到頭了。30日,我河西部隊到下圪垛村搜捕殘敵時,終於將其活捉。

再說謝錫昌,17日晚他從臨汾突圍逃出城後,拚命地往西逃竄,沿途遭到我堵擊部隊的堵擊,被打得惶惶如喪家之犬。20日,當他率領殘兵敗將130多人逃到鄉寧牛王廟東的西南溝村時,又遇到我堵擊部隊,也只好束手就擒。

5月18日,我軍舉行了入城儀式,王新亭陪同徐向前進入臨汾城。傍晚,被俘的梁培璜低垂著腦袋站在徐向前面前。

徐向前見他還光著腳,就叫人拿了一雙鞋子給梁培璜穿上,接著問他:「你是保定軍校第幾期的?」

梁培璜回答:「第三期。」

「打了幾十年仗,難道沒有記住『無必救之軍者,則無必救之城』這條城防基本法則嗎?」

「知道……」

「明擺著臨汾是座孤城,閻錫山遠水救不了近火,胡宗南自顧不暇,蔣介石更幫不上手,你為什麼還要在這裡死守?」

梁培璜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徐向前又問他為何要使用毒氣?他企圖抵賴,直到指出種種證據,他才認罪。再問他原來有何打算,他說:「貴軍如果晚兩天攻城,我們就要突圍了。估計西山是個缺口,想從那裡逃往西安。」

徐向前說:「到處都是天羅地網,走不了哇!」說完,吩咐把梁培璜的家屬找上,讓他們團聚。這時,這個「保衛臨汾總指揮部」的總指揮,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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